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章
背後的黑暗之中,那始終如影隨形的僵硬腳步聲忽停下,後調轉方向,向著遠離他們的區域一步步走去。
“……?!”
聽著那漸漸遠去的腳步聲,已經做好準備迎接下一輪攻擊的張雨由一怔。
“看樣子成功了。”
一旁的橘子糖凝視著黑暗,忽開口說道。
隻有找到了四樓店鋪內正販賣的商品,所以“顧客”才會舍棄他們幾個固定的靶子,向著香爐的方向走去。
“那我們現在呢?回去嗎?”
衛城問。
“當。”橘子糖點點頭:“我們換個方向繞過去。”
人刻意在商鋪內繞了個圈子,與“顧客”的腳步聲拉開距離,以免再次吸引到它的注意力,向著櫃台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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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昏黃的油燈瑩瑩亮著,在無邊無際,深海般的黑暗之中,仿佛唯一的燈塔。
幾人加快腳步,衝進了光線之內,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橘子糖抬起眼,向著櫃台後的掃了一圈,皺了皺眉:
“人呢?”
雖她的句話沒有指代對象,但,在場的所有人清楚,橘子糖話中提到的人究竟誰。
祁潛沉著臉,搖了搖頭。
太對勁。
要知道,香爐所在的位置和櫃台之間並遠,兩地之間往返用時自也會更短,但現在的情況,距離櫃台最遠,甚至為了避開顧客,刻意繞了個大圈的橘子糖他們回來了,溫簡言仍沒有蹤影。
與此同時——
“噠、噠、噠。”
顧客僵硬的腳步聲正在緩慢地靠近,單純根據聲音的遠近判斷,似乎很快就要到達香爐的位置了。
所有人的神經緊繃起來。
“再等等。”祁潛深深地盯著遠處的黑暗,“如果一鐘內,她還沒有出現,就激活道具。”
一旁的童謠點點頭。
激活道具人強行拉扯回來,他們邊的最後選擇,到萬得已能使用,畢竟,沒人知道溫簡言現在究竟在做什麼,萬一他們貿的行動乾擾了他現在所做的事情,那麼,就可能前功儘棄,而全員儘墨了。
眾人微微屏息,心由自地提了起來,定定的注視著眼前的黑暗,在心中一一秒地默數著,等待著。
溫簡言鮮血滴進香爐之後,迅速地意識到了自己現在的處境有麼危險。
青『色』的,裹挾著濃重血腥氣的煙縷縷飄起,像一條無形的紐帶,他和麵前的香爐緊緊連接起來。
麼做,無異於讓自己成為祭品,成為“顧客”的血食。
遠處的,燭台燈光無照亮的黑暗之中,始終追隨著紅光而去的腳步聲驟停止,隨即轉向。
即使需要細聽,溫簡言也知道,它絕對向著自己個方向來了。
聽著那逐漸接近的腳步聲,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底升起的,轉身逃開的欲望。()
在種情況下,溫簡言會抱有什麼切實際的僥幸心理,以為隻要自己遠離片區域,“顧客”就會吃掉自己,在個副之中,種情況絕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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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簡言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首先,“人”就第四層的商品,一點應該毋庸置疑的。
在前層之中,“顧客”已經擁有了完整的形體,而在第四層,就進入了下一個階段……也就進食了。
每一層,播需要接待的
顧客數量就會遞增,到了第四層,想要繼續向上走去,就必須要接待四位顧客才足夠。
可,如果每接待一次,就會犧牲一條人命的話,他們想要進入第五層,就足足需要死掉四個人才可以!
如果的樣的話,那麼,第四層就絕對的比死局。
他們現在的人數足夠,因為他們有兩支隊伍,但,對於其他小隊來說,再死四個人,那就幾乎和團滅無異。
實在過於簡單粗暴了,僅違背了夢魘的規則,也和【昌盛大廈】個副一開始顯現出來的嚴謹架構有著強烈衝突。
再加上,之前巫燭他送回第層,讓他以另外一種方上樓,身也代表著,四樓並非無解死局,而有正常的破解之的。
溫簡言垂下眼,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掌心之中滿滑膩的冷汗。
在微微亮起的燭光之中,他的嘴唇緊抿著,下唇上的淤腫尚未散去,現在又沾染了剛剛指尖滲出的鮮豔血跡,在蒼白的麵『色』對比下,紅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想,快想!
【昌盛大廈】少見的,以無情規律為架構的副,沒有npc,沒有任何的文記錄,也沒有清晰的線索指向,但卻以另外一種更為詭異的方式自成一體,像一台精密運轉的機器一般,每個現象有其解釋,每個線索必有其作用。
……一定有些什麼細節被自己忽視了。
遠處的黑暗之中,腳步聲迫近著,一下下地敲擊在地麵之上,仿佛死亡的喪鐘。
溫簡言聽到自己的心臟狂跳,血壓飆升,整個人的肌肉下意識的緊繃起來。
他的目光垂下,忽落在了麵前的祭品上。
“……”
溫簡言怔了怔。
如果說,人類的『性』命其實才正的祭品,那麼,些盤子內的糕點,水果等等,其實完全沒有任何的意的,嗎?
隻需要鮮血滴進香爐,就足以完成儀式了。
但……
和一點恰恰相反的,所有的靈位前——無論墳包前的,還四合院內的——擺放著些傳統的,在個副內看似毫無用處的祭品,並且全腐爛的狀態。
絕對巧合。
也就說……
些普通的祭品,或許同樣也供奉儀式可割的一部。
溫簡言俯下身,近距離地端詳著眼前的祭品——
由於蠟燭製造的光線太暗
() ,他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在盤祭品之上,似乎也隱隱約約地籠著一層的淡淡的青煙,那煙像那柱燃燒著的香上飄來的,無聲無息地纏繞於其上。
和溫簡言身上那清晰的紐帶同,祭品上的煙看上去像無意識的巧合。
但溫簡言卻清楚,事情絕樣的。
也證明了他的猜測,單純使用些祭品,而沒有人命的話,供奉的過程無完成,但如果沒有它,就會引向一條近乎團滅的死局。
刹那間,像一縷亮光掠過腦海,溫簡言猛地一怔,似乎突意識到了什麼。
他抬起手,手上的手指懸於其中一盤麵點之上,指尖稍稍用力擠壓——
尚未愈合的創口瞬間裂開,殷紅的鮮血“啪嗒”一聲滴落下來,落在了其中一枚雪白的糕點之上。
那滴鮮血刹那間被吸吮殆儘。
幾乎立刻,那層朦朦朧朧,無差彆地籠罩在盤祭品之上的青煙凝實成一條細線,香爐和那盤被滴上鮮血的糕點緊緊連接了起來。
時間的流逝緩慢,每一秒像彆拉長成了一整個世紀,又快得好像,隻一個眨眼間,半鐘就已經過去。
還剩最
後二秒。
所有人死死地盯著遠處的黑暗之中,空氣一片死寂,隻能聽到那沉重而僵硬的腳步聲正在一步步接近,氣氛沉重凝實,呼吸仿佛變得困難起來。
“噠、噠、噠。”
根據聲音判斷,“顧客”現在應該已經停在了放置著香爐的位置之前。
而,此刻距離一鐘還剩最後秒。
所有人心一沉。
個時候溫簡言還沒有順利歸隊,那麼……他已經死亡的概率,已經大到難以想象。
“等了,”祁潛咬咬牙,看向童謠:“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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