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想要穿戴整齊,再起身向淑妃回話。隻是淑妃的目光,始終凝視著她,元瀅瀅麵色猶豫,卻囁喏著不敢開口提及換衣裙之事。

但淑妃居高臨下的注視,很快便讓元瀅瀅的肌膚,像煮熟了的螃蟹殼一般,顏色緋紅。

元瀅瀅揚起瓷白的臉,濕潤的發絲被她挽在耳後,隨著水流的波動四處飄散開來。她柔軟飽滿的唇瓣,也沾染了瀲灩的水痕,此時微微張開。

“娘娘,我這般……著實失禮。可否讓我能換上衣裙,再同娘娘回話。”

見淑妃輕輕頷首,元瀅瀅方心口微鬆,便見淑妃絲毫沒有轉身避讓的意思。淑妃拿起一旁乾淨的衣裙,放在元瀅瀅的麵前,見元瀅瀅麵露難色,反問道:“你我同為女子,怎麼瀅瀅身上,還有我見不得的?”

淑妃位分高,元瀅瀅怎能出聲駁斥她的話。

元瀅瀅隻得搖首,她強忍心中的羞澀難堪,半遮半掩地站起身來。烏黑及腰的發絲,在白皙晃眼的肌膚上,大片地散落開來,越發顯現出元瀅瀅的烏眸紅唇,模樣清麗。

心中的羞澀作祟,元瀅瀅在淑妃麵前微微側過身去,她展開衣裙,緩緩穿戴整齊。

淑妃目光沉沉,望著被嫋嫋青絲遮掩住,若隱若現的腰身。她的目光向上移去,即使有發絲遮擋,還是能夠隱約看到起伏的輪廓。似雪一般晃眼,又生得綿軟細膩。

時至今日,看到那一抹嫩白色,淑妃才隱隱有幾分真實感,覺得前世種種,終究是已過去了。如今的元瀅瀅剛進宮,不過是一個沒有品階位分的女侍,而不是被民間傳的沸沸揚揚、名聲不堪的妖妃。

窈窕身姿在眼前,淑妃尚且記得,在前世,陸應淮最喜把玩元瀅瀅的這幅曼妙身子,尤其是她一身冰肌玉膚,和那綿軟豐盈,更讓陸應淮感慨“與其死在美人裙下,倒不如死在這一片柔軟中。”

淑妃看著元瀅瀅那張懵懂的臉蛋,此刻還未沾染媚態,不由得生出“今夕是何夕”的茫然。

她與良妃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已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誰能奪取陸應淮的寵愛和關注,便在後宮中贏得了更多的籌碼。淑妃自覺陸應淮待自己無多少情意,便把目光投向後宮新來的女子中。她挑中了元瀅瀅,一個自艾自憐,被宮人欺負卻無力反抗的可憐女子。淑妃將元瀅瀅視為棋子,親眼看著柔弱無能的元大娘子,博得聖恩,獨寵後宮,被滋潤成一副嬌媚模樣。

淑妃一直以為,她不過無情地把元瀅瀅當做一枚棋子。畢竟元瀅瀅乖順聽話,即使身居高位,做了陸應淮的寵妃,即將要淩駕於兩位妃子之上時,元瀅瀅都未曾生出過壞心思。淑妃說什麼,元瀅瀅便去做什麼。偶爾。淑妃也會疑心,元瀅瀅會不會有朝一日反擊於她。但淑妃每每試探,元瀅瀅隻是眼神微黯,聲音帶著憂愁。

“後宮之中,若無淑妃姐姐,我怕是連一日都待不下去,早就被豺狼虎豹盯上了。”

淑妃自詡冷漠無情,自從進了宮,

她越發隻在乎自己,連為家族籌謀時,想的都不是哪個計劃對家族更有助力,而是哪一個能讓她及時抽身,不會招惹禍端。()

因此,元瀅瀅死於後宮爭鬥時,淑妃的心隻重重地停了一拍,旋即便恢複如常。但往後數年,無論她再挑選棋子,或是一人在深宮獨處時,總能想出初次見到元瀅瀅時,看到的那雙滿是哀愁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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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家中不缺姐妹,她卻無多少姐妹情,唯獨對元瀅瀅,淑妃同她有多年相互扶持的情意,又知元瀅瀅之死,恐怕同自己也有乾係。

——旁人謀害元瀅瀅,無非是因為她是淑妃陣營中人。

如今淑妃重新見到元瀅瀅的鮮活眉眼,心中頓覺百般滋味湧上心頭。

元瀅瀅已換好衣裙,頭發用帕子半絞乾了,輕輕地垂落在兩肩。

外麵風大,溫泉池中自有桌椅,淑妃便自行在玉凳坐下。她隨口詢問了幾句,元瀅瀅都一一作答。

淑妃輕撫著鮮紅顏色的蔻甲,突然道:“你久在深閨,可有年少慕艾的少年郎君?”

聞言,元瀅瀅頓時臉頰一紅,但她怎麼能將實情告訴淑妃。需知宮中隨口一言,便能被有心人大肆利用,何況是進宮前的閨中情思。

元瀅瀅紅著臉頰搖首,但在久處深宮的淑妃麵前,她那點小心思,便被一覽無餘。

淑妃不知元瀅瀅此時心悅之人是誰,是陸應淮,還是那個前世她在臨死之前,都念念不忘的郎君。

淑妃瞧著元瀅瀅分外拘謹的模樣,深知凡事都有度。若是自己過分親近元瀅瀅,反而會讓人覺得奇怪,更會讓元瀅瀅心生警惕,覺得她圖謀不軌。淑妃便暫時按下心中的百般心思,又隨意問了幾句,便打道回府了。

元瀅瀅不知淑妃心中的百轉千回,隻是她身著素色寢衣,坐在軟榻看著殿內昏黃的燭火是,想起宮中的兩位妃子模樣。相比於氣勢洶洶的良妃,元瀅瀅倒是覺得淑妃的脾性更好些。

隻是……

想起溫泉池中的一幕,元瀅瀅隻覺臉上浮現蒸騰的熱意。不知道是她過於拘謹,還是宮中的女子大都如此……肆意大膽,能夠坦誠相見。元瀅瀅拉起錦被,半遮著臉頰,想著她果真還是不能接受,旁人直勾勾地盯著她瞧。

入宮剛滿一月,六位女侍中還未有人承寵。聽聞陸應淮近日極其寵愛的,是一位王嬪,身姿婀娜,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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