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毅明最近才知道張宏城這位未來的大舅哥辦事有多沉穩。
二爺單車圖到手之後,張宏城並沒有急吼吼的去收拾那個高橋本子,甚至讓商毅明找去盯著對方的人撤回來。
用張宏城的話說,敢出國做生意的人就沒幾個心大到沒邊的,尤其是喜歡搞小動作的本子人,就商毅明這幫人的盯梢技術指不定已經落到了對方的眼中。
要是人家來個將計就計,那才是得不償失。
商毅明的性子有點急,家裡人說他都不太好使,可麵對未來大舅哥,他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楚描紅也笑著瞥了自己愛人一眼,出聲安慰了商毅明幾句。
“小商你隻管去,他肚子裡怕是已經有了主意。”
張宏城確實有了主意,而且在他腦子轉起來之後,很快又想到了太多的內容。
當他肚子裡主意終於落定,用這半截畫去收拾高橋反而成為了他計劃裡摟草打兔子的部分——做點成績的同時附帶把這廝給收拾了。
張宏城最近一直在躲著秦主任和解主任,但今天他終於“無意”中被解主任在圖書館附近給逮住。
解主任很得意。
滿學校裡的人除了老秦之外心思都不是那麽活泛,九成的人都隻知道課堂和書本。
天可憐見,好不容易出現張宏城這樣一個小狐狸,他要不把人家的毛給薅光了委實心裡不舒服。
麵上故作懊惱的張宏城沒敢讓秦主任來“逮”自己,因為那也是隻狐狸,指不定會懷疑自己是主動送上門的。
俞老大已經當上了學生會自律部的部長,除了上課幾乎時時刻刻都泡在教務樓,所以最近學校裡發生了些什麽事,張宏城其實心裡明明白白的。
解主任之所以來堵自己,不外乎是張宏城故意在俞老大這貨麵前漏了點口風。
俞兆文同學也很識趣的在解主任跟前“無意”的嘀咕了幾句。
正被幾莊事弄得焦頭爛額的解主任當時眼睛一亮,也沒叫俞兆文去“傳喚”某人,而是很有誠意的自己親自來逮人。
解主任最近又開心又煩惱。
讓他開心的是,東風快遞那邊已經完全撤出了民大校園,還回來了大片教學樓和宿舍樓,讓學校的住宿教學條件上了兩個台階不止。
本來他和秦主任以為加上在建的幾棟家屬樓,學生和家屬的住宿問題應該不是問題了,可事實的發展卻出乎領導們的預料。
十幾年前,民大的教師們屬於高收入的知識分子家庭,那時候也沒什麽獨生子女政策,反而是號召“人多力量大”。
故而幾乎每個教師家庭都擁有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孩子。
但隨著時代的發展,民大絕大部分的教工子弟主動或被動的去了農村插隊。
改革開放的政策下達之後,作為政策學術研究組成部分的民大教師們消息極其靈通,知青回城的政策出台前半個月就有子弟從農村開始往回“跑”。
先是民大後勤處因為複校而新增的崗位和臨時崗位瞬間被填滿,接著校辦企業風扇廠因為效益太好擴產,人手需要增加了一倍,除了本廠子弟外又吸收了六十多個回城的教工子弟。
但依然有部分教工子弟沒有得到安置,導致教工們不得不拉下臉天天往幾個校領導辦公室跑。
“都是我們幾個老頭看著長大的孩子。”
解主任讓張宏城坐下,嘴裡的語氣有些唏噓。
“以前都是白白淨淨的禮貌小子閨女,如今個個一身黝黑丶穿得破破爛爛的躲在教工家長的身上畏畏縮縮的看著我們,哎,難受啊。”
張宏城捧著茶杯沒有出聲,他知道解主任還沒說到真正的問題上。
他知道為了解決這部分子弟的工作,校領導們一時心軟做了一件事。
當年民大搬遷去大三線,把校園留給了東風快遞。
留下看家的教工和家屬和東風快遞那邊的家屬合辦了一家工藝品廠。
全國當時這種掛靠在大單位下的家屬單位不計其數。
這家工藝品廠靠著東風快遞係統內部的計劃單子過得挺滋潤。
但這次雙方正式分手,工藝品廠被分給了民大,空出的崗位被教工子弟填滿不說,剩下那些沒被安置的子弟最後也被塞了進去。
“他們現在拿的都是三分之一的臨時工工資,光掃地的活就有五六個人搶著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