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日。
晚。
地板又被瑟提絲寫的密密麻麻。
蘇明對她的過往有些許了解。
首先，這座城變成這樣是因為她，最開始她算是個大小姐。但如她所寫，家人、鄰居乃至這座城原本的住民都因為她死了。連著這座城方圓幾十裡都成了死地。
但她不知道原因。隻知道事實，隻記得回過神就看到支離破碎的屍體煉獄擺在眼前。
“殺了很多人嗎？”
“也許有什麼緣由，她記得。”
“能自主控製放她出來嗎？”
“……”
瑟提絲搖搖頭。視線落在蘇明仍然放在她胸口的手上。
怎麼說呢？
如果說安詩瑤是剛好溢出去一點點，諾艾莉亞是完全過量。那麼瑟提絲就是不多不少剛剛好。就好像是為了蘇明的手量身定做，指尖剛好能觸到寶寶食堂邊緣的肌膚。
彆看了。
難道自己的手是主動跑到那嗎？現在不也是按著自己的手單手寫字？就是因為天天拿這個考驗，搞的自己良心都沒了。天底下根本沒有能拒絕寶寶食堂的出生。
【她……喜歡殺人】
【你用鏈條，鎖住我。就算再出來，也不會傷害你】
捆綁play？
但就蘇明現在的體驗來看，另一個瑟提絲出來非但沒怎麼傷害他……反而是嫩足踩、咳。
【我不想，你受傷】
而擺在蘇明麵前的又是極度認真的表情。連著按住蘇明的手也用力了些許。
【好感度：86】
【描述：對你的到來感到喜悅，對你有較高的好感】
這好感是朋友吧？不是戀人。
瑟提絲不看寶寶食堂身材算是比較嬌小——但既能有夏夜的嬌小，又偏偏有不同於樹枝的寶寶食堂。那凹凸有致，婉轉綿延的曲線完全是綽綽有餘。或許是由於多年呆在這吃‘草’的的影響，肋骨在嬌小身材的包裹下若隱若現，反而更加醞釀出類似於背德的xp——正是由於太過苗條，太過消瘦，寶寶食堂又是這樣正好適合。勾起一股讓人想要緊緊地抱住她，無微不至地守護她的衝動。
【謝謝你，不害怕】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朋友……我會把你當做最好的朋友。】
多麼清澈單純的眼神。
“蘇明。已……嗯，是個善良但是不怎麼善良的好人。”
說不出口，已婚。
手還放在那，時刻感受她微妙的心跳咋說得出口？
“嗦、用者個……
“嚎。”
“醬汁，窩久闊以……睡。”
可她是完全不考慮在後邊，看著她皮鼓睡覺的自己嗎？到現在她也僅僅隻是穿了褲子，但真空。且因為卡牆磨過去的緣故，褲子被拉的很高，很貼身體。也就導致形態幾乎能看到一半。
鼻子有點熱。不完全是因為‘深淵’因為她的緣故。
2月16日。
深夜。
“……”
瑟提絲要說話，口音沒這麼順滑。
“你摸了。”
“……”
“但是，又沒展現彆的欲望。聽她說了吧？我殺了很多人，包括父母。你真的……想和我交朋友？”
重新落座在蘇明身邊的她，周圍又浮現出黑氣。
“我其實挺自責的。經受住你的考驗，結果沒想到普通的瑟提絲直接直球……失策。”
蘇明擺了擺手，“但摸了就是摸了。我會解決問題。”
“所以，說吧。為什麼會殺了這城裡的人，包括父母。”
再點燃一隻香煙，平靜的注視她。
“……”
瑟提絲緘默片刻，“我不相信任何人類。”
“你的確特彆，特彆到流著血也願意呆在這。被逼到隨時都會死的地步也沒任何惡意。”
“我可以告訴你。”
“殺掉他們，是因為我想活著。”
“……”
“不管是鎖鏈也好，牆洞也好。對我來說……”
