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暖暖的照在林間的空地上。
堆積如山的木頭在鐵軌邊等著運走。
戴著藤編安全帽的選材工長拿著撬棍在高台上走來走去。
隻要不符合他們心意的木頭都得等待其他的命運。
這裡是長纓臨時站。
距離更西北方的阿木爾隻有十六公裡。
從塔河縣深入無人區的鐵軌已經鋪到這裡,剩下的十六公裡將在兩個月內完成。
沒錯,從塔河縣往西北前進就是大興安嶺著名的無人區。
而阿木爾這個地方就是無人區的核心地帶之一。
聽說阿木爾雖然還沒完全通車,但知青們在這裡兩年間采伐的木頭已經堆積如山。
張宏城背著包袱帶頭跳下裝木頭的火車,小隊其餘六個人都在太陽下頭伸展胳膊和腿。
“鐵軌暫時到頭了,剩下的十多公裡隻能靠咱們的腳。”
“大家都先吃點乾糧,我去找這裡的革W會借馬車。”
幾個在處理木頭的知青笑著看向他們,顯得有些好奇和熱情。
“熱水在那堆木頭後頭,你們自己去倒。”
“也沒聽說今天有新知青到啊?”
蘇北京立即亮出了自己的快板解釋。
“我們是雞西那邊知青文藝宣傳隊的,過來慰問你們。”
“快板?你是天津的知青?”
“不,我是正宗的廣東人。”
“哎呀,哎呀,那必須好好聽聽,能不能來一段?”
蘇北京沒有拒絕。
“你們等我先喝口熱的。”
長纓此時還隻有幾座木房子,其餘的都是帳篷。
張宏城也沒問人,直奔最大的那間屋子。
“同誌你好,我是從雞西那邊過來的文藝宣傳隊,請問我們該找誰辦手續?”
桌子後正在忙的女知青聞言一抬頭。
“你們找我就行,誒,是你!”
原來這個女知青竟是張宏城在京城認識的愛打不平羅琴。
“喲,羅琴同誌,這麼大黑省都被我碰到您呢!”
“緣分啊!”
羅琴大笑幾聲,急忙起來給張宏城倒水。
“你先坐,可不就是緣分麼!”
“我藏這麼深的老林子裡都能被你刨出來,以後有什麼事隻管給我提!”
“那我就不客氣了。”
“真彆客氣,你說!”
“我虛歲都二十了,還沒個對象......。”
“跑老林子來調戲老娘,你給我麻溜的滾蛋。”
“哈哈哈哈哈,”張宏城這才笑著說出自己的要求,“我們隊要去阿木爾三分場,能不能幫忙解決一下交通問題?”
“這個好說,”羅琴把熱水遞給張宏城,“四分場這邊剛好留了一輛拉木頭的馬車在我們這邊,你們就跟著趕車的同誌一起往回走。”
“到四分場是肯定要路過三分場的。”
張宏城吹了吹搪瓷缸子裡的熱氣,抿了一口熱水,整個臉熱乎了起來。
“那就好,我們今天不留你們這,免得給你們添麻煩,馬上能動身不?”
羅琴二話不說就要打簾子出去。
“我不過是這裡辦事員,住宿的事我還真幫不了你,你等等我。”
羅琴戴上手套和帽子出了門。
張宏城的熱水才喝了一半,她又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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