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演得很好?你完全沒出來吧?”

澹台白貼在寧天身邊,問出這話的語氣,十分得意。

就好像一個考了一百分的孩子,在父母麵前宣布成績,就等著誇讚。

寧天自然是誇讚了。

“……是,我沒出來,你演得很好。”

寧天內心吃驚無比。

他很少有這麼吃驚的時候。

因為澹台白是真的演得太好了,他怎麼都沒料到,澹台白居然是個女人!

這個心智如妖,行事有些瘋的澹台大少,居然是個女人!

寧天回想之前的事情,從第一麵見到澹台白扮演的許澤,到後來和她打了兩架,不管怎麼,他都從來沒感覺到這是個女人!

因為澹台白太自然了!就完完全全是個男人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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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就是個女人!

當然,寧天沒有瞧不起女人的意思。

隻是澹台白扮演得太好了,不止行為上沒有女氣,樣貌上也不像女人!

澹台白此時嗤嗤地笑,“你現在肯定在想,我扮得太好了,沒有一點像女人是吧?”

“畢竟我扮演了二十年,我裝男人已經出神入化了,你當然察覺不到,玉京無人知曉,甚至是澹台家族裡也沒人知道,知道的人,隻有我那個死去的母親……不過她早就死了,那就誰都不知道了。”

“而且,我有不少小工具的。”

“比如說假喉結,比如說變聲器,再比如說,襠下還要裝個假的工具。”

澹台白逐一說來,絲毫沒有羞赧的樣子,甚至現在還赤著雪白的半身。

幸好體育館沒有燈光,一片昏暗,否則就十分刺激了。

寧天又往前走了幾步,離澹台白遠了一些。

澹台白覺察到了,“你乾嘛躲著我啊?”

寧天嘴角一抽,隨後道,“因為你沒穿衣服。”

“沒穿衣服怎麼了?”

“我們都是一樣的,一個腦袋、兩隻手、兩條腿。”

“出生的時候赤條條地來,死亡的時候赤條條地走。”

“沒有區彆啊。”

澹台白向寧天,追著他道,“在我眼裡,男人和女人也是沒區彆的。”

“你應該不是俗人的,怎麼還在意這種?”

說著,她又往寧天身邊湊。

即便寧天再三避讓,也無法避免眼角餘光掃到一具雪白的軀體。

他隻能深吸一口氣,然後閉眼,隨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扔給她,“……我是俗人,我在意這種。”

“你先穿衣服吧。”

“你真坦白!”澹台白哈哈一笑,此刻沒用變聲器,聽起來就是清脆的女音。

她故意在寧天身邊晃了一圈,見他真的不睜開眼,隨後道:“好啦好啦,我穿衣服了,你睜開眼啊。”

寧天:“……”

當他是傻子嗎?

寧天依舊閉眼,“你沒有穿衣服的動靜。”

澹台白哈哈一笑,“你發現啦?”

“行吧行吧,我穿,我穿。”

窸窸窣窣,澹台白似乎真的在穿衣服。

“我穿好了!你睜開吧。”

寧天這才睜開眼睛。

此時的澹台白和之前的澹台白有了天差地彆。

她的氣質陡然柔和了起來,摘去了金邊眼鏡,一雙丹鳳眼帶著一股另類嫵媚的氣質,文文氣氣的感覺依舊在,但充滿了女人的味道,那股隱藏在深處的瘋子感覺倒是淡了不少。

這個女人和寧天見過的其他女人截然不同。

“你,我把大秘密告訴你了,我們是真心的好朋是吧。”

澹台白笑眯眯的,“那你有大秘密要告訴我嗎?”

寧天直接道,“沒有。”

“啊,真沒有嗎?”

澹台白皺著眉毛,“那我不是虧了。”

寧天向她,忽然道,“我可以幫你治一治血氣虧損的病。”

“嗯?”

“你氣血不足,月事不調,腹痛,”

寧天直言,快速報出一串藥名,“黨參半兩,益母草兩錢,枸杞一兩……三碗水煎服,一日一碗,連續七日,可以治療你的問題。”

澹台白瞪大眼睛,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你說的,嗯,我記住了。”

“好啊,現在我不虧了。”

她深吸一口氣,十分高興地拍了拍手掌,那樣子哪裡像一肚子陰謀詭計、多智近妖的澹台大少。

反而真的像個小女孩一般。

所以寧天說,他感覺到澹台白不簡單,似乎摸到了返璞歸真的境界。

隻是不知道,這個歸真是真的還是假的。

澹台白此時拍完手,隨後道,“那今天就這樣吧。”

“我交了個好朋,心情不錯!”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寧天,我們下次聊吧。”

說著,澹台白走到死去的影子身邊,一把撈起了他的一條腿,拖著要走,“這老鼠,就交給我處置咯。”

寧天點點頭。

隨後澹台白嫣然一笑,拖著一具元嬰巔峰的屍體就走出了體育館。

很快消失不見。

直到此刻,妖女忍不住叫了一聲,“你是不是覺得她真有意思?都直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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