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
早。
打開陽台落地窗，蘇明嗅到的風很悶。這個點都不存在涼爽，中午還用想嗎？
“住手！”
“我是說可以拿普通的衣服，你們都拿的什麼？”
“再說，我隻是講瑟提絲還沒有合適的，為什麼你們也去拿？！很好玩嗎？！”
“……”
前幾天下雨溫度還好，這兩天晴空高照，溫度一上來就連早上也得穿短袖。
繆雪兒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也不可能帶的有多餘的衣服。
“……”
繆雪兒比劃著安詩瑤特地買小一號的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
“看起來經常在穿。柏拉圖，不是說在照顧商人養胎，每天都很想我？”
“……”
說過嗎？
“嗯，是不是……我給你照片的時候，你和商人正玩的很開心呢？”
沒有。
蘇明對天發誓，就普通的玩。絕對沒有突然和安詩瑤玩換名字稱呼的play。就算有也是被逼的。
“哼。”
繆雪兒扔下衣服，進衛生間了。
這邊剛結束，另一邊夏夜已經打開安詩瑤衣櫃的抽屜。
“等等！”
“不準打開！！！”
“……”
蘇明當然知道抽屜裡是什麼。
奇奇怪怪的紀念物。
比如，第一次用過的安全措施。剪掉之後留下的環。
再比如，剛和安詩瑤重逢之後，買的成對牙刷和馬克杯，她使用過的……
再比如，撕壞過的黑絲。
“喔。破破爛爛的襪子，安姐姐會和大哥哥玩壞襪子play嗎？”
“……都說了住手！”
“……”
眼見夏夜恬不知恥的拿出來展示，安詩瑤剛想過去搶。恰巧睡醒的瑟提絲穿著她的褲子路過。
“蘇明先生？那……那不是……”
是的。
就是掛在陽台沒收的衣褲子。剛到貨沒多久的聚攏型內，以及提臀的塑型衣。怎麼講呢？
安詩瑤身材的確已經夠好了，但換成瑟提絲，會成另一種具有衝擊性的魅力。
“不管啦！”
“這個家要怎麼樣就怎麼樣！我才不管，我去上班！”
“……”
抱歉，畢竟瑟提絲確實沒衣服穿。這個家裡唯一適合她的就隻有安詩瑤的。
8月23日。
上午。
瑟提絲總是沒什麼精神。
“小夜也不知道。”
“但可能是，因為大哥哥，對大病初愈的瑟提絲姐姐，一直瑟瑟。”
“……”
胡說八道。
這幾天根本沒做什麼好吧？
“血樣和細胞分析結果顯示，瑟提絲姐姐的所有部分，離開瑟提絲姐姐之後很快就死掉了。但隻要再接觸到瑟提絲姐姐，又會複活。”
“……”
“瑟提絲姐姐，和小夜類似。也由核心的中樞傳導和控製。”
蘇明有點聽不懂。
“就是，瑟提絲姐姐，能活著。是因為變成和小夜體內病毒類似，也可能更高級的東西。才能活著。”
“喔。”
“小夜試著把瑟提絲姐姐的細胞組織和其他生物的組織放一起，都會被吞噬。但和大哥哥放一起，就會自願被反吞噬。瑟提絲姐姐在幾年前就出現，有能力占有大哥哥的身體。也有能力，占有很多人類的身體。”
“……”
蘇明坐在沙發上，凝視在衛生間刷牙的背影。
是這樣吧？
僅僅隻是跟在自己身邊而已。雖然什麼都記不得，但也會跟著。極致的占有欲到最後一定就是將對方生吞活剝才作數嗎？彆人也許是，但瑟提絲不是。
沒有純粹的好人，也沒有純粹的壞人。占有欲，愛意，這些也許都一樣，都沒法純粹。
“大哥哥，不是為了得到趁手的工具，才要瑟提絲姐姐，對嗎？”
坐在懷裡的嬌小軀體一如既往的仰起臉，發絲搔癢蘇明的下巴。
“嗯。”
“但，這個是人類說的最高明的利用手段。”
“……”
“瑟提絲姐姐也會和小夜一樣，和安姐姐她們一樣。不需要大哥哥主動利用，也會很聽話。”
“……”
真的聽話嗎？
如果聽話，就不會選能看到瑟提絲的時候故意挪動小皮鼓吧？
