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城沒想到自己剛回到虎林,就不得不去了一趟火車站派出所。

本來事情很簡單,貨運站的保衛科就能處理。

曲洪浩的手下試圖冒領他們紅旗農場的物資,貨運站保衛科都已經做了結論。

但曲洪浩的有個手下叫李德誌的相當狡猾,故意當場把城府不深的薛展鴻給氣的暴跳如雷。

進而引發了雙方知青在貨運站台上大打出手。

最後全被車站派出所給包了餃子。

張宏城和曲洪浩都沒有料到兩人的第一次見麵,居然是在這個地方和這種情況之下。

說實在的,張宏城這兩年過得太過舒坦,都差點忘記了曲洪浩這號人物。

但曲洪浩卻恰恰相反,這幾年他一直活在這個姓張的陰影下。

但凡他想搞點什麼名堂出來,給自己的晉升添磚加瓦,總會有人拿他和張宏城的成績來對比。

說什麼螢火之光如何同明月之輝相比。

兵團部的那幫老頭子為了張宏城的晉升,是逼著那小子進步一再為之破例。

到了輪到該給自己破例的時候,卻總是用一種很嫌棄的目光看待自己。

派出所的小會議室裡,張宏城笑的很溫和,而坐在他對麵的曲洪浩卻是滿臉鐵青。

曲洪浩很討厭現在這種感覺。

兩人此時平起平坐的姿態,是他最不願意麵對的。

這才多久?

之前還被曲洪浩認為可以隨自己拿捏的小小代排長,如今卻和自己平級而坐。

更可惡的是,他看到派出所所長對張宏城笑容可掬的樣子,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臉。

說起兩人之間的資曆,他可是甩張宏城幾條街!

而且以他的能力和成績,在原兵團的年輕乾部裡也是……,算了,這個不提也罷!

剛剛在曲洪浩腦海裡一閃而過的念頭,越發讓他自己焦躁起來。

想他曲洪浩以前最煩的就是其他乾部在自己麵前提資曆這件事兒,而閉口不談個人的能力和成績。

“張主任,沒想到咱們第一次見麵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下頭的知青很能耐啊,動手打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強!”

“我們李德誌同誌傷的可不輕,這件事我不會輕易放過的,帶頭打人的那個同誌,我要求必須嚴懲!”

派出所所長坐在邊上一聲不吭,仿佛手裡的茶杯是件珍奇的寶物,值得他仔細觀摩。

這種破事他才不想管,兩邊都是一個單位的,又是知青,他不管偏幫誰都會得罪人。

曲洪浩的意圖是想拿住是張宏城的人先動的手,而且是他的人傷的最重這個理由,逼著張宏城不得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於李德誌想混對方物資的事兒,更是準備用李德誌一時糊塗、沒有分清物資歸屬來搪塞。

曲洪浩心裡比較穩,因為他申請“紅旗濕地農場”的報告還在領導們的桌子上,下頭人自己弄混了不算什麼大事。

張宏城的表情比曲洪浩好了太多,一直在微笑。

“我覺得曲主任說的對!”

“薛展鴻這家夥確實不應該先動手,關他十天半月甚至半年我都沒意見。”

曲洪浩和派出所所長都愣了。

這種因為公事打架的事,向來都是各單位自己內部處理,就算鬨到派出所,也就是關幾天的事,怎麼這個小張主任的處置比其他人還狠一些?

曲洪浩心裡一咯噔。

莫非這個姓薛的和張宏城本來就不對付?

張宏城擺擺手,似乎在示意這件事就這麼辦。

他好整以暇的看向曲洪浩。

“我從來不包庇人,曲主任,你那邊怎麼說?”

“把價值兩萬七千多塊的物資看成一千六百塊的,這眼睛得有多瞎啊?”

“哦,對了,還對調度員說提貨單掉了,可人家保衛科就從他口袋裡搜到了那張提貨單,十二個麻袋,清清楚楚的寫著......。”

曲洪浩硬著頭皮解釋。

“還不是咱們單位的名稱相近,他也是不想讓我們單位的物資漏了去,本意不是壞的......。”

派出所所長被水嗆到了,一陣咳嗽。

張宏城等的就是曲洪浩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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