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時間過後,他從審計司出來時,袖中已經有三塊牙牌,兩塊九品,一塊八品。
給鎮武司送消息說有玉鼎宗的妖人,是九品功,助鎮武司清剿玉鼎宗妖人,則是一個九品功加一個八品功。
審計司評審很嚴苛,助清剿玉鼎宗妖人竟僅一個八品功與一個九品功。
鎮武司的請功摺子僅說清剿玉鼎宗他當記首功,沒詳細說是事情的經過。
若詳細說了,有望七品功。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要保密自己的超感,不能說得太細。
他捏著袖子裡的三塊牙牌,遺憾的搖頭。
遺憾的是禮部宗武司立功太難,即便立了功,也要在年末評功述考時,才會統計。
一年統計一次。
除非立有殊功。
何為殊功?
如出現意外而被及時平息,或接下一件艱難差使仍能很好的完成。
這些都是走殊功通道,一功一審,審核完成即發放功勳牌。
常功太慢,殊功難有。
如果在軍中,那立功的機會就太多了,尤其是戰時,立功的機會多得數不完。
這也是大景軍隊悍勇的根源,宛如他前世的秦朝軍隊。
不過世事本就利弊一體,收益與風險成正比。
殊功收益大,風險也大,搞砸了是要受罰的。
很多官員不求殊功,但求常功,老老實實安安份份就能混得一個常功,至少是九品功。
……
三塊牙牌在天寶司換了兩枚小洗髓丹,一枚洗髓丹。
洗髓丹是小洗髓丹的數倍效果,服過小洗髓丹後,再想洗髓也隻能服用洗髓丹。
他是用來練化龍訣,也有藥效衰減現象,但比直接服用緩慢得多。
——
玉京城華燈初上,紙醉金迷。
楚致淵在鄒芳郭馳與眾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楚明軒的皇子府。
皇子府外的燈籠已經在暮色中亮起。
府裡護衛在交叉巡視,個個精氣神昂揚,比現在的慶王府護衛們更勝一籌。
楚致淵一到,皇子府的門房直接開門請他進去,一邊小跑著進去通傳。
待他剛剛繞過照壁,楚明軒已經匆匆迎出來,圓乎乎的臉上卻不見了平時的樂嗬嗬。
楚致淵按下疑惑,抱拳道:「十八叔,三哥可來了?」
「剛到沒多久。」楚明軒道。
楚致淵道:「十八叔,你心事重重的,可是出什麽事了?」
「唉——!」楚明軒搖頭苦笑。
楚致淵越發好奇。
楚明軒麵露無奈:「老三這小子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楚致淵道:「三哥怎麽了?」
「原本性子就傲,現在更不得了,又臭又硬!」楚明軒搖頭,一幅愁眉苦臉模樣,在他的胖臉上顯得格外滑稽:「要知道他變成這樣,就不會喚你們一起來的,待會兒他要是說了難聽的話,彆跟他一般見識。」
楚致淵道:「三哥都說了什麽?」
楚明軒無奈道:「嫌我們屍位素餐,醉生夢死,好吃懶做不知自強。」
楚致淵眨了眨眼。
這話可真夠辛辣的。
不過總感覺怪怪的,好像這話應該是皇族之外的人說。
楚明軒哼道:「好像我們都該一天到晚拚死拚活的練功,他說我們沒資格在玉京這般享受,邊境士兵們個個都拚命練功,即便這般也不時有人死去。」
楚致淵慢慢點頭。
他有了大致的印象:憤青。
兩人說著話,來到了大廳外,在台階下便聽到屋內的嗬斥聲:「瞧瞧你們倆,劍法劍法不行,拳法拳法稀鬆平常,這兩年都在吃喝玩樂上了吧?」
「……」
「丟儘了我們楚家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