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擺滿了飯菜,旁邊放著兩瓶好酒,簡蘇木興致勃勃地安排著,待會兒等元瀅瀅來了,他們一定要按照計劃行事,讓元瀅瀅意識到和成磊的差距,主動離婚。

大家麵麵相覷,心中悄悄打鼓:“這……會不會太過分,人家畢竟是個女孩子,我們一群大男人聯合起來排擠她,傳出去不太好聽。”

簡蘇木滿臉無所謂,如果元瀅瀅和成磊毫無關係,他肯定不會故意針對一個鄉下來的姑娘。不過,這樁婚事是成磊不情不願定下的,為了好兄弟,簡蘇木肯定要想儘辦法救他出苦海。簡蘇木倒好酒:“你們中間如果誰後悔想要退出,現在就說出來,彆磨磨唧唧的。”

被簡蘇木目光掃到的人連忙低下頭,搖著腦袋說沒有。他們一群人在大院從小玩到大,在小時候就乾過堵人煙囪往裡麵扔炮仗的混賬事,現在為了成磊的幸福,即使被人說欺負女人,他們也認下了。

成磊剛出現,就被朋友們團團圍住,他還沒有落座就接連喝了兩杯酒,臉頰瞬間就紅了。簡蘇木挖苦了他兩句,說他在鄉下待久了人都曬黑,隻咧嘴笑的時候牙齒是白的,剛才差點沒有認出來。下鄉之前,成磊的皮膚比女孩子還要白皙,整天風吹日曬,顏色難免變深,但遠沒有簡蘇木說的誇張。而且既然回了城,皮膚肯定能夠慢慢養回來。成磊用胳膊箍著簡蘇木的脖子:“多久沒見,你一說話還是熟悉的欠打。”

聊天的話題不可避免地提到元瀅瀅,成磊擰著眉,把在橡木村遭張小月一家算計,迫於無奈和元瀅瀅結婚的經過說了出來。簡蘇木對此頗為惋惜,在他看來,如果不是成磊下鄉,是不可能和鄉下姑娘有牽扯。簡蘇木問道:“你怎麼想的,就這麼湊合過下去?”

成磊皺著眉反駁:“當然不是。”

靠著委屈自己才能維持的婚姻,成磊不想要,他想著,自己大概……是要和元瀅瀅離婚吧,畢竟他一開始就是這麼想的。

簡蘇木和成磊多年的朋友,隻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出他的心思——娶了一個鄉下人肯定不甘心。簡蘇木壓低聲音道:“我幫你。”

簡蘇木正奇怪,明明告訴成磊帶著媳婦一起來,怎麼元瀅瀅還沒出現。他想著,元瀅瀅該不會是膽子太小,怕被欺負就躲在家裡不出門吧。

“成磊!”

身後傳來脆聲呼喚,成磊連忙站起身,下意識地應著。簡蘇木已經明白,這女人就是成磊的媳婦。他帶著挑剔的目光望過去,在看清楚元瀅瀅的臉蛋時微微愣神。

元瀅瀅對成磊很是埋怨,但出門在外總要給男人留點麵子,便暫時按下心中的不滿,緊挨著成磊坐下。飯菜是按照成磊的喜好準備,味道偏清淡口,但元瀅瀅口味偏重,怎麼都吃不習慣,唯獨有一道麻婆豆腐,還算合元瀅瀅胃口。但麻婆豆腐距離元瀅瀅的座位遠,她伸長手臂才能勉強夠到。元瀅瀅推著成磊,要他幫忙夾菜。成磊正因為剛才簡蘇木的詢問而陷進沉思,想著不能夠糊裡糊塗地過下去,要理清楚自己和元瀅瀅之間的關係。

他是絕對要離婚,就不能再對元瀅瀅百依百順。

成磊冷著臉,聲音低沉,要元瀅瀅自己去夾菜。

被成磊拒絕,元瀅瀅愣神,她將筷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拔高聲音:“成磊,你冷著臉給誰看?”

朋友麵麵相覷,按照簡蘇木原本安排好的紛紛開口,指責起元瀅瀅:“磊哥沒做什麼不對的事情,嫂子何必這麼敏感。”

“是啊,想吃菜自己不就能夾,這麼點小事使喚磊哥,太嬌氣了吧。”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想通過尖銳的語言讓元瀅瀅意識到,她和成磊一點都不般配,能夠知難而退主動提出離婚。

元瀅瀅並不理會幾人,她水淋淋的眼睛直視著成磊,因為簡蘇木坐在成磊的身旁,因此元瀅瀅的餘光掃到他身上。元瀅瀅冷了臉:“站起來,我就要你夾!”

成磊沒動彈,簡蘇木被元瀅瀅一瞪,誤以為那話是衝著自己說的,便徑直站起身。他端起元瀅瀅麵前的盤子,舀了幾勺麻婆豆腐。成磊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問他:“你乾什麼?”

簡蘇木把盤子放回元瀅瀅麵前,回他:“我夾菜。”

成磊氣極,他眼睛不瞎,自然看得清清楚楚,還能不知道簡蘇木是在夾菜。隻是,簡蘇木前腳還在勸他,不要和一個粗魯的女人共度餘生,後腳就主動幫元瀅瀅夾菜,前後表裡不一,讓成磊疑心對方是在故意耍他。

成磊站起身,和簡蘇木對著視線,胸膛輕輕起伏,好像在壓著怒氣:“她是我媳婦,用的著你來夾菜?”

簡蘇木想要出聲解釋,但喉嚨仿佛被人堵住,怎麼都說不出話來。連他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麼會突然站起身,隻是一聽到元瀅瀅的嗬斥聲,他就本能地站起來,聽她的要求動手夾菜。

成磊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發現身旁空落落的,他扭頭一看,元瀅瀅還坐在原地,正舀著麻婆豆腐拌米飯吃。成磊壓著怒氣喊她:“快走。”

元瀅瀅沒有動,她讓成磊先走,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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