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秘境不日便要開啟,其中秘寶數不勝數,但若是想要得到手中,便要仰仗自身的實力。遊臨川思來想去,準備帶著元瀅瀅一同前往,雖然曆練之中難免會有危險,但此次是難得的機會,以往有不少宗門弟子在秘境中突破修為。元瀅瀅已經能夠凝水為刃,但氣勢不足。遊臨川打算讓元瀅瀅親手斬殺一兩隻妖物,以磨磨她手中的水刃。

元瀅瀅自然情願,此次去秘境要過上整整七日。她起身收拾著包袱,卻橫空伸出一隻指骨分明的手掌把包袱從她的手中拿走。元瀅瀅抬起眼睛,望進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

“秘境?我也要去。”

朱顏語氣隨意,將前去秘境說的好似去采摘鮮花野果般容易。

元瀅瀅便要她去找遊臨川。時至今日,元瀅瀅未曾拜入歸一宗,她仍舊是自由之身,按照常理是不能進入秘境的,但有遊臨川幫她籌謀。元瀅瀅尚且能夠憑借遊臨川侍女的名義隨行,但朱顏就是師出無名。

朱顏滿臉理所應當道:“你去向遊臨川說,要我陪著你去,他定然會同意的。”

元瀅瀅側過身子,柔聲拒絕道:“我才不要,你自己去。”

朱顏神色詫異,這些時日她早就摸清楚了元瀅瀅的性子,似棉花一般柔軟任人揉搓,如今卻徑直拒絕了自己,讓她好生驚訝。

任憑朱顏如何軟磨硬泡,元瀅瀅都不肯鬆口。

直到用午膳時,元瀅瀅未曾看到過朱顏的身影。她心中輕舒一口氣,暗道看來朱顏已經放棄了進入秘境的打算。

秘境越深處,危險越多,但同樣能拿到的珍奇寶物也會更多。但宗門打開秘境,是為了讓眾弟子曆練,並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陷入危險中。因此,宗門分發了保命的符咒,一旦捏碎便會脫離秘境,性命雖然保住,但再進不得秘境,隻能看著旁人滅妖獸、得珍寶。因此不是遇到生死危難關頭,眾人是不會使用保命符咒的。

元瀅瀅前去領取她和遊臨川的保命符咒,負責分發的弟子取了兩枚,正要放在她的手中,卻見一隻纖細手臂突然奪去。嶽爾若摩挲著兩枚符咒,隻把其中一枚給了元瀅瀅,轉身低聲嗬斥弟子道:“宗門的資源,是給門中弟子用的,不是隨便什麼人來了,朝著你伸出手,你就要給她。”

弟子垂首應是。

嶽爾若意有所指,直說的元瀅瀅臉頰微熱,她握緊手中的符咒,想要反駁嶽爾若。

朱顏翩然現身,她把保命符咒捏在手中,目光好奇地端詳許久,最終露出嫌棄的神色:“我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值得這般計較,不過符咒罷了,看來歸一宗當真不如過去風光,連一枚符咒都要如此斤斤計較。”

嶽爾若厭極了眼前的女妖,隻是瞧著便覺得她處處都不順眼——衣裳鬆垮,姿態慵懶,活像沒骨頭一般。

“宗門之事,容不得你插嘴!”

朱顏輕撫胸口,嘴裡說著害怕:“我從未見過如此粗魯蠻橫的女子,現在卻長了見識。遊臨川平日裡領宗門日常任務,都

是雙份,但分得的資源,僅僅是他一人的。如今不過多領一枚無關緊要的符咒,便被你這般羞辱。看來這歸一宗,信仰實力為尊,靈氣薄弱的不堪為人呢。”

她聲音放輕,帶著微微的冷意,故意做出的柔弱姿態更顯得嶽爾若咄咄逼人。周圍已經起了議論聲音,弟子想要息事寧人,便把符咒拱手送上,姿態恭敬:“遊師兄平日裡為宗門做了許多事情,如今不過多用張符咒罷了,算不得麻煩的。”

嶽爾若麵色微沉,但深知不能再出手阻撓,不然她便要被宗門弟子議論以權勢壓人,有意欺辱靈力稀薄之人。

元瀅瀅伸手取回,柔聲道謝。

朱顏輕笑,伸出手指點著元瀅瀅的額頭:“真是蠢丫頭。這符咒本就是該給你的,為何要道謝?反而是那些仗勢欺人的,徑直站在那裡,絲毫沒有道歉的打算。”

周圍投來的打量目光讓嶽爾若心中煩躁,她怎麼可能當著眾人的麵同元瀅瀅道歉。嶽爾若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朱顏長眉微蹙,低聲訴說著自己和元瀅瀅人微言輕,嶽爾若覺得她們不配一句道歉也是在情理之中。她三兩句話,便引出了眾人對嶽爾若的不滿。

元瀅瀅把符咒收進貼身佩戴的香囊中,對於剛才朱顏主動幫她的行徑頗為感動。但一離開眾人的視線,朱顏又變成了尋常的模樣——她身量生的高,幾乎可以和遊臨川比肩,看著元瀅瀅的時候輕掀眼瞼,一副慵懶模樣。

“常言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幫了你如此大的忙,你自然要帶我去秘境的。”

即將脫口而出的道謝,便卡在了喉嚨裡,元瀅瀅麵色糾結地看著朱顏,暗道難怪朱顏會仗義執言,原來她是仍舊不死心想要去秘境。

“好,我同公子說。”

隻不過多帶一個人前往,對於遊臨川而言不算麻煩。遊臨川此行前去秘境,為的是尋找合適的寶物幻化他的本命劍,往日裡他用的還是凡間的長劍,雖然好用,但不能將靈力的效果發揮到最大。因此,遊臨川勢必要去往秘境最深處的,他不能帶著元瀅瀅前往。在臨行的前夜,遊臨川走進內室,元瀅瀅剛剛拆開發髻,青絲柔軟地垂落在她的肩頭。

她模樣清麗,烏瞳水潤地望著遊臨川。

遊臨川把此行的打算告訴元瀅瀅,要元瀅瀅待在秘境外側,若是遇到危險,即刻捏碎符咒離開,萬萬不要因為不舍得秘境的資源而任憑自己陷進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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