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雨灼燒的無數雪白真龍長嘯一聲,也同時朝著火雨衝去。
一瞬間,整座漠北都是暗紅色的火雨和雪白的真龍虛影,兩者不斷交彙撕扯,很快漠北上空就變成了一片紅白交織的詭異景象。
隻是再也看不到兩位帝君的身影,隻能看到兩顆璀璨的流星不斷相撞。
一紅一白,在漠北各地不斷相撞。
整座漠北在此刻都搖晃起來,就好像是發生了一場地動。
為數不多的山峰被兩人撞碎,無數所在變得焦黑一片。
恐怖氣息如同漠北流動的狂風,不斷吹拂,覆蓋整座漠北,要不是兩人早就在漠北四處立下結界,隻怕這場大戰會波及到漠北之外,大梁朝有北境長城作為阻礙,可妖族卻沒有一座長城。
一旦波及開,隻怕很快便會波及到斡難河。
那是妖族的聖地,即便是妖帝也不願意看到斡難河被波及。
這場大戰到了此刻,便再也沒有什麼花裡胡哨的手段,隻有最純粹的自身修為的碰撞,頗有一些返璞歸真的意味。
……
……
這樣的景象一直持續了很久很久,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白天。
天幕上的日月交替,不斷變幻,漠北的景象卻沒變。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道暗紅色的流星緩慢朝著遠處落去,雖說看著緩慢,但實際上還是極快,隻是在眨眼間,便遠去千萬裡,不知道去了漠北何處。
天幕下的那片漠北,紅白交織的景象卻還是沒變,依舊浮在漠北上空。
像是兩條不同顏色的河流,不斷在天上交織,不斷的摻雜在一起,隻是速度比起之前,的確要緩慢很多。
不過卻是沒有任何要消散的意味。
這些氣息交織,隻怕在未來數年都不會消散。
也就是說,未來數年之內,隻怕漠北都會是一片禁區。
或許那些忘憂儘頭的強者能夠踏入其中,但一般的忘憂境強者,隻怕一旦進入漠北,就會被這些恐怖的氣息撕扯成碎片。
白衣少女站在山峰上,因為有她的存在,那些恐怖的氣息沒能落到她的身上,也沒能落到那座山峰上。
她就這麼看著前麵,直到很久之後,才有一道身影漸漸浮現到她麵前。
一身帝袍早就已經破碎不堪的大梁皇帝出現在天空裡。
他如今的狀態很是糟糕,渾身上下都有鮮血流淌,無數道傷口遍布在他身上的各處地方,看著就像是一個碎裂的瓷器,到處都是裂痕。
隨時都有可能碎掉。
雖然在這一戰中,大梁皇帝真正來到了忘憂之上,但麵對的同樣是妖帝這樣踏入忘憂之上的強者。
白衣少女看著大梁皇帝,開口問道:“他已經重傷,你最多再付出一點代價便能徹底殺了他,為何不追?”
那一戰,終究是大梁皇帝勝了。
這或許也是這千年以來的唯一一次人族強者戰勝妖帝的事情。
不過這樣的故事也注定不會被世人知曉。
“本來勝負就在五五之間,僥幸勝他已經不容易,真要殺他,朕不見得能做成,不過他重傷之後,養傷也要好多年,而且絕不敢離開漠北,目的已經達成了。”
大梁皇帝有些疲倦,妖帝不敢離開漠北,漠北也會在這些年裡成為禁區,也就是說人族和妖族會再次迎來一段和平的歲月。
在這段時間裡,漠北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妖族無法南下,人族也不會有任何可能北上。
“這是你留給他的時間?”
白衣少女譏笑道:“他如今還沒踏足忘憂,你覺得他能在這幾年裡解決方外那些修士?”
大梁皇帝微笑道:“為何不能?朕早說過,他是朕的侄子,跟朕流著一樣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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