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宏城的單車停在一幫知青們麵前。
原本幾個做好了向新來知青隊長告狀的知青都有些傻眼。
四十多號知青裡,有三分之一的人年紀都在二十歲以上,還有幾個二十三四歲的,可眼前這位可能是隊長的人估計最多才剛剛二十吧?
知青們可是打聽過,他們新來的知青隊長還兼著紅旗屯的民兵營長,是正兒八經的乾部編製。
可不是彆的知青點那種沒有實權的所謂“隊長”。
張宏城看著眼前這群人,嘴角也在抽搐。
這四十多號男女感覺都像是逃荒來的。
有人穿著全是補丁的夾衣,還有人甚至穿著冬天的破棉襖。
但這幫人營養不良到了這種地步,確實是他沒有想到過的。
張宏城掃了這些人一眼,露出一絲笑容。
“大家好,我是張宏城,大家應該是在等著我吧?”
“你就是新來的隊長!?”
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男知青,這些人裡就他穿的衣服稍微好一點。
張宏城沒有跟著這個人的節奏來,根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他笑著看向其他人:“請問哪一位是於楷同誌?”
躲在一邊在看熱鬨的一個男知青笑容僵硬了一下,他不明所以的舉起手。
“我就是......。”
張宏城點點頭:“你會記賬是吧?”
於楷摸摸頭,不清楚新來的隊長是怎麼知道這一點的,但他還是點了下頭。
“那你清點一下知青點每個人的存糧,然後把數字統計起來告訴我。”
張宏城的話落下,所有知青的眼睛頓時一亮。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立即生動了起來。
之前搶著問張宏城的那個男知青嘴巴蠕動了一下,他本來想用去年與村民之間的那件事來為難一下新隊長的,可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
他清楚大家更在乎的還是口糧問題。
因為整個知青點的人已經處於斷炊的邊緣。
張宏城推著單車來到這排舊房子最東邊的單間門口,立即有幾個男女知青上來幫他卸東西。
其他的知青們紛紛用目光交流著,他們不清楚為什麼新來的隊長會知道這間屋就是他的辦公室。
知青隊長當然沒有辦公室,但民兵營長有。
上一任知青隊長也想用這間辦公室,但大家都沒答應。
沒等知青們想明白,張宏城先是謝了幾個幫忙的人,又扭頭問他們。
“哪一位是夏娟同誌?”
一個梳著羊角辮的女知青驚訝的指了指自己,大方的走了上來。
“隊長,你認識我?”
張宏城隨意點點頭,也沒繼續理會他,而是又問了一聲。
“王鳳誌在嗎,也來一下。”
正在幫張宏城卸單車行李的一個男青年愣了一下,急忙舉手。
“隊長,我在這。”
張宏城繼續點頭。
“你們兩個進來一下。”
說完領著兩人直接進了簡陋的辦公室。
門外的知青們麵麵相覷。
這個新來的隊長有點料啊。
而之前搶先說話的男知青卻訕訕的。
張宏城輕描淡寫的一頓操作,讓知青點的知青們心裡形成了一個心理暗示。
以後知青點的男女青年的代表怕不就是王鳳誌和夏娟了,而於楷這家夥可能也會受到隊長的重用。
不過是小小的一個花招,讓張宏城迅速在一盤散沙的知青們中形成了小型金字塔結構。
新官上任,最怕的不是威望不足,而是與下麵的溝通渠道不通。
張宏城這番動作,無疑是在告訴所有人:公麵上的事可以通過王鳳誌和夏娟來向自己彙報,比較私人的事則可以通過於楷來轉達。
這三個人可不可用、可不可信是另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