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的上午。
羅閻穿著很普通的工人服,戴著一頂鴨舌帽,行走在巷道複雜,小店錯落的城區裡,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放眼看去,高低錯落的紅磚鐵皮處,靠著一根根黑乎乎的電線杆,上麵粘貼著各種小廣告,從牙醫到重金求子,比比皆是。
頭頂上則是由無數電線,縱橫交錯搭建出來的一片複雜網格,那就像一張羅網,緊緊地網住了這下麵的居民。
這裡是青陽市三不管地帶。
三教九流,龍蛇混雜。
也是黑巫等大小組織最喜歡的地方。
這裡藏汙納垢,穿著短褲露著白腿的女郎隨便站在一條樓道裡,就可以招攬生意。
推著一輛小三輪放上油桶改造的爐子就可以賣起早餐。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法生存著,在羅閻眼裡,無論做皮肉生意的姑娘還是起早貪黑的流動街販,都是一樣,沒有貴賤之分。
區彆隻在於誰活得更久一點。
走過幾級石階在一處較高位置的轉角處,往中心城區的方向看去,可以清楚看到全息天幕下方那個巨大的缺口。
以及無數係著安全繩正在高空作業的‘蜘蛛人’。
渾沌造成的災難,讓地城損失了近四分之一的城區,受災麵積巨大,死亡人數超過十萬。
現在,災區正在重建。
在羅閻過來的時候,他看到那裡搭建起了許多腳手架,各種工程器械正在運作。
由於死亡人數眾多,但也因此多出了大量的工作崗位,也使得一部分人得到了以前所沒有的機會。
在這次災難後,有些人將過得更好,也有一些會過得比以往更差。
生活就是如此。
天災前是這樣,天災後也是這樣。
人類社會總會以自己特有的規律運作著。
片刻後。
羅閻看到了街角處的‘朱樓’。
上次為了演場戲給張澤看,羅閻開著機甲把‘朱樓’給炸了。
現在‘朱樓’早已重建,且,建得挺紮眼。
仍然是朱紅色的柱子和屋頂,隻是之前老破小的小樓,現在設計成歇山頂的屋頂造型。
在下方的劵洞上也雕著各種精美飾件。
變得華美的‘朱樓’,和遠處工廠的煙囪,附近街巷裡的犬吠和孩子哭鬨,以及四下經過留下一陣叮鈴鈴的自行車鈴聲顯得格格不入。
就像一個精致的大家閨秀紮到胡子拉碴的大漢堆裡般彆扭。
畫風不一樣。
羅閻拉了拉鴨舌帽,走進了朱樓中,大門後兩個穿著旗袍露出白腿美得冒泡的姑娘,看見羅閻穿著工人服先是皺下眉。
可看清鴨舌帽下的臉時,眼睛裡卻像是蘊著星光,整張臉笑得如春日花開似的。
迎了上來。
一左一右。
勾搭住羅閻的胳膊。
“哎喲,赤爺,什麼風大清早把您給吹來了。”
“赤鬼弟弟,姐姐想死你了。你摸摸姐姐的臉,這幾天想你都想瘦了。”
羅閻麵無表情,也沒有把手從兩個女人懷裡抽開,隻是道:“餘老板呢?”
昨晚,他接到餘秋水的信息,早上來朱樓跟對方見一麵。
“老板來了,跟姐姐走。”
片刻之後,羅閻給帶到了餘秋水的辦公室前。
其中一個大膽的旗袍女郎在羅閻臉上留下一個香豔的唇印,這才輕笑離去。
羅閻臉不紅心不跳地擦掉唇印,推門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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