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錢主任這兩天忽然覺得自己手裡的蒲扇不香了。

概因張宏城這個年輕人帶著他的人陸續搬離了自己的街道,去了兩裡路外的地方。

那裡居民不多,街道也是新修的,所以入夏之後沒停過幾次電。

但錢主任看著自己手裡的蒲扇就覺得憋悶——狗日的張宏城,新找的地方雖然比這棟三層樓少了些房間,但每間房裡居然都有吊扇!

河運公司那群人還真是有錢燒的!

一幫敗家子,這麼好環境的新樓都舍得換給兵團招待所。

要是換做他是河運公司的領導,哼哼,小張子彆想這麼輕鬆得逞......。

張宏城覺得自己新到手的小樓有些怪。

四層樓,每層樓隻有三間房,很不符合國人好事成雙的審美。

好在除了東邊的辦公室外,每層的另外兩間都是大辦公室。

張宏城找了建築公司的老黃幫忙給大辦公室做隔斷,一間隔成三間。

老黃是個老油條,不會如同小鄭那樣做事隻憑意氣,看什麼都是非友即敵。

張宏城的中秋禮給的足,尤其是還有榛蘑乾在裡頭,老黃自然幫了他一把。

至於施工隊會不會偷工減料?

張宏城相信這個名詞根本不存在於這個年代施工人員的腦子裡。

他們恨不得修的每一堵牆都能抗住T72坦克的直瞄射擊,挖的每一個坑都具備核防能力。

要不是考慮到每層樓的負重有限,施工隊恨不得給他多修幾個機槍眼。

當然這是施工隊隊長開玩笑的話,主要是他對張宏城要求每間房都開落地窗的要求有些不滿。

乾了這麼多年建築,他就沒見過審美如此奇怪的人。

這麼大玻璃窗,要是一個不小心碎了,不說人受傷,這浪費的也是錢不是。

他當然不知道,要不是這個年月的玻璃質量還差了一些,張宏城其實是想開真正的落地窗的。

而不是這種減配版本。

在招待所每天都有煙酒供應的情況下,施工進度超快。

加上花城的太陽給力,讓張宏城六個人很快搬進了新招待所。

街道主任老錢親自幫忙搬行李送了他們一程,但在看到呼呼直轉的吊扇後老錢的臉色就黯然了下來。

其實如果有可能的話,張宏城不會采取這種集體搬家的方式,而是悄悄的、一點點的搬過來。

可楚描紅每日裡香汗淋漓的樣子,讓他看得既美又心疼。

為了美女,他隻能忍痛插了老錢這位朋友一刀。

吊扇呼呼的轉,陳蓓蕾幾個趴在桌子上美美的打盹。

至於她之前一直糾結的床、被子、食堂等等正事,都已經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跟著張宏城混,真的很容易被養廢。

盧燕閉著眼喃喃自語:“我家要是有電扇,還敢一開就是一整天,我媽非抽死我不可......。”

趙甘梅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電表。

她一拍自己的額頭,自己怕是睡魔怔了。

這裡的供電來自河運公司自己的小電站,兩邊說好一年之內水電全包的。

趙甘梅接著趴下睡,她把臉翻了個麵,對著其她兩人嘟囔了一句。

“我覺得張宏城有個事說的太對了,我們早該買個枕巾放辦公室裡,墊著睡覺肯定更舒服。”

陳蓓蕾閉著眼哼哼唧唧的。

“也不知道那幫河運公司的人是不是傻,竟然拿這麼好的樓給咱們換那排舊房子,不說了,我又快睡著......ZZZZzzzz。”

她們猜不到也正常,沒有經營過碼頭的人不會知道裡頭的油水和利潤有多大。

一個老碼頭重新開起來,光裡頭省下的河運費用就是一個極大的數目。

張宏城隻是要了他們一棟新樓而已,就算更高一些的條件,估計對方也會咬著牙認了。

隻看眼前,確實是張宏城賺了,但放到一兩年之後來看,河運公司才是最賺的那個。

花城八月缺電的情況一直延續到了九月初。

在七十年代的花城,人民對此情況早已經司空見慣,加上大家家裡都沒有什麼電器,所以除了晚上房裡黑黝黝的時候會偶爾抱怨兩聲之外,陸陸續續停電這麼久,民間的反應乏善可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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