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到雜貨店。自從師父把隔壁空店盤下之後，那就成了堆積貨物的倉庫。
蘿蜜娜和帕米都睡在那。
“主母？”
“……”
她們都盯著我。有困惑，也有驚訝。
我嗅見空氣中有獨特的氣味。
見到那沾了某種事物的道具，我越來越控製不住情緒。
“誰允許你們……用師父來幻想？”
“？”
“你們這種東西，都去死！”
“咯嚓——”
我會後悔嗎？
我能騙過去嗎？就說，出去的間隙不知道有什麼很厲害的敵人追過來。沒找到我，隻找到她們。
之後又要怎麼圓呢？
5月20日。
晚。
蘇明回來了。
異種真的都是怪胎。住在那種狗看了都搖頭的地方就算了。
怎麼都是沒被打到鼻青臉腫之前嘴硬的不行，打完就一臉癡女樣？
原本蘇明是想再多待一天，講一講現如今的局勢。但實在忍不了了。
誰tm頂得住？
剛開口身邊就圍繞著風韻猶存的人妻拜托幫她留下強大的後代，眼冒愛心的年輕少女，雖然不是獸耳娘控……但沒說狐狸也不喜歡啊！
年輕的雄性蘇明愣是一個沒見到。
不滅絕才怪。
僅存的年老雄性打不過年輕雌性，就沒法獲得交配權。都快滅絕了還遵循這種規則。但……說起來年老的都和年輕的有親戚關係，太亂了。
“嗯？”
諾艾莉亞沒在門口等？
隻看到蘿蜜娜和帕米。
“主人？”
“……”
不對勁。蘿蜜娜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靜了？
5月20日。
深夜。
雜貨店二樓。
房間裡一片狼藉，東西被扔的亂七八糟。
“事情就是這樣。”
“小緹婭突然到我房間裡，我以為是覺得寂寞想和我聊聊天……”
“是我的問題。仗著小緹婭單純，一直不把那些事當回事，以為過去就過去了。”
“……”
“而且我確實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和老板求配對過，雖說被拒絕了。”
“？”
啥時候求過？
先不管這個，蘿蜜娜和帕米也老老實實站在一邊。
“主母突然到雜物間，然後說都是因為我們。”
“蠍族的規則我很清楚……一旦不被雄性看得上就該放棄，何況主母比我強大的多。”
“但蘿蜜娜非但沒放棄，還一直用主人和莫妮小姐提供的道具幻想。蘿蜜娜有罪！”
“事到如今，作為主人母*的我，居然犯下這等大錯！隻有自我了斷謝罪了！”
“……”
製止蘿蜜娜喘著粗氣打算要做的事。
再看向帕米。
“看我做什麼……”
“……”
“好吧，她就是……就是和我們狼族一樣。討厭自己的伴侶被彆人惦記。”
“就跟我一樣，明明都默認了，但一點都不受關注。”
“我聞到了。那種信號就是想決鬥，殺掉我們徹底讓我們失敗的氣味。”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殺掉我們，但沒動手。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
全都看著蘇明。
都不知道嗎？
“對了，小緹婭還把這些扔給我……”
莫妮拿出一個小本本。
打開。
那字跡是諾艾利亞的。她的字歪歪斜斜……但不難看。有種笨拙但可愛的風格。
寫的東西是……
【師父好像很喜歡我肚臍邊上的黑痣……試用品，露臍裝更合適。】
【麵對漂亮的客人，本來師父沒多看……她用‘啦’結尾，師父就多看了。我也要用‘啦’說話結尾。】
【好難為情……我真的是因為覺得累才不自覺把胸部擱在桌上，回過神師父好像已經看了很久？得重點學會自然的這樣。※著重】
【衣服不僅要洗乾淨，還得用手捋直……沒有褶皺。內也要嗎？要吧？】
【師父好像不喜歡吃山藥……那我也不吃。再見，山藥。】
【……】
蘇明知道諾艾莉亞平時有偷偷記錄什麼東西，但一直都以為是自己教的營銷技巧或者練習技巧。
【怎麼辦？師父好像真的以為隻要瑟瑟貼的近我就能學會】
【有時候是可以啦……但是我特彆敏銳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瑟瑟。根本記不住！要是被知道會被罵！營銷……製造需求，是這樣？】
“……”
蘇明合上小本本。
“該睡覺睡覺，該收拾收拾。”
“諾艾莉亞我會去找的。”
“……”
三人眼睜睜望著蘇明到窗口，一躍而下。
“貓族啊……真遇到中意的就算對方不同意，也要嘗試打一場強行占有才對。”
