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安娜·施普倫格爾(1 / 1)

牧者密續 不祈十弦 1090 字 1個月前

原本皮洛蒂莊園,即使在寸土寸金的萊比錫也能算是豪宅了。

或許也正因為他的身份,與萊比錫伯爵的關係更為親近、因此也分到了更多的土地。

其豪華程度,比起道恩伯爵的莊園也是隻高不低。

而如今……它已經徹底化為了一地廢墟。

那爆炸的威力,遠遠超過一個第四能級的超凡者所能抵達的極限——其聲音足以震動天地,甚至讓整個萊比錫城都在物理意義上的“為之震動”。

在城中心發生的爆炸,讓萊比錫邊緣的居民都被瞬間震醒。從窗戶探出頭去,便能看到那在城中心冉冉升起的黑紅色蘑菇雲。而如果他們醒的再早一點的話,還能看到那迅速變小的瓢潑血雨、以及逐漸亮起的黎明天空。

“怎麼了,怎麼了?阿瓦隆人打過來了?”

“我草,哪個煉金術師工坊炸了?”

不知真相的人們剛從睡夢中被驚醒,就已經散去了睡意。心臟半是不安、半是驚懼的狂跳著,為了宣泄自己內心的恐懼,一邊咒罵一邊猜測著。

而知道一部分真相的人們,眉頭卻反而皺的更緊。

萊比錫城內,有薔薇十字的成員揣測著:“道恩伯爵剛剛去世,就發生了這種規模的爆炸。這是為了殺死他體內的冬魔嗎?”

知道更多的人卻反而更為驚懼:“那是皮洛蒂莊園的方向……怎麼道恩伯爵剛死,紅相的兒子又出事了?!”

在此基礎上,那些知道的再多一些的人——比如說,知道紅相對道恩伯爵有強烈敵意的那些月之子、以及知道這種異象是夜魔降臨的高等級惡魔學者們,此刻都已然坐立難安、滿身大汗:“怎麼回事,學會與紅相終於打起來了?”

——內戰開始了?

這也不怪他們這麼想。

體內藏著冬魔的道恩伯爵,對月之子來說就是極度致命的定時炸彈。雖然他一向與月之子保持了比較和平的態度……然而那種和平卻並不是軟弱。

而是頗有壓迫力的強製“平等”——在不舍棄自身利益、也不改變立場的情況下,與月之子保持一種他所主導的和平。

愛之道途的超凡者本就感性而極端。道恩伯爵自認為給他們留足了麵子,但在壓力始終存在的情況下,如此貼近的距離反而成為了一種挑釁與壓迫、在不斷挑動月之子那敏感的神經。

而前不久,紅相終於在月之子的內部會議上,強調了對道恩伯爵的“非盟友中立態度”。簡單來說,就是如果有人攻擊、刺殺、陷害道恩伯爵,那麼月之子不要插手其中。

相較之前穩定了幾十年的盟友關係,這種關係的轉變已經足以證明上層月之子對道恩伯爵的態度發生了徹底的惡化——畢竟對於講究體麵的月之子來說,他們也不方便直接一百八十度調轉態度。

那樣的話,一個是不太體麵……另一個則是一些已經做出來的示好,根本來不及收手。如果強製收手的話,很容易把事情鬨大、把情報泄漏到月之子的圈子之外。

而今晚,道恩伯爵悄無聲息的去世了——原本能殺完一整個城月之子的冬魔卻根本沒有動靜。

這意味著,殺死道恩伯爵的人必須要能夠迅速殺死一個第五能級的惡魔化身,然後還要能迅速處理掉冬魔。不至於讓它泄漏到外麵去。

數遍整個星銻……有這個動機、還恰好有這個能力能做到這件事的人,其實也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紅相自己!

根本就沒有彆人了!

可道恩伯爵剛死,甚至不到一晚上……紅相的兒子突然就炸了!

誰都知道,皮洛蒂女爵就是被紅相所賞賜的爵位。她曾是紅相的血奴,是在其中較為得寵的一位。而在她懷孕之後,紅相就讓瓦倫丁七世給了她一個爵位,讓他未來的孩子不至於成為私生子。

對於一手遮天、實際上作為星銻最高守護者的黑紅雙相來說,這種小事甚至都不需要詢問國王的意思。

紅相在月之子層麵上的孩子不少……但有著血脈聯係的孩子並不多。

因為“生育”這個行為本身就屬於愛之道途,也就是說生育帶走比較多的道途衝動、對一直有誌於衝擊第六能級的紅相來說是一種力量的不小削弱。因此他其實一直在嚴格控製自己的子嗣數量……幾百年來,他的孩子也就隻有五人、繼承了他姓氏的更是隻有一人。

其中最為年輕的、近期最受紅相寵愛的,也就是他的小兒子阿爾馮斯·馮·皮洛蒂。

作為愛之道途上位者的特性,他們的感情都是雜糅在一起的。因此阿爾馮斯同樣也算是他父親的情人。

——用這種規模的爆炸殺死他,毫無疑問算是某種挑釁。因為能殺死他的人,根本就沒必要把事情鬨得這麼大……

區區第四能級的超凡者而已。在其他地方還算是強者,但在萊比錫根本不算什麼。更不用說,阿爾馮斯被轉化過來也就不到五年,哪怕算上他作為人類的壽命也才剛二十出頭。

如此年輕的月之子,同時又沒有任何戰鬥經驗……在不考慮保命裝備的情況下,甚至連第三能級的超凡者都能越級殺死他。

而惡魔知識更加精深的惡魔學者們,對此更是深信不疑。

因為他們知曉——此刻天空中的血雨,正是夜魔的特征。

而恰好……

薔薇十字結社中,就有一位強者的惡魔化身是夜魔!

“……是施普倫格爾小姐出手了嗎?真是懷念啊……”

此時此刻,萊比錫警局中的一位氣度威嚴、白發蒼蒼的老人低聲喃喃道:“這是……結社對紅相的報複嗎?”

“……施普倫格爾小姐?”

在他對麵,正在打著哈欠、收拾著文件的維納警督有些疑惑的發問道:“您說的這個人,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聽您說過……這是什麼人?”

為了處理白鴿歌劇院事件而徹夜未眠的維納警督,此刻滿臉疲憊。

也正因如此,他的這位老上司才把他貼心的留在了身邊。

在其他同事都前往皮洛蒂莊園的情況下,辦公室已經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老人桌前的牌子上,正寫著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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