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捐助,你竟不知道?”

村長立刻皺起了眉頭。

“那是好幾家企業的善款!你家出事的第一年,京都江氏集團的董事長夫妻倆,就給你捐贈了五萬塊錢呢,那可是將近二十年前的五萬塊錢,算是一筆巨款啦。”

聽到這話的白貞羽,打了個激靈。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了江檸。

江檸撓了撓頭發,一臉茫然:“是嗎?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爸媽這些年的確做過不少慈善,被他們幫助過的人那麼多,大概他們自己也記不全了吧。”

村長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江檸。

他又趕緊翻了翻自己隨身攜帶來的挎包,從裡麵摸出一個更舊的、紅封皮的筆記本。

使勁翻了翻,他翻到了一張從報紙上裁剪下來的照片。

年代有些久遠,筆記本的紙以及報紙,都已經泛黃。

他把筆記本遞給江檸。

“喏,我特地剪了當年的一張照片,你瞧瞧。”

雖說父母這些年因為操勞過度,已經頗有些老態,但,基本模樣是不變的。

江檸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這是自己的親爹媽。

“是我爸媽沒錯。”

她把筆記本還給村長。

“您費心了,還留著當年的照片。”

村長笑了笑,道:“我這個人比較戀舊,彆說是二十年前的照片,就是四五十年前的,我也留了一些的。”

笑著笑著,他又十分嚴肅地看向了白貞羽:“小丫頭,你說你不知道愛心捐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這可不能說謊,我這兒可是有你家每年去縣裡領取愛心捐助的條子,還有人家的彙款單據呢。”

白貞羽搖搖頭。

她知道什麼呀!

如果她早就知道,江家比陸續更早地幫過她,她又怎麼會對江檸有那麼大的偏見?

“那,白老幺,你總應該知道這些善款的去向吧?”

作為白貞羽的堂叔,白老幺此刻也是一臉的茫然。

這些年,他一直在外麵打工,掙了錢就交到妻子手裡,其餘的事情幾乎都不過問。

於是,他立刻盯上了滿臉不自在的妻子:“來娣,這善款是怎麼回事?”

此話一出,屋子裡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白貞羽的嬸子身上。

這個一向有理無理都不饒人的中年婦女,此刻漲紅了臉,大聲說道:“看我乾什麼?看我乾什麼!我哪知道你們家這些事情,我天天在家裡、地裡忙活,哪有空管你們的……我去洗碗了!”

她正要走,就被堂叔一把扣住了胳膊,重新拽了回來。

此時的堂叔,已然知道了一切。

他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這個陪伴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女人:“你拿了?是你拿了?你拿了多少?”

“我……我沒……”

“說!你到底拿了多少!”

“白老幺,我,我真的……”

她越說越心虛,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聲乾嚎起來:“我一個女人家,又沒有工作,沒有本事!我一個人帶三個孩子,還要撿你大哥家的拖油瓶,我容易嗎?”

話起了頭,她反而硬氣起來,聲音還越來越大了:

“我不拿那錢,我怎麼養活這些孩子啊!”

“你大兒子六歲那年發高燒,鼻血淌得止不住,縣裡的醫生說是什麼血癌,讓我連夜往省城送……你白老幺在井底下挖煤,我幾個月都聯係不上你,我能怎麼辦!難不成就眼睜睜看著你兒子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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