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按照往日裡,下屬提出這種問題,不說批評最少也要說教一下的。可今天兩人的心情都不好。怎麽說呢,茶素政府領導,特彆老大和主管衛生的領導,現在就如同一夜睡醒來,長子要當首富了,結果忽然做了一下DNA,發現不是親生的。
這種感覺很特殊,雖然還在眼前,可心裡已然出現了一層隔著的膜。就算主管衛生的領導其實也一樣。以前的時候覺得歐陽跋扈,張凡惹不起,好像弄的他很委屈,明明是上級可就是上不了客廳的童養媳一樣。茶素做年初計劃都是通報一下,絕對不會向他請示。
可忽然一下,以後這個醫院不歸自己業務管束了,現在他真的覺得,歐陽跋扈就跋扈,張凡惹不起就惹不起。可實打實的成績是有的。名義上還是自己負責的,可現在真的是雞飛了蛋碎了。
聽著下屬差不多都是祈求的語氣,他也不忍心批評了,「組織的意誌還是要體現的。就算以後屬於省管了,但畢竟醫院還是在茶素的。這次評估我們還是要努力一點,畢竟一個地區出現省管醫院,我們也是有功勞的有麵子的。」
主管衛生的領導聽著,也隻能點點頭了。兩人感慨而枉然的望著窗外忙忙碌碌的環衛工人們,茶素老大忽然說道:「既然是茶素醫院無法避免的升格,我們作為前領導,還是要大度的,以前欠的款項,該補的給人家補上。
歐陽和張凡雖然,雖然在工作上比較較真,但我們不能小氣!」老大估計要說強勢或者什麽不好的詞語,可臨了還是換了詞語。
「他們不缺……」以前壓著撥款主要是茶素醫院很富裕,當然了這是對於茶素其他企事業單位來說的。二呢就是主管衛生的領導和歐陽在頂牛。雖然嘴上說不給,其實老高天天在政府坐班當討款專員,可一個月其實還是能要回來一些的。就如同擠牙膏一樣,雖然給的慢,隻要時間長,終歸是能要來的。
可現在,說實話,主管衛生的領導真不想掏錢了。
「缺不缺,咱們欠人家的還是要給的,不要因為一點點專項款,弄的我們最後連點香火情都沒有了。」
「好吧。」
「還有,讓歐陽從衛生局回醫院吧。老太太一輩子在醫院,這要是升格了,她的年紀就沒辦法兼職了,我估計大概率的會讓她直接離開醫院。趁著上級還沒注意,先把歐陽推回醫院。」
「張凡已經是法人了,現在讓歐陽回去……這個民意測評也來不及啊。」
「業務領導不變,院長仍舊是張凡,讓歐陽當書記,讓她和張凡搭班子。讓任書記兼職衛生局書記和醫院的紀委。任麗醫生是邊疆心內科的著名專家,上級不會讓她專職行政的。要快,歐陽是不是在醫院坐班呢。」
「嗯,張凡在的時候歐陽一般在衛生局,張凡出外歐陽就回歸醫院坐班,兩人如同看家……一樣,輪換著看醫院,像是怕我們偷了醫院的什麽東西一樣!」主管衛生的領導真不忿,給這兩個人當上級,真特麽憋屈。
茶素老大看了一眼自己的下屬,心裡微微一歎:「格局不夠啊!」
「行了,這個事情還是高興的。見到歐陽後,先給錢,把欠醫院的款項全給那個財迷老太太。然後我們再和她談人事變化。她估計舍不得放棄到手的錢,大概率的會同意!隻要她配合,張凡就會配合,隻要張凡配合,就算上級不樂意,也得悶聲吃虧,然後這事情就迎刃解決了。」
主管衛生的領導如同小迷妹看偶像一樣,眼睛都直了,是不是裝的不好說,但他算是真的佩服自己的班長。「哎,務虛的領導和我務實的就是不一樣啊!」
雖然上級拿走了醫院,可醫院的領導上級真沒辦法動,歐陽年歲大了,不可能再成為省管乾部,而且,歐陽在市醫院的名望,上級也不可能咬著牙的強行換人。
至於任麗一旦兼職茶素衛生局的書記,雖然實際上沒啥權利,可名義上是提升了半格,上級也不會再提,因為不符合乾部提拔的時間條例。而張凡現在已經是正處了,也是才提拔的,再提拔好像也可能。而且,最重要的是院長這個位置,隻能是張凡的。
所以,這一套組合拳下來,醫院名義上成了省管,可主要領導全是市管,以後不知道什麽情況,反正近幾年,省裡是暫時沒辦法的。畢竟茶素也是副省級單位。
這一弄,雖然麵子沒了,可裡子有啊,好處還是在的啊,醫院你拿走,主要的人事還是我茶素說了算的!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好像就特麽自己吃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