“哪有我這樣心驚膽戰剛說出來，連對方都沒懂就已經明白被拒絕偷偷掉眼淚的。上下一起掉眼淚還真是……”
莫妮搖搖頭，再看向神情同樣恍惚的帕米。
“這下你也懂了吧？他不是異種，他和小緹婭之所以是配偶根本不是咱們以前奉行的誰拳頭大誰就能上。畢竟都希望後代更強。”
“……”
“受到衝擊就對了。我也想過，什麼時候異種也能和人一樣，有這麼豐富的感情。而不是單純的為了交配。”
“鶴鶴，他們嘛。就算小緹婭真變得和傳聞中暗精靈一樣強，強到老板也打不過的程度，也還是會被老板牽著鼻子走吧。”
5月21日。
淩晨。
蘇明沒特地去找。
諾艾莉亞平時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裁縫鋪。但如今的狀況肯定不會去。
就在沒彆人的小樹林呆著。原本能算是公園的樹林，都被摧殘的不成樣，估計諾艾莉亞猛猛練習過。
再打開小本本。
【莫妮小姐是騙子，說想懂愛是什麼就每天對師父說一遍，愛師父】
【被罵是笨蛋】
【不過……師父好像也會難為情？】
【……】
試著找了找日期，翻到上次故意跑出去幾天觀察她的時間。
沒寫啊。
難怪那時候也沒看到。
隻有關於自己回來的。
【師父是不是也想我了？從洗完澡之後就一直沒放。變得亂七八糟。】
【之後還要結婚……我真的能當妻子嗎？我連妻子該做什麼都不知道。】
【……】
【他們都叫我老板娘。就是妻子的意思嗎？】
【要是不僅僅老板娘在，老板也在就好了……師父說我像望夫石。是說有人等著喜歡的人，就變成石頭。我沒有變成石頭怎麼能算是望夫石？】
【再說了。我才不要當花草或者石頭，當了那種東西……就什麼都感覺不到。】
【……】
【乘除法是什麼東西？好麻煩……就不可以不懂的都問師父嗎？反正師父又不會討厭笨蛋。】
【為什麼乘法表還要倒著背？！師父為什麼能這麼流利？打亂順序倒著背也可以？原來，師父是神？！】
【……】
都是些穿插知識筆記的日記。沒有負麵情緒方麵的，都是些好的。
也許，諾艾莉亞隻要高興的時候才會拿出來記一下。所以也沒標注日期。
“啪嗒。”
很輕的腳步聲靠近。
“……”
蘇明抬起臉，很容易就能見到披著黑袍子，有些落寞出現在身後的諾艾莉亞。
“一段時間沒見，連歡迎回家都忘了？”
“還有，擁抱呢？”
“……師父，對不起。”
她垂下腦袋，身子抖個不停。在掉小珍珠嗎？
“道歉就免了。現在就兩件事，一是回家，而是聽我說個小故事。”
“……”
她依然站在隔蘇明好幾米遠的空地不動。
“諾艾莉亞，過來。”
總算動了。
但那步伐和初生的小鹿一樣，抖抖霍霍。
“坐這。”
也沒要她靠太近，差不多半個身位也夠。
“是不是很好奇為啥我要東奔西走？忙各種事情？”
多半，遊戲有屏蔽詞。她讀不到。
所以關於自己出去的動機，她想聽也沒用。一無所知。就上次說的建立全是獸耳娘的國家，過於抽象。站不住腳。
可這就跟在遊戲裡罵人一樣。臟話被過濾，但還有諧音詞。
“很簡單，我得帶你回去。”
“我的故鄉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和這完全隔絕，我一個人來一個人回很簡單，但要帶誰回去需要做很多事。”
“本來也沒這麼麻煩。”
“遇到願意侍奉我的目標，每天荒淫無度，舒舒服服混日子過去不就好了？”
“……”
“如果再也不可能等到我回來，諾艾莉亞。你會怎麼樣？”
“……”
那張布著淚痕的臉頰抬起，手緊緊攥著蘇明的衣角，“……不要。”
“對啊，所以說我才會忙這些事。我也一樣。”
“不止你想著我出去怎麼樣，我也會思考。諾艾莉亞這麼單純，會不會被誰騙走呢？”
“會不會突然覺得其實師父沒多好，說不得其他人更好。”
“……諾艾莉亞，才不會。從來沒有。”
“我知道，所以我一直都挺放心的出去。但忽略你和我不一樣。沒辦法吧，身邊圍繞一些奇奇怪怪的異種。換成假如你身邊圍繞這些人，我說不定也一樣。”
“所以說，沒什麼好道歉的。隻是普通的沒安全感。”
“行。這麼晚，也該回家了吧？”
“上來。”
“……”
望著蘇明蹲在麵前，諾艾莉亞又猶豫了。
“諾艾莉亞……做了那種事。”
聲音幾乎微不可查。
“還會有下次嗎？”
“……不。諾艾莉亞再也不會……”
“那不就得了？”
話說如果不用任何加成，諾艾莉亞真挺沉的。長胖了點？
“咕嗚……”
哭了嗎？
“都是、諾艾莉亞不好。突然就跑去做那種事……”
“明明知道師父一直都對她們沒興趣……嗚。”
“真的，諾艾莉亞差一點就……”