瑟提絲一抬手，邊上的牆洞直接成了廢墟。原本能遮風擋雨的房間，也成了星空頂。
“她相信你了。”
“但我沒有，世界上不存在沒有目的的好意。”
那雙手又攥著蘇明，遊移。
臉頰帶著妖豔的笑，“要是世界上真存在你這種奇怪的人類。我消失也可以。隻要你能證明給我看。”
“要做什麼來證明？”
“……”
瑟提絲笑的更妖豔了，攥的力度稍稍加大。
“你已經證明了第一點。你也是人。”
“畢竟現在的你很下流。你對所有人都是這麼測試的？”
“見到我的人，無一例外都會展現其醜陋的欲望。殺戮，性，貪婪……從來不需要我多做什麼。”
“太生澀了。”
她的手動作乍一看好像很會，實際體驗對蘇明來說簡直是從s級車換成e級。
“……”
瑟提絲頓了下，又笑起來，“你可以教我。確實，以前沒有人能活到需要我思考殺掉對方以外的事。”
“你是第一個。”
“要我說的話，最好先放手。正常男人沒睡能在這種情況下保持一點反應沒有，除非是太監。”
“越來越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才會展現出醜陋的一麵。”
“……”
蘇明沒力氣。
尤其是和她臉湊太近之後，疲憊的厲害。鼻血又在上湧。
“……”
很輕易就能把她推倒，按著那蓬軟的產物。
瑟提絲非但沒覺得驚訝，反而笑的更開心了。
“即便生澀，但這具身體你其實很中意，很想要吧？”
“人類究其根本都一樣。隻在於欲望藏得深和藏得淺，你算是我見過藏得最深的人。已經足夠了。可以呢，就當是藏得這麼深的獎勵……”
“我會在你欲望展現到極點時，滿懷愉悅的殺了你。”
“……”
蘇明一句話沒說，再點燃一支煙。
“吃烤肉嗎？還剩了點。”
“她吃的時候，你能嘗到味道不？”
“……”
依然躺在那的瑟提絲臉色瞬間鐵青，周圍的溫度也瞬間冷了幾分。
“……”
蘇明鼻腔裡充溢著鮮血，布團完全塞不住。血順著下巴滴到領口。
“沒有這種人類。”
“好，我就看看……你到底能藏到什麼時候！”
所以，為啥非要執著於自己會不會有念頭呢？
就交個朋友不行嗎？
【好感度：-100】
【描述：對你抱有強烈敵意。請注意防範】
比起沒費力就得來的86好感，這個-100想改變屬實不容易。
應該是發生過什麼事，導致她對人完全不抱有信任。到底要怎麼弄？
如果最開始光速解決戰鬥，贏的概率加讀檔肯定是100%。但她好像也沒打算殺了自己……有必要弄成讀檔的局麵嗎？
2月26日。
晚。
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周。
【蘑菇黑了】
“彆在意，現在吃掉口感應該還一樣。”
【嗯！謝謝蘇明哥哥！】
“……”
本來是新鮮的蘑菇，帶到死城要不了半天就枯萎了。這都還好，關鍵是為啥又是蘇明哥哥？
良心又開始有一丁點痛了。
【蘇明哥哥不去洗澡嗎？好多汗水。】
原本的炭筆現在也被蘇明換成正常紙張和筆，既然她不習慣開口說話，也沒必要逼她。
【我幫蘇明哥哥搓背】
不用開口說話的好處還有一個就是，瑟提絲會紅著臉舉起本子說一些莫名奇妙的話。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蘇明哥哥都幫瑟提絲了。】
汙蔑！
那不是因為她自己洗不乾淨嗎？才去教一次，一點壞心思都沒有。
【蘇明哥哥是瑟提絲最好的朋友，朋友，就要回報。隻有收獲沒有付出，會被朋友討厭。】
