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個星期以來,不光是簡勇等幾個之前喜歡偷懶的人備受煎熬。
所有紅旗濕地夜校裡的知青和美術生們都覺得自己生不如死。
因為張宏城這段日子弄了不少稀奇古怪的難題給他們做。
數量雖然不多,但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就連幾個教授看了都搖頭,說這種難度根本不可能是高考的難度,除非上頭一個考生都不想招。
可誰也拗不過農場一把手張大主任。
讓大家把這些題型反複做了又做,請幾位教授講了又講。
及西教育局武副局長,受到好友羅校長的委托,親自趕到了紅旗濕地農場院校來視察工作。
說是視察也沒有錯,因為濕地夜校是受農墾局和教育局雙重領導的。
武副局長剛進濕地,張宏城立即敲響了開考的鐘聲。
近八十名考生分成兩個考場,咬牙切齒的看著試卷上的題目,做得相當緩慢。
雖然這都是他們最近做慣了的題型,但其中難度還是讓他們做得相當遲緩。
向紅公社中學幫濕地農場夜校代考的事傳開之後,武副局長也對濕地夜校充滿了好奇。
對於羅校長的疑神疑鬼,武副局長覺得有些可笑。
在他看來,濕地夜校或許有些底蘊,但哪裡算得上什麼賞善罰惡使和俠客島,外頭的武俠小說果然能腐蝕人的大腦,搞得老羅總是喜歡胡思亂想。
武副局長不動聲色的在考場裡轉了一圈。
他自己本來就是搞教育的出身,是幾十年的老教師。
站在考生們的身後,看過他們做的試卷題目和解答過程,武副局長的心裡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的地方。
這裡不是紅旗農場的夜校,而是某個奧數競賽培訓營!
難道這個鬼地方真的是俠客島一樣的存在?
伍副局長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乎他做了一件比較衝動的事,最終被幾個發怒的教授趕了出去。
他親自動手拿走了幾個隨機考生課桌裡平時做的試卷集。
但張宏城早就防著這一點,所有人課桌裡保準都隻有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做的那種超難習題。
武副局長是被錢老親自轟出濕地的。
但他一點沮喪的感覺都沒有,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友老羅的猜測,居然是真的!
……
顫抖的手,慌亂的心。
放下武副局長托人緊急送來的幾張試卷,羅校長在辦公室裡呆坐了半天。
一股酸澀和羨慕在他心頭不斷交彙。
“不愧是前任校長恩師等一眾大拿們聚集的所在啊!”
這種難度的題目要是拿給他們的應屆生去做,怕是會哭成一片的……吧?
武副局長托人送回來的試卷,很快被三中的年級組長甚至是複習資料編撰組的組長看到。
幾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
這一次高考進行的相當倉促,雖然是本省命題,但命題的範圍和最終審核卻是由京城來的人進行。
他們幾人開了個小會,覺得幾位教授沒必要把高考複習弄到這種難度。
除非是與京城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幾位教授聽到了什麼不一樣的風聲!
羅校長幾人,尤其是編纂資料組的組長頓時冷汗布滿了背心。
他們之前判斷今年的高考題目不會太難,因為省裡已經下過文件,說今年錄取名額中的百分之五十必須劃給知青。
這是他們判斷今年考題不會很難的基本依據。
可如今看來,實際情況怕是與他們想象的有所出入。
“我聽老武說他是被錢老趕出來的!”
羅校長忽然想到了什麼。哆嗦著點燃火柴給自己點上煙,抽了幾口才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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