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還是歸真,莫非修行上出了岔子?」
白子辰頓生疑竇,自己這兩個弟子有什麽能讓葛蒼感到頭痛的事情。
馬若曦根基紮實,借著平定中州一事開拓了劍道眼界。
心心念念的都是在劍道上追隨師尊腳步,最多就一頭亂麻突破無望,生不出什麽大礙。
曆歸真原本心氣極高,想著要和葛蒼修行進度比肩。
遭了打擊,差點跌落境界後已經認清差距,放棄幻想。
轉而將雷法與劍道相結合,創出一門有無相雷澤劍氣。
神雷施展間,更添隱蔽,又帶上了飛劍的鋒銳。
有了教訓,不可能再急功冒進,將自己陷入更大困局。
「非也,是若曦給你收下的好徒孫……有趣的很,以老道眼力都看不穿其中原委。」
葛蒼道場之中,隻有幾根巨大木樁,無數年輪盤旋,看的人頭暈目眩。
紋理透著金線,被底下焰火灼的金光熠熠。
也不知是何種靈木,這樣都沒有燃燒起來。
反倒借著火力,將靈木淬煉的更加精純,金線浮起又隱下,滲出溫潤玉色來。
「他們就在山上,喚來你自己看吧。」
葛蒼彈指一點,一道神雷無聲無息,傳向遠方。
「師兄的雷法造詣越見玄妙,已無半點菸火氣,同大自然中真實天雷一般。」
白子辰撫掌而歎,同樣坐上了木樁。
「我這次去中域,偶然得了一枚破境靈丹正合師兄服用,特意送來。」
也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徒孫,估計是馬若曦當日同他提起過的那小子。
不過這趟回來,主要是為了給葛蒼送上丹藥並交代宗門一些事情。
自然要將正事做好,再論其他。
「師弟有心了,不過老道狀況可非丹藥之力能夠推動。」
葛蒼噙笑搖了搖頭,解釋道。
「老道尋了一門古法,取五塊上古木心擺下陣法,烈焰灼烤,神雷轟鳴,讓自身修行速度翻倍不止。不過修到元嬰中期頂峰前,不可改弦易轍,任何藥石都是無用,也無法離開火焰山。」
「師兄先看看再說。」
白子辰推出玉瓶,難怪此次相見,葛蒼修為又有明顯進步,這對蟄居一方,沒有特殊際遇的元嬰真君來說不可想像。
便是天靈根資質,都很難在元嬰中期做到速度。
「此丹……香氣如梅,聞之瓶頸鬆動,修仙界竟有這樣的靈丹?」
葛蒼將丹藥一嗅,向來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他變了顏色,有些失態。
「梅花天星丹,中古時候降界下來的六階丹師東陽上人所煉,有助衝破元嬰後期瓶頸。」
白子辰微微點頭,開口道:
「有此丹藥,師兄成為大真君時間能提前不少,免去無聊的勘磨時間。」
葛蒼可是化嬰之後引來洞天之門異象的,大真君對他來說本就不難,丹藥僅僅是加快了這一進程。
「此丹價值連城,師弟這禮可有些重了……」
葛蒼神色動容,當年門中一個還算出色的小輩,隻想著能成就結丹可在自己外出時候支撐門楣。
怎會想到,兩百多年時間,小輩都已經走到自己前邊,可以反過來扶持幫襯。
麵孔依舊年輕,可再也不見曾經的稚嫩青澀,舉手抬足間已是氣定神閒的道家高人。
眼前這幕,白雲蒼狗。
「你我師兄弟間,何須談及這個。」
白子辰揮揮手,在對上自家人的時候,他可不是唯利是圖的性子。
又相談幾句如今中域局勢,最後決戰一觸即發,青楓宗想要在亂世中獨身其外可沒法做到。
「不過儘人事,聽天命……若真事有不逮,本宗隻有兩條路可走,一為深入苦寒寂地,沿著奈何宗的道路向著從未有人踏足的地方前進。我本人不在算中,攜了宗門弟子逃竄,隻要動作夠快妖族未必能夠追上。」
白子辰收起淡然自若的態度,正色說道。
「另一條路子,就是反其道行之,衝入外海。如今外海空虛,妖族力量全都壓上內陸,根本沒有能威脅我和師兄的大妖……如能將魚龍宗五大主脈傳人湊齊,尋到深海中的仙府,打開之後就又是一處安身立命的好去處。」
「第二條路子太行險了些,除非萬不得已,還是算了……老道年輕時也展望過橫跨外海,回到祖師來時的修仙大陸,找到傳承道統。後邊查閱資料,才知此事太難,對元嬰真君來說都是曠日持久的大工程。」
葛蒼聽的鄭重,發表著看法。
「外海茫茫,如仙府不成,就真一點退路沒有,我們兩個隻能拚著去闖那外海儘頭的接天巨浪。」
「都是向死求生的路子,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白子辰正要開口,就見到馬若曦拖著一床草席進入,叩拜之時見到上首多了一人,驚喜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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