盯著她微紅的臉，似乎因為不好意思又挪動本子遮住臉。隻剩亮晶晶的眼睛注視蘇明。
這是不可抗力。
而且真的隻是洗澡。
“沒有……乾淨。”
“……”
有沒有洗乾淨不知道，但為什麼瑟提絲已經洗過澡了還是要脫的隻剩一層布來搓背？這薄布侵濕之後半透明的樣子比泳裝還暴露吧？
“前棉……”
“前麵我自己來。”
再這樣下去就會破壞這份純潔的友誼了。
2月26日。
深夜。
“嗬嗬……最好的朋友。”
“無憂無慮的我還真是幸福呢。”
“……”
一周的時間。睡覺前喝睡覺後的瑟提絲出現的頻率也固定了。
這樣算是一直沒好好睡過覺，不會覺得困嗎？
“我看到咯。”
“我幫你搓背的時候，這裡反應很大。”
“……”
“畢竟我是正常人。”
“假意拒絕，其實很期待吧？”
“那倒沒有。”
這種事經曆太多了。比起瑟提絲這種朦朧的誘惑，那安詩瑤她們故意貼著寶寶食堂專門洗前麵算什麼？
“如果你突然有了強烈的欲望，我依然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隨便。”
區區裸足踩一下，以為自己是誰？
“以前，所有人都把我當做神。那是巧合，剛好乞求想要女兒，生的正好也是女兒。”
“把不屬於我的功勞加在我身上。”
“……然後呢？”
“很多人崇拜我。我也以為我真的是神。不知不覺的，爸爸媽媽開始收錢。認為這是該獲得財富。”
“一開始隻是一些小事不應驗，沒人說什麼，隻覺得錢給的不夠。後麵大的事也不準，對我的崇拜開始變成謾罵。”
“……”
“你真的很奇怪。我第一次見有人能克製欲望，普通的和我聊天。”
幾乎是說完這句話的同時，柔軟的身體倒在蘇明身邊。
【好感度：-46】
【描述：對你抱有一定敵意，但正在改觀。請注意防範】
沒反客為主教訓她，然而仍由她的汙染喪失力量躺在這。
就結果而言好像關係有所改善。
“唔……”
“嘴吧裡……速米哥哥？”
“……”
這應該不僅僅是因為瑟提絲本來就口齒不清帶來的口音。
“瑟提絲，剛才我給你吃了一種棉花糖。不用在意。”
這份純真的友誼，真的還存在嗎？
瑤現在過的怎麼樣了呢？
如果知道自己臂彎裡又躺了一個新的女人，會生氣吧？來的時候說的那麼信誓旦旦，有顏麵對江東父老。但是不用懷柔政策，另一個瑟提絲隻會越來越桀驁不馴吧？
隻有瑟瑟沒有愛。這能勉強算沒出軌嗎？
2月27日。
早。
和瑟提絲一起看書。看類似大小人國曆險記的故事。
【真的有全是大人的國家嗎？】
“可能有吧。”
有沒有大人國不知道。但瑟提絲坐在蘇明腿上，他的視線被蒙蔽看不到書頁是真的。
【好感度：91】
【描述：對你有較高的好感和信任感。認為你是最好的朋友。】
真被當做朋友。
但異性朋友應該不會這麼大大方方的坐在自己腿上，隨意的扭動。臀啊……又是安產型。
【要是，可以去看看就好了】
“……”
真遺憾。
懷裡的瑟提絲想著這種沉重的事，自己的視線卻隻停在寶寶食堂那。
所以說是真的吧？
光是一個大於90沒用，還得晚上之後的瑟提絲也到90以上。
2月28日。
晚。
“就算你給我更暴露的衣服，我也會接受。”
“天氣這麼冷，穿多點好。”
“……”
她的態度說不定越來越好了。甚至還有空吐槽。
“有反應，但又完全沒想過要我來解決。自己跑到……”
“住口。這是正常生理需求。”
“……”
這次她沒再和之前一樣動不動上腳，就居高臨下抱著手站在那。
“他們謾罵我。”
“爸爸媽媽也跪下來求我哪怕應驗一次就行。”
