李誌遠有種被窺視心底最醜陋一麵的感覺。

當年,葉軒斷了學,杜氏死纏爛打地讓他教葉軒念書。

當時他隻笑了笑,無所謂,心裡想著,當誰都是能念書麼?

就葉家的人,能有天賦才有鬼。

可當他真的開始教授葉軒時,臉色卻變了。

以前他要學三四遍的東西,葉軒一遍就能理解。

李誌遠心中升起一陣陣妒意,酸水咕咕往上冒。

不過是葉家的泥腿子而已,憑什麼有這天賦,便是他李誌遠也……

自始以後,李誌遠再也不教授葉軒正經有用的東西了。

反而常常搖頭,裝作無奈地說葉軒庸材,不是念書的料。

還好意提醒,再念下去也不過是浪費錢,不如回家種地來得著實在。

葉軒果然被他打擊倒了,再也沒嚷著要跟他學習。

他暗自竊喜,以為葉軒一輩子就這樣了。

哪想,昨日他突然聽到死對頭錢海跟人說,他爹錢夫子收了兩個新學生,叫葉軒還是葉鵬的,讓他休沐回去指點一下。

葉軒!

他怎能繼續念書!

李誌遠心中五味雜陳,一麵氣憤,一麵又鄙視。

十六七歲才正式讀書,一切都晚了!

對,晚了!不可能有前途的!

安慰完自己,他便帶著妻女到縣城趕集,不料卻碰到了葉采蘋。

他一個沒忍住,這才說起葉軒讀書的事來,好讓葉采蘋阻止此事。

哪想,這賤婦不但不阻止,還……

“哼,我不過是關心你,免得你浪費錢財而已。好心當作驢肝肺,你不愛聽就算了。”李誌遠惱羞成怒,狠狠一拂袖。

忽然,他想到身邊的張水娘,臉色劇變,一秒就從冷麵神切換成小奶狗,討好道:“水娘,我、我說的關心隻是……”

“我懂!我又不是什麼小氣之人。”張水娘撇了撇小嘴,目光落在葉采蘋臉上,心裡卻冒出一股酸水來。

這個葉氏,怎能長成這樣的?

在她心目中,葉氏作為一個棄婦,就該是個又黑又醜的村婦,連她一個指甲蓋都比不上。

就算村裡人都說葉氏生得好看,但她也以為不過是五官端正一些罷了。

可眼下……

張水娘壓下心裡一股股往上冒的妒意,微抬下巴,一副我瞧你不上的模樣:

“你就是葉氏?想不到你……”

她想找幾句話貶低一下葉采蘋,可卻一個字都找不到。

“想不到我這麼漂亮是不是?”葉采蘋笑了,還撥了撥額邊的碎發,“唉,沒辦法,天生麗質。”

“你這平平無奇的長相,羨慕嫉妒恨是理所當然的,我理解。”

張水娘差點吐出一口血來,那高傲的表情一寸寸龜裂。

賤婦!她、她憑什麼說她……

可就算不想承認,但葉氏長得確實美,還是美得很直白,無法否認那種!

葉采蘋挑了挑唇,對方在意什麼,她就粉碎什麼:“大哥大嫂,走吧!”

說著,便一起走進了酒樓。

幾人到了二樓雅間,便跟兩家酒樓的東家談好供貨問題。

簽了契書,倆東家見葉大全等不自在,喝了兩杯酒,便笑著告辭了。

掌櫃上了菜。

葉采蘋一邊吃飯,一邊往窗外看去。

李誌遠三人還站在那裡,張水娘在她那裡沒討到好,轉頭就跟李誌遠使起小性來。

又是跺腳,又是撇嘴,反正就是抓著李誌遠關心前妻這事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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