“……”
任由她發泄吧。
等她嗓子啞了之後，蘇明再開口。
“聽聽我在想什麼。”
“……”
“聽到了嗎？”
“……”
沒說話，但作為回應她稍稍摟緊蘇明的脖頸。胸貼的更緊，臉也埋在蘇明後背。
“師父……”
“嗯？”
“故事，是真的嗎？”
“真的。”
“真的會帶諾艾莉亞回師父的故鄉？不會……丟下。”
“我也舍不得。”
“師父說這個的時候……想的是諾艾莉亞的胸部。”
“有問題？”
“……”
看來沒有。畢竟她都主動抱的更緊了。
5月21日。
大概淩晨三四點。
“師父……好奇怪。”
“什麼奇怪？”
“外麵，有好多人。”
“都是新來的異種。我先回來的，它們走在後邊。”
“師父也想看到諾艾莉亞？”
“……”
不止是諾艾莉亞覺得怪，蘇明也覺得怪。
【好感度：160】
【描述：對你有強烈愛意，數值過高會導致她根據你的行為思考過多不必要的事。請注意引導。】
這tm不對吧？
正常情況不應該是安撫完就進入甜蜜的瑟瑟嗎？
“嗷嗚——”
誰在外邊叫？
“咕嗚——”
這又是誰？
“噢噢，真壯觀啊！各種不同的異種，狐族，蠍族，狼族……還有兔族也來了嗎？全都是姿色最好的啊。”
莫妮還留在雜貨店，估計是想等著自己和諾艾莉亞回來。
“所以？”
“老板糊塗，知道這代表什麼嗎？這可是最古老隻有暗精靈族才擁有過的待遇。百族求偶，意味著她們都在渴求老板的**繁衍後代啊！太棒了！”
“？”
這不對吧？
諾艾莉亞豈不是又要因為這個……
“……”
好像沒事，非但沒事。還主動索吻，頭一次當著外人在的時候索取。
“嗚咕咕咕……”
諾艾莉亞莫名擬出怪聲。
“？”
“這個……這是，諾艾莉亞也在……求偶。”
“師父……是要諾艾莉亞，還是外邊的……”
“……”
“時間到了！諾艾莉亞先抓住，所以是諾艾利亞贏！”
“啊呀，看樣子小緹婭已經大徹大悟了。”
“莫妮小姐閉嘴！莫妮小姐就回去，聽著聲發情就好了！師父……是諾艾莉亞的！”
“……說的真過分。”
莫妮悻悻然從窗口消失，順便幫忙關好窗戶。
哦？
也是頭一次見到諾艾莉亞這麼大聲說話。
再盯著諾艾莉亞夾雜淚花和十足動情的雙瞳。已經能模糊見到她前麵的米粒跡象。
“……”
其實在甜蜜的瑟瑟之前蘇明是有彆的事要做來著。
“情人節什麼的……師父經常送東西給諾艾莉亞。”
“可是，諾艾莉亞最喜歡的是送禮物之後……所以……”
“師父不許因為外邊的動靜就想彆的，要是師父想了彆的！諾艾莉亞一定會做讓師父大吃一驚的事！”
“……”
比如？
“嫋床！”
太吃驚了。
說真的，外邊好吵。各種‘動物’的低聲交織。
“師父……可以把諾艾莉亞再變得亂七八糟嗎？”
“……”
都做出這種歡迎的姿態的，那還有什麼說的？
“咦？師父口袋裡的小本本……啊！那是……嗚！”
現在要害羞已經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至於外邊千奇百怪的低聲，事後再處理也一樣。媽的，怎麼感覺已經成那些異種眼中的xx機器了？
“師父……唔，謝謝師父沒討厭諾艾莉亞。”
“……”
“哈，一直故意想著諾艾莉亞可愛什麼的……嗚。不、不行，會很有……”
所以說。
單純依靠打敗異種獲得交配權沒任何興趣。
有愛的瑟瑟和沒有愛的瑟瑟是兩回事。
但照這樣下去，假如是壞結果，諾艾莉亞沒法有辦法回去……能想著之前瑤她們都是自動就在現實出現，再不濟也會像雪兒一樣事後突然找到。能這樣一筆待過隻要想著儘力就行嗎？
她和瑤有些像。如果有孩子是不是能更好呢？
她的聲音似乎在故意放大，就是給外邊異種聽的。那種寫滿筆記小本本……看完之後很難認為儘力就行。
才過一個月。
時間好像很多，好像又很少。偶爾會想著，假如諾艾莉亞壽命隻有一百年，那在這生活一百年也算負責。且專一。
但那不現實。
一百年時間，換成現實時間流逝。說不定回去的時候已經因為各種邏輯反噬，餓死。那就不是對不起一個人。
“師父……又想起妻子了嗎？”
“要是……諾艾莉亞有什麼地方和師父心目中的妻子一樣，把諾艾莉亞當做她也沒關係。”
“……”
“諾艾莉亞也可以是瑤。嗯。說不定……就是師父心目中的妻子很喜歡師父，又回來了，在諾艾莉亞身體裡也有一部分……”
“……”
不可能的。
瑤活的好好的。
已經忍不了，沒法再去冷靜思考更長遠的事。先把眼前的諾艾莉亞喂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