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不好意思,或許是因為煒疾忌醫,當酒精擦拭過後,張凡看著患者的肛腸附近,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激素使用過的痕跡很嚴重,雖然大多數皮膚病在激素的使用上比較廣泛,但不合理的使用,反而讓疾病會反覆發作,導致贅生物對激素產生抗體,然後到最後成為無藥可治的情況。
在肛腸附近,怎麽描述呢,就和七鰓鰻的口器類似極了。粉紅的肉柱子就像是多餘的贅生發育不良的第六指一樣爬滿了肛腸口。
而且,巴掌大的地方,這些粉色的肉柱子長短不一,長的三四厘米,就如一個粉嫩的蛆一樣趴在肛腸口等待著食物一樣。而短的不到一厘米,真的就像是出而未出的牙一樣,粉色中帶著一層病態的白。
再摻雜一些稀疏的肛腸附近發黃的體(a)毛,在剩餘碘酊的濕潤下,如同慢慢崛起的幼苗一樣,彎彎曲曲,有的像螺絲帽,有的纏在肉柱子上,真的,看起來極其的邪惡。
在最長的一部分肉柱子的頭尖處,明顯已經出現了壞死,膿瘢粘在肉柱子上,灰白夾雜青黃,膿液搖搖欲墜!真有一種讓人憋著眼睛,恨不得立馬去把裡麵的東西擠出來的欲望。
脫了碘的淡黃色碘伏混合著膿液丶還有擦拭時從肉條子溢出的血液丶還有肛腸口附近使用激素後殘留的白色斑塊,真的,都無法讓人直視。
「你們診斷的是什麽疾病!」
張凡當初在皮膚科的時候,說實話,哪個時候他也是一個萌新,雖然對手術已經算是進了門。
但其實對醫療其實處在半懂不懂的境界,可皮膚科的古力主任非要讓張凡靠近患者的患處仔細觀察尖銳(a)濕(a)疣以後,張凡不光懂了什麽是皮膚科,還讓自己的呃逆閾值提高了不少。
有了古力那碗酒墊底,說實話,現在看到這個,他一點沒呃逆的想法,最多也就是略微有點雞皮疙瘩而已,說實話,隻要不是經常接觸這種疾病的人,絕對會能掏心掏肺的爬在哪裡吐一場。
肛腸科室目前負責的代理主任,主治醫生戴永壽趕緊說道:「目前第一診斷疑似為性(a)病肉芽腫,第二診斷為扁平濕疣。
因為患者的病史有一定的不可靠性,所以目前我們還無法確定,現在就等病檢後再確定診斷,但治療已經等不及病檢了。
如果再不做治療,發生感染導致出現膿血症或者被病灶產生出肛瘺,病情就比現在嚴重很多。
所以,經過科室內研究,我們決定先給與患者徹底性的手術切除治療和抗炎抗病毒後,再行二期治療。」
戴永壽知道張凡對他不滿意,因為張凡給了他機會,在肛腸科前任主任罷工和張凡搞事的時候,張凡讓他頂起肛腸科。
可是,因為前任主任的壓製,很多手術的關鍵步驟,他根本就拿不下,他也著急,越著急越和科室的其他醫生矛盾越大。
所以,這也導致了後來進修,張凡選擇了王子鵬,而沒選擇科室裡其他醫生的原因。
知道張凡對他不滿意,戴永壽心中還是特彆忐忑的。人就是這樣,無欲則剛,而他還惦記著科室主任,所以,現在麵對張凡,他一點點底氣都沒有。
不光沒底氣,他連看張凡的眼神都有點躲避。
「哦!怎麽?」張凡看了看戴永壽。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外科的醫生慢慢的開始敬畏起張凡來了。
手術中的沉默,手術中的說一不二,手術中的勇敢擔當,平日裡,隨隨便便就能給其他醫生找個華國數一數二的醫院去進修,也能輕輕鬆鬆把鳥市的專家召集到茶素,這些都由不得外科醫生們不敬畏他。
「因為患者自己訴說的病史和她的症狀不符,首先這種性(a)病性肉芽腫往往多發在荷蘭英國等一些毒(a)品相對泛濫的發達和極不發達國家。
我和王醫生也翻遍了期刊,甚至托了斯坦的同行去了解,他們國家目前還沒有任何醫生發表過類似疾病的期刊。
而患者堅決否認吸(a)毒史和遊冶史。所以,我們一致認為患者的病史不可靠!」
「哦,你們還聯係了斯坦的同行?」張凡好奇的問了一句。
「當時診斷不清,又無法判斷她的病史,隻能聯係我的一個在斯坦開診所的同學。」
戴永壽忐忑的說道。
「很好,不管診斷對不對,首先這個態度是有了,可以,看來肛腸科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在原地踏步,很好!」張凡連著兩個很好,戴永壽眼珠子都有點紅了!
自己的努力還是讓領導看到了,自己的努力還是得到了領導的認可。
「她的傳染病五項檢查是什麽結果?」
「其他都是陰性的,但梅毒呈弱陽性,有待二次複查。」
戴永壽連忙說道。
「好,開始手術吧,大家都小心一點。特彆是小嚴,你穿針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彆紮到自己了,交接的時候也多說一聲。畢竟是可疑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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