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幾乎做了一夜,啟明星掛在天空,東方的天際朦朦朧朧,就像是穿著灰色絲襪的少女肌膚一樣,說白不白,說黑不黑的,但看著就能讓人覺得有一種朝氣感的時候,張凡他們的手術總算是結束了。
手術室裡,盧老頭臉色蒼老的等待著張凡下手術台,看著年輕挺直的背影,老頭的心終於緩緩的放了下來。
這種綜合性的疾病,往往在國內的醫院,都是多科室聯合手術的,如果是女性,就是帶著婦科幾乎所有的外科學科都會來的。
所以,今天在這裡做手術,上手術前,盧老頭任何話都沒有說,但心是懸著的,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小徒弟天賦好,但這麽多的器官馬上麵臨或者已經衰竭的器官。
說實話,他真的擔心,患者死在手術台上。往往這種情況下,綜合大型醫院如果第一時間來不及集結醫生,患者最終的結果就是死在病房裡。
因為能做這種手術的醫生,不是大白菜,喊一嗓子就能來一車,能做這種器官馬上麵臨衰竭手術的醫生,往往你不提前預約,人家不是在手術就是在手術的路上,根本不可能說是你號召就能號召齊全的。
這也就是很多重大的手術時間,必須一周甚至兩周之前就要確定好。
老頭一夜沒睡,說實話,比他自己上手術都擔心,結果這小子還不錯,穩穩當當的上去,穩穩當當的下來。
醫療的熬夜和打麻將熬夜略有相似,不是那種家裡人過年玩的麻將,而是靠著麻將發家致富贏老婆的那種打法。
不光費體力還費腦子,所以這種一夜麻將的人,第二天就像是吃了白麵的,一臉慘白不說,臉上的褶子丶眼袋丶翹了皮的嘴唇,說實話,上街都是警察重點盯查的對象。
當然了,盧老頭臉上的褶子多沒多不好說,反正臉上找不出個平整的地方,可精神就萎靡的厲害。老頭身體素質本來就不行,不然也不會早早就封了刀。
「醫院有ICU嗎?」張凡皺著眉頭問站在手術台下的沙漠國的醫生,上手術著急了,連ICU有沒有都沒問,皺眉頭是因為張凡現在有點難受。
葡萄糖喝多了以後胃部裡麵就像是小刀子在割一樣,胃酸蟄的翻江倒海,這個還可以忍受,最最難受的就是上手術前沒穿紙尿褲,這個時候,他的膀胱就如同一個籃球一樣,真的是忍的難受啊。
現在,他覺得進入衛生間,他能一下把衛生間的牆都能給衝塌了。
「有的,有的!」沙漠國的醫生這個時候,對華國醫生的態度絕對的客氣,都是搞醫療的,看著一個醫生從頭到尾的竟然做遍了各大器官。這種強悍的技術,真尼瑪嚇人。
說實話,這種外科技術,如果放在華國,也就嚇唬嚇唬年輕一輩的醫生。因為和盧老一輩的數字醫院,還有華國自己培養的外科醫生,有這種技術的人不少。
當年的外科頂級醫生,上能開顱,下能通尿道,左能割包皮,右能當產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當年條件不好,可培育出來了一群極其牛逼的醫生。
這種醫生絕對不是小國寡民能培育出來的。當然了,到了張凡他們這一代,這種醫生幾乎就絕跡了。其實挺可惜的,雖然這種醫生在科研上或許短彆人一腿。
但在普通臨床上,這種人就是神!或許未來也不會再有這樣一群醫生了,首先再沒有以前的那種環境讓你練手,第二也沒有人願意去做這樣的醫生,因為大多數醫生的目標是科室主任!科室主任能換老婆!
終於管了腹腔,患者從手術台上換到了平車上,然後在茶素醫生的帶領下,沙漠國的醫生帶路的帶路跟隨的跟隨,帶著患者去了ICU。
張凡下了手術,一句話都沒有說,就朝著衛生間去了。
憋到了極限,自己想著能衝破大壩,可排便的時候就如同滴答滴答一樣,尿道都有點刺痛了。張凡心裡歎息了一下,娘哎,前列腺估計以後腫大的可能性又提高了一個百分點。
感慨完畢,洗了一把臉,口罩勒的臉上一道道的紅印子,然後熬夜分泌出來的油脂浸潤在紅印子菲薄的皮膚上,針紮一樣的疼。
略微收拾了一下,張凡出了衛生間,進入手術室的休息室,就看到自己的師父,看著老頭萎靡的樣子,張凡心裡忽然覺得有一種虧欠。
「您怎麽也守了一夜!您都多大了!」
弟子裡麵,也就張凡能這樣說,要是其他幾個大師哥這樣說,老頭會發火,華國古人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