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禾聽到動靜,抬起頭看向蕭晏安。

感覺蕭晏安渾身都被一股淡淡的憂傷籠罩著,氣質都與在淮陽的時候差彆甚大。

好像,來到帝都之後,笑容漸漸地從蕭晏安的臉上消失了。

她也再沒見過,他在淮陽的時候那種明媚燦爛的笑容。

紀初禾起身將那一份供詞拿了出來,遞到蕭晏安的麵前。

“世子,現在,你可以拿著這份供詞告禦狀了,能不能為徐姨娘報仇,肅清世子府那些亂七八糟的眼線,就看這一戰。”

“我懂了。”蕭晏安一刻也沒耽擱,拿著供詞就入了宮。

世子府剛立之初,府內一片混亂,人員複雜。

紀初禾也費了好一段時間將那些暗插的眼線找了出來,發賣了一些,處置了一些,剩下的比較難處理。

這些人,沒有犯錯,也不會輕易犯錯,更不會給你把柄。

留在府裡,始終就像被一雙眼睛盯著。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趁著這事,紀初禾一並將這些人全部牽連進來。

“夫人,這一次事成之後,咱們府上的眼線應該都能拔除了吧?”青蘿走上前來,輕聲說了一句。

紀初禾隻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青蘿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難道,還有?

太後的人都能被拔除還有誰的人隱藏得那麼深?

“奴婢想到了!皇後還送了一些人進來!”青蘿恍然大悟。

“人心複雜,有時候自己人也會出賣自己人,敵人也能結盟,萬事,不能一概而論。”

“夫人說的是。”

……

羅家的人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畢竟,後麵也沒有聽到世子府拿著那張供詞去報官。

誰知,皇上一份口諭將鎮遠侯召進了宮。

鎮遠侯來到禦書房的時候,就看到皇上怒氣衝衝,背著手站在窗下。

蕭晏安跪在地上情緒激昂的樣子。

“微臣參見皇上。”鎮遠侯上前行禮。

“蕭晏安,朕將鎮遠侯給你叫來了,有什麼話,你們當麵對峙!”

“臣不與鎮遠侯對峙,臣的夫人遇刺,差一點失去性命,臣的愛妾被人下藥控製滿含冤屈被亂棍打死!臣懇請皇上,準許魯鴻儒親自調查此案!讓羅家,血債血償!”

皇上看向一旁的鎮遠侯,隻見鎮遠侯如老僧入定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這麼淡定的態度,和蕭晏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老狐狸!

皇上心裡暗罵了一句。

鎮遠侯府與榮國公府和淮陽王府,真是兩個極端啊。

鎮遠侯府,隻有這一隻老狐狸精明,剩下的,都好擺布。

榮國公府和淮陽王府恰恰相反,兩個府上,才湊出蕭晏安這麼一個廢物,剩下的,全都不是好惹的。

如果,不是走到眼下這個地步,他是不想棄掉羅家這把好刀的。

“鎮遠侯,你就沒有什麼話想說嗎?”

“皇上,恕臣愚鈍,其實,臣都沒明白世子在說什麼。”

“你!”蕭晏安怒視著鎮遠侯。

皇上親自將那份供詞拿給鎮遠侯看。

“臣見過這份供詞,前幾天,滿皇城都是。”鎮遠侯瞄了一眼就回話了。

“這上麵所說的,你都認了?”

“臣當然不認,這上麵所說的那個流瀅與羅家毫無關係。”

“蕭晏安,流瀅的身世,你可查清楚了?”皇上又朝蕭晏安問道。

“皇上,他這純屬是狡辯!”

“蕭晏安,朕讓你自己去查,隻要查到和羅家有關,不需要什麼魯鴻儒來斷案,這案子,朕親自來斷。”

“皇上英明。”鎮遠侯立即朝著皇上的方向深深一揖。

……

蕭晏安回到世子府的時候,積壓滿腔的怒火終於忍不住了。

“為什麼喬遷宴一事,就能讓魯鴻儒親自調查!這一次就不行了?”

“世子,你彆生這麼大的氣,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呢,上一次,畢竟牽扯到三皇子殿下。”添喜小聲勸了一句。

“夫人也差一點沒命啊!難道三皇子的命就是命,夫人的命就不是命的嗎?”蕭晏安越說火氣越大。

“世子,夫人叫您過去一趟。”綿竹過來傳話。

蕭晏安立即去了紀初禾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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