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斂看著韓浦,放下了手中的酒碗,說道:“他又不是喜歡殺人的家夥,既然他殺了人,自然是那人先惹他。”
韓浦微微蹙眉道:“也就是說,當夜是淮南侯布置的一場刺殺,沒能殺死他,所以他便去殺死了淮南侯?”
宋斂平靜道:“答案好像就是這樣的。”
韓浦沒有說話,他沉默了一會兒,想了很多事情,在腦海裡把前因後果梳理了一番,然後問道:“跟我去那座院子看看?”
宋斂沒有拒絕。
兩人很快便去了已經成了廢墟的小院,不過被左衛保護得很好,沒有外人能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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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浦說道:“這裡距離左衛不遠,當夜你若是在左衛衙門裡,那麼應當會發現異常才是,但是你卻不在。”
宋斂平靜道:“有人支開了我。”
接著宋斂說了很多事情,都是那夜發生的故事。
韓浦的眉頭一直蹙起,因為事情到了這裡,便顯得越發的複雜了,那夜的刺殺,早就不隻是淮南侯一個人的事情了。
“????????????????他雖說爵位還在,但是早就沒了官職,也沒了權利,想要暗中做成這樁事情,至少需要些人配合,不然即便是找了些殺手,也不見得就能悄無聲息地做成這件事,神都夜裡……巡防營?”
韓浦坐在轎子裡,自言自語說了許多,最後開口道:“去忠勇侯府!”
忠勇侯府離著不算遠,韓浦到了之後,說明來意,並沒有受到阻礙,便進入了府邸之中,隻是一進入府邸,這位大理寺卿便聞到了一大股濃鬱的藥味。
管事低著頭,輕聲說道:“侯爺染了重病,暫時說不了話。”
韓浦在門口看著那裡麵躺著的忠勇侯,沉默了很久,暫時說不了話,就說明他其實知道些什麼,但有些人不讓他說話。
韓浦在門口站了很久,沒有走進去,也沒有浪費口舌去問什麼,既然說不了話,那麼問什麼,都不會得到答案。
回到大理寺之後,韓浦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因為他們遇到了很多麻煩。
這些麻煩本身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既然有麻煩,那就說明他們會牽扯很多人,很多的大人物。
忠勇侯張玉算是大人物嗎?
他是當年那場戰爭裡功勞最大的人,是陛下欽封的忠勇侯,但他此刻說不了話,好似是在明哲保身。
這樣的作為,倒也可以說明實際上他會跟這場刺殺不是有太多關聯?
淮南侯宋亭為什麼要殺陳朝?
這當然是因為陳朝的身份,雖說隻是傳言他是先太子一脈的後人,但實際上很多人已經確信了,淮南侯作為那批老人之一,自然擔憂,所以動手在情理之中,這便是事情的由來?
忠勇侯張玉肯定知情,但他卻在此刻病倒了。
正在韓浦思索的時候,大堂走進來一個官員,一臉為難地看著韓浦,“大人……”
韓浦看向眼前的官員,問道:“何事?”
“堂外有人來了。”那官員往前走了幾步,靠在韓浦耳邊輕聲道:“大人,有人來了,說是知道些線索。”
韓浦皺眉道:“他說了些什麼?”
“那人不肯說,說非要見到大人之後,才會告訴大人。”
……
……
大理寺對於宋亭的死,仍舊在查,也派出了許多官員去找陳朝,但始終沒有結果。
陳朝好像消失了。
但所有大人物都知道,陳朝並沒有離開神都。
隻是這個年輕人,始終不見蹤影,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
或許有人知道,但此刻都沒有想要找到他。
眼瞅著陛下的宴會就要召開了,禮部的官員越發地忙碌起來,上上下下很多事情,他們都要在規定的時間裡解決。
皇帝陛下的宴會每年都要召開,但往年都不受皇帝陛下自己重視,可如今這個當口,誰都知道不一樣,所以禮部更加認真,不想出現一點紕漏,因為他們並不想承擔什麼本來不該自己承擔的。
如今的神都,像是平靜的一片湖泊,但誰都知道,在湖麵之下,暗流湧動,一個不好,就是驚濤駭浪。
在湖麵上的那些小舟,誰都要小心,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遭受無妄之災。
禮部的官員開始派送請帖,這次宴會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隻針對朝臣們,一些世家大族也會收到。
像是魏氏謝氏之流大世家,往年間也會收到,這是大梁朝對他們的尊重,但他們的家主卻不見得會去參加,但也會派出比較重要的人物。
表麵上的尊重總是要給的。
“陛下明日申時在宮裡設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