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意不好意思地偏開小臉兒,嘴裡嘟嘟囔囔說著什麼。
咬詞太含糊,南枝聽得不太真切,便湊近了:
“你說什麼?媽媽聽不清呢。”
南意故作嚴肅,微微揚聲:
“我說我都4歲半啦,不能誇可愛!”
可把南枝樂得不行,眼睛都笑眯了:
“那該誇什麼?我帥氣聰明懂事乖巧的天才寶貝?”
“媽媽!”
南意連耳尖都染了紅。
也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哄得太開心。
南枝沒忍住,伸手揉揉他的臉蛋,又親親他的額頭。
南意不適應地扭了扭身子,但這次沒捂腦門了。
南枝看他明明歡喜得緊,還要強裝得鎮定的樣子,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忽然啊了聲。
又迎著南意緊張看來的目光,不緊不慢地問:
“都忘記一一已經是4歲半的大孩子了,是不是也不能親親了?”
“那、那還是可以的。”
南意緊張到結巴。
看來是真的害怕南枝從此以後不再親他。
眼看他焦急地想要解釋,小臉蛋兒都漲紅了。
南枝看得心疼,趕緊停止捉弄行為,吧唧又親了一大口。
“好啦好啦,逗你的呀。”
“媽媽。”
語調都委屈到打轉兒了。
南枝自覺心虛,趕緊把黑色筆記本往他麵前一遞:
“看看,這是什麼?”
“……是什麼呀?”
小幼崽果然好騙,南意順利被轉移走注意力。
南枝解釋:
“我爺爺的日記本,唔,就是你太爺爺。”
南意驚奇地睜大眼睛:
“那它寫了什麼?太爺爺有提到我嗎?”
他問了個聽著有點傻乎乎的問題。
但南枝卻從這句話裡,聽出了他對年邁長輩的親情渴望。
她暗道了聲歉,然後認真回答了南意的問題:
“雖然沒有提到,但他肯定知道你。因為我就是在你太爺爺葬禮後不久,發現有了你。這樣算起來,一一應該是太爺爺送給我的禮物!”
她失去了唯一的家人,又重新擁有了唯一的家人。
這怎麼不算一種圓滿呢?
南枝邊分析,邊認真點頭。
話中信服力讓南意沒有半點懷疑。
南意:“哇哦!”
他明亮漆黑的眼眸裡,閃爍著興奮和快樂的光。
大概是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存在好像比他以為的還要有價值和意義!
“那我也要看太爺爺的日記本!”
“好呀,我們一起看吧。”
南枝乾脆把日記本豎在兩人麵前,一頁一頁地翻著。
日記本南枝看得很慢,到現在都沒看完。
她試圖從字裡行間裡更多地去了解她的爺爺,那個在世時沉默內斂、不喜表達的神秘老人。
現在,她也試圖給她的孩子描繪出爺爺的形象——
關於南平山的過往,南枝其實知道得不多。
僅從旁人言語裡曉得,他年少貧困、父母雙亡、後來和妻子相親結婚,在小鎮開了家飯館,平平淡淡地度日。
後來有位國宴大廚來附近參加活動,恰好經過他的飯館,覺得他天賦不錯,問他要不要去燕京學廚。
他去了。
連妻子以離婚要挾都阻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