“但我沒有那種能力，我是怪物。本來會死掉的人類，活過來之後就已經是怪物了。”
“……”
“發現我真的沒能力後，爸爸媽媽把我推出去。說是被我迷惑，說我其實是怪物。曾經被視為神力的這些……”
她的身體漾起些許黑氣。
“又變成是怪物的證據。”
“我哭個不停。”
“他們賺夠了錢想活下來，但沒人在意我會怎麼樣。我也一直受爸爸媽媽擺布。”
“在快死的時候。我嘗到很多很多惡意，醒了。我想活下來，他們就得死。之後也遇到過很多人類，但無一例外因為我的特性，要麼是想殺了我，要麼是貪戀我的身體。要麼是想來這探到錢財。”
“……”
“怎麼？期待我今天也做點什麼？”
她突然輕抬足尖。洗乾淨後貝殼般圓潤的指甲很好看。
“也就是說，你殺人是要先感受到彆人的惡意才會動手。”
“我想殺掉所有人。”
“……”
“但她不願意。天真的捧著書，以為自己生來就是這樣。期待有誰能來。”
那雙眼睛又直勾勾盯著蘇明。
“說吧，你想要什麼。我已經厭倦了。”
“其實挺可愛的。你看，白天的你對很多事都很好奇會問東問西，有什麼好東西會拿過來給我。”
“晚上的你吧，雖然看起來氣勢洶洶的但本質上也隻是缺愛的小孩子。”
“世上其實非常缺純真……比如車票。小孩拿到車票隻會想到下一個目的地有什麼好玩的，會有什麼不同的景色。但大人早就知道車站目的地，知道去了之後有什麼應酬，工作。”
“……”
“怎樣才肯離開這？”
“不是所有人都一個樣。如果沒有這片黑氣籠罩，說不定會有更多像我一樣普通的人。”
“當初教我學習的老師，我也殺了。你想成為第二個老師嗎？”
“瑟提絲，想玩點沒玩過的嗎？誰輸了誰趴地上學狗叫。”
“……”
【好感度：-2】
【描述：對你抱有一定敵意，但正在改觀。請注意防範】
她看起來總是很惱火蘇明的態度。但與之相反的是好感度一直在變。
“等你死在這後悔的時候，我會高興的將你分屍。”
傲嬌嗎？
3月14日。
蘇明又一次往返最近的小鎮和死城。
委托還是那樣。有人接，但沒關於安詩瑤的消息。櫃台的意思想要進度快隻能加錢。
沒管。
又一如既往的去采買東西帶回去。
死物帶回去，隻要瑟提絲不主動想讓那東西瓦解就沒事。其實真的想給她看看活物……但帶過去隻能成一件悲傷的事。
3月14日。
下午。
“格列夫遊記？”
“上次不是剛講過嗎？”
“……”
蘇明滿臉微笑。
瑟提絲覺得偽裝的天衣無縫，但實際上腦袋上的詞條框懸浮的明明白白。雖然是下午，雖然是乖巧的坐在自己腿上……但這是晚上的瑟提絲。
“咦？”
“窩……在蘇米哥哥，腿上。”
被發現之後立馬就切換了。
3月14日。
晚。
“吸溜~”
“我來解決。”
“之前之所以不會有強烈的欲望，是因為你平常都自己處理過吧？”
“……”
不。
那玩意和自我解決沒關係。
“笑什麼？！”
“我好奇你會帶什麼東西回來。所以……”
似乎惱羞成怒，又站起來選擇用足尖踩。
“……”
“我說的是真的。”
“我是怪物。你留在這，遲早會死。而且，我永遠無法離開這。”
“假如某天你突然又覺得我是怪物，想殺了我。我也一樣會毫不猶豫……不受控製的殺了你。”
【好感度：30】
【描述：對你的印象有些許改觀。對你的行為抱有困惑。】
固定的離‘家’半個月，反倒是讓她的好感度提升這麼多啊？
“那什麼，要不要看看格列夫遊記？”
“？”
“白天，你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