“有一天，小夜越來越弱。幫不到大哥哥的忙，也沒有幼崽。會被冷暴力嗎？”
“……”
“小夜也有星宇喔？這次沒有要，下次就要雙倍。就像人類說的往格子裡放1粒米，一直類推，第一格放1粒，第二格放2粒，然後是4粒，8粒，16粒…直到放到64格。到最後大哥哥都要還給小夜呢。等到大哥哥還的時候，小夜會很開心。”
“……”
會死的。
“吧唧。”
鬆軟的嘴唇接觸。
“這個，是不是人類說的ntl呢？”
“大哥哥因為小夜，這樣。”
“然後小夜走掉，大哥哥會找瑟提絲姐姐瑟瑟。”
“……”
“可是，瑟提絲姐姐的身體是小夜提供的。好怪。”
彆說了。皮鼓再這樣扭，要好了。
8月23日。
上午。
“誒？”
“姐姐已經走了？夏夜姐姐和雪兒姐姐也出去了？”
安小熙最後出來，隻剩下瑟提絲和蘇明在客廳。
“……”
“啊，我、我有朋友約。我也要出門來著。”
這算是慣例嗎？
來新人都會刻意騰出時間。其實任誰看都能看出來，哪可能前幾天都有時間一直呆在家裡，今天突然全部都有時走了。
其實她們都想錯了。
真沒和瑟提絲做多澀情的事。
“電鋸英雄……蘇明哥哥，為什麼他的頭上會長電鋸？”
“因為是電鋸人。”
“……”
就隻是說，瑟提絲穿的少了點。甚至沒有衣服，坐在腿上，拿著筆記本一起看漫畫。
都是她之前模模糊糊間見過蘇明看過的漫畫和書。
就算蘇明有任何反應，瑟提絲也隻是一邊看‘書’，一邊稍稍並攏大腿就像是喝水一樣順便幫忙。
8月23日。
中午。
說實話。
現在的瑟提絲和蘇明印象裡的有些許區彆。
“……”
如果隻是寶寶食堂壓迫著挽胳膊，旁若無人這點她還是一樣。
“想看書……”
出門，會突然有想做的事。
“想要，那個玩偶。”
“……”
有時候甚至會拽著蘇明朝她感興趣的地方去。
然後。
“明弟弟……”
“想要你。”
她的星宇來的很奇怪。哪怕是在大街上，也會突然用很直接的視線盯著蘇明。
直到解決完。
“我也不知道……突然，覺得蘇明哥哥好香。”
眼神又會恢複清明。
要說失控，並沒有出現第三者控製她的跡象。她也完全記得發生過什麼。也不是不能控製，她能通過‘自虐’製造疼痛立馬清醒。
“雲雀真的不用，克製嗎？”
“不用。”
“……”
夏夜沒法對瑟提絲如何來這做出解釋。
蘇明也沒法從科學角度給出解釋，但有不符合科學的解釋。
那就是，瑟提絲完全贏了。憑靠她自己贏了深淵。身體是共存，但意識不是。意識可以單獨死亡。就像之前用娛樂功能玩過的交換，那就證明意識是可以獨立存在的。
深淵的意識死了，但能力還在。被瑟提絲占為己有了。
為什麼要克製呢？
參考以前可以用那玩意讓瑟提絲能控製‘汙染’。說不定也是對食物的渴求，吃了才會好。
“蘇明哥哥，好奇怪。”
“瑟提絲想起來，蘇明哥哥以前一點也不想叫雲雀姐姐。”
“現在，就好像完全不在意。”
“……”
稱呼之類的，怎麼開心怎麼來。
“應該往哪邊走呢？紅燈……和剛才一樣要等嗎？”
注視站在身邊四處張望的瑟提絲。隻是簡單穿著長牛仔褲和短袖的她，一樣吸睛。
有很多事都忘了。
但又有越來越多的事逐漸記起。
“瑟提絲，記起最後發生什麼了嗎？結婚之後。”
“唔……不記得。”
“……”
“隻記得一件事。”
她笑了下，“覺得會死，然後想到……要是最後一次見麵，穿的更漂亮就好了。”
到底記不記得被自己親手殺死的事？
也許到現在也不重要了。畢竟那隻白嫩的手已經挽住蘇明的胳膊。
“我不要她的衣服。明弟弟給我買新的。”
“黑絲也不要？”
“不要，我記得，明弟弟喜歡的是有蝴蝶結的。”
8月23日。
中午。
回家吃飯也是沒人。隻有蘇明和瑟提絲在彆墅。
沙發上堆滿了購物袋。
但瑟提絲一件都沒穿，隻是盯著蘇明。
“又來了？”
蘇明放下水杯。
“明弟弟，就是這個。”
“？”
