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序是上午11點抵達的燕京。

他約了人見麵,落地後便直接去了約好的餐廳。

這是一家預約製的私房菜,位於老燕京某條胡同裡,四合院就是這間店本身。

門口沒有招牌,連牆皮都剝落了。

但在很多人心中,這家店可謂是鼎鼎大名。

它主打宮廷菜,來過的名人數不勝數,用的食材更是選取天南海北的名貴食材。

不過在陸時序眼中,這些名貴菜肴,尚且不如南家小館的一碗小炒。

他神情懨懨,臉色白似蒼山積雪,連指尖都染著倦怠。

好似對世間這萬般事都懶得在意。

於是,當他在服務員引領下穿過走廊,卻“不小心”被人迎麵撞到……

嘩啦。

對方手裡端著的奶茶儘數灑在他外套袖子上。

“天呐!”

年輕女孩兒睜著那雙漂亮而無辜的眼睛,連連道歉,

“抱歉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您的衣服應該不能穿了,我賠償您如何?”

陸時序卻連眼都懶得抬。

他徑直脫下外套,僅僅單穿一件襯衫。

卻低頭瞥見連襯衫袖子都染上了咖啡汙漬。

陸時序的眉心緩緩聚攏。

“去車上重新拿一套。”

吩咐完身後的陶安,陸時序徑直邁開腿。

步伐颯颯、乾淨利落。

眼神從頭到尾都沒有在那女孩兒身上停留片刻。

他雖沒說一句話,但任誰都能看出——

那套衣服他都不會要了。

陶安也很快應下。

隨即有樣學樣,沒有跟對方有過多交流,趕緊小跑著離開。

年輕女孩兒同行的友人之一,也是嬌生慣養的富家千金,當即不滿:

“什麼啊,我們是洪水猛獸嗎?避得那麼快!慕慕你又不是故意的!等等……他們該不會以為慕慕是你故意搭訕吧?什麼普……”

友人想罵“普信男”,可話到嘴邊,怎麼都罵不出口。

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的姿態風流,清冷如山間霧嵐,至少“普信”二字是怎麼都和那樣的美人掛不上鉤的。

另一友人噗嗤笑了:

“真不怪人家亂想!剛才那位,想要對他自薦枕席的男男女女多如牛毛!估計是見多了這種事,習慣亂想了!不過慕慕,我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種人啦!”

“那人是誰啊!”

“陸時序聽說過嗎?”

身在燕京圈子裡,誰會不知陸時序?

甚至在聽到那個名字後,友人之一了然地拍了拍年輕女孩兒的肩膀:

“聽說陸時序脾氣特彆差!剛剛算是見識了!慕慕,真是辛苦你了!”

友人一臉的同情。

至於她們口中的慕慕……

沒錯。

正是常慕。

她嘴角抽了抽。

要不是知道這兩人被家裡寵得單蠢過了頭,說話向來不過腦子,常慕恐怕真要以為她們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今天,她本來是約了幾個小姐妹來這家私房菜吃飯。

哪想就這麼湊巧,遇見了陸時序——她之前那麼辛苦都沒能見到的攻略目標!

如此大好的天賜良機她怎麼會錯過?

當然是果斷上去啊!

常慕實在是心急,沒找到彆的合適方式,就用了最直接的灑咖啡。

雖然老套,但有用就好。

而且常慕也沒想借機要聯係方式,她隻想要給對方留下一點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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