“明弟弟拿起水杯，再放下水杯的動作。想看。”
“……”
“明弟弟可以一邊那個，一邊拿水杯，放水杯嗎？兩種都要。”
“……”
雖說會有點怪。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彌補，更覺得也許瑟提絲壓根不需要所謂的補償。
“還要。”
難過的記憶隨著她的呢喃，耳語，逐漸減輕。更或者早就因為入夢遊戲模糊了。
良心真能一點都沒有嗎？
那樣還算是人嗎？
8月23日。
下午。
某果茶店，客人隻有兩桌。
“真沒事啦……謝謝你幫我解釋。”
安小熙也沒想到找借口出來，會真的和閨蜜見麵。
“我要說的不是排練的事。是你姐夫。”
“……”
特意選在有門簾的卡座包房裡，閨蜜就和安小熙麵對麵坐著。
“我沒說不能喜歡，可是……那最後要怎麼收場？”
“……”
安小熙感覺腳背上有螞蟻在爬。該從哪說起？
已經不用考慮是不是姐夫的問題，該考慮小孩出生後是不是跟媽媽姓比較好……已經想好有小孩之後就撒謊騙家裡是不小心有的，等結束後再告訴姐夫就行。這種計劃能說嗎？
“總之。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出大問題。”
“我已經和姐夫在一起了。”
“還有，要是真沒法放棄，你姐夫和你姐的感情穩固……”
閨蜜說到一半，停住了。
“……”
“……”
四目相對。
“小熙，剛才你說了什麼嗎？”
“我已經和姐夫在一起了。”
安小熙低頭喝了口果茶，“那個……也做過。”
“……”
閨蜜拿起果茶杯，但沒喝。看了半透明杯子裡的果粒好久。
“懷孕了嗎？”
“誒？怎、怎麼可能……都有戴……”
“不對，為什麼我會問懷孕沒懷孕這種問題……剛才是我幻聽了對吧？”
“沒有幻聽。就是……已經在一起了。”
“啊？！”
閨蜜突然拔高的音量，也自然而然吸引到店裡其他人的注意。
“你小聲點……”
“不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上次出去旅行前？還是之後？這是畜生吧？就這麼……就和你……”
“……姐夫什麼都沒做。我光著也不肯看我。”
“……”
“……”
安小熙深吸一口氣，再看向閨蜜，“是我做的。從頭到尾都是我主動……”
“哪有什麼主動？糊塗啊，男人都一樣，就是故意把責任給你，我都不知道居然到這種地步。完了。”
“才不是！”
“？”
“姐夫又不是那種人，我也不是傻瓜。是被騙還是真的不想要我……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小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
“如果姐夫是那樣，才不會管懷孕不懷孕，隻管舒服，不是嗎？”
“……”
閨蜜張了張嘴，沒發出聲音。
“我、我形容不出來……”
安小熙也知道說的太奇怪了，連忙紅著臉補充，“可是姐夫怎麼對我，到底是單純的戲弄還是關心我……我才不傻。”
“你已經完了。”
“哪裡完了？這樣的話，姐夫也不可能丟掉我。總得考慮姐姐。再說……我還小。等姐夫40歲，我才30歲不到。”
“等會，彩排的歌詞……難不成也是給他寫的？”
“我是奉獻主義者。要喜歡一個人，就全身心投入。你不這樣認為嗎？乾淨純粹的愛情最浪漫。”
8月23日。
下午。
“所以，那個女人是誰？”
不知不覺，安小熙和閨蜜逛到商業街。看到熟悉的人。
“……”
為什麼偏偏在好不容易解釋完之後，又遇到瑟提絲姐姐了？
“她是……要和姐姐公司合作的模特。姐姐特地要我姐夫陪著出來感受冬市風土人情的。”
“哦。還會給模特買東西嗎？”
“走公賬。”
“……”
閨蜜剛背過身，安小熙再回頭，冷汗出來了。
怎麼在店門口就接吻啦？
這麼旁若無人……還是瑟提絲姐姐主動。好厲害……
“哎。小熙，你要真這麼想，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如果哪天你覺得精神緊繃，很難受。我隨時都可以傾聽。”
“說你奇怪。我以前也奇怪過，喜歡隔壁的小正太。”
“……”
怎麼能在服裝店裡整理衣服？那是吊帶嗎？看不到了。
“小熙，你在聽嗎？”
“啊？在聽在聽，剛才是說小正太對吧？小正太怎麼了？”
“……你絕對沒在聽。”
“……”
其實早上故意最後出來，就是不想和姐姐她們站在一起被比較。身材還好，可是無論雪兒姐姐的傲嬌，還是夏夜姐姐的呆萌。還是姐姐越來越成熟、自然的正牌氣質。都比不過。
就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彩排出來的視頻，真的會喜歡嗎？
還想著，能不能讓姐夫也來看表演。可是，隻有自己是小孩子……即便也跟著她們一起穿了姐姐的衣服，還是最不受關注的。
就連瑟提絲姐姐也是，明明之前看起來很膽小，可在外邊……會這樣。
更彆說會魔法的緹婭姐姐。身材不僅僅是比自己好，連姐姐都比不過。
“對不起啦……是我不好。突然就來找你確認。”
“但我真的不是想八卦，就不想看你掉進深淵出不來。你要真的喜歡……你姐夫也真有你說的那麼負責。有什麼呢？就像你說的，你還年輕。在被發現之前心滿意足的撤出來就好了。不是一家人各自成家後，一輩子也見不到幾回。自己不後悔就好。”
“……”
咦？
手機有信息？
被姐夫發現了？
【聽說過段時間要在大學文藝節表演？到時候我會和你姐一起來看的。】
這是畫餅嗎？
“小熙，在看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
“沒什麼。我才不會後悔。”
世上才沒有送上門也不要的第二個男人。也不會有第二個想主動光著主動去要什麼的男人。
8月23日。
下午。
更衣室。
“吸溜~”
“雲雀都知道，明弟弟用叫‘手機’的東西和妻子聊天，一邊和雲雀玩，一邊和其他妻子調情。”
“……”
“雲雀不會妒忌。這隻是雲雀在蘇明哥哥用電腦的時候，看過的……更衣室。”
冬市太小了。
小到進超市買包煙，會看到繆雪兒一個人在抓娃娃。見到夏夜在和一群圍著的小屁孩科普量子糾纏。
遇到安小熙不奇怪。
“……”
但剛從更衣室出去，立馬就能遇到和秘書談著什麼的安詩瑤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不可以嗎？”
“雲雀好像知道，她們在讓時間。但這樣，蘇明哥哥好像會更開心。”
“蘇明哥哥。雲雀知道為什麼會克製不住了。”
“？”
為啥？
“唔……在家裡，都是瑟瑟的情緒。她們都有。”
8月23日。
晚。
其實營養完全跟得上。畢竟瑟提絲在瑟瑟的方麵和安詩瑤不相上下。隻是去的快，來的也快。
家裡隻留著小燈。一樓沒一個人在。
“明弟弟，是不是很想知道雲雀記不記得結婚之後的事？”
“除了想起最後沒穿很漂亮。其他的也想起來了。”
“……”
現在處於當初和安小熙一起睡的房間。瑟提絲就坐在床頭，腳邊全是購物袋。她在挑衣服。
“雲雀希望明弟弟更早那樣做。想起來的不止是雲雀該記得的……它對明弟弟做過的，雲雀也看到了。”
“……”
勾勒出線的白絲一點點提上去，到臀擺之上。逐漸緊繃。
又在潔白的燈光照耀下閃耀妖豔的光澤。
“蘇明哥哥。”
“雲雀做到了，說一直跟著蘇明哥哥，就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