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麵忙,周邊地縣的醫院不停的預約張凡,而醫院裡麵也閒不下來。
歐陽現在自己把自己徹底擺在吉祥物的位置上,雖然不管事情了,但市裡的人,不論誰說起茶素醫院,首先說的就是歐陽,而不是張凡和任麗或者老高。
但,名聲在外的老太太,傲嬌的現在連院務會議都不主持了,想來的時候來聽聽,不想來的時候,直接就讓醫務處主任代替了。
不乾活不說,而且現在有事沒事的就提要求。「張院啊,現在看著幾個科室好像都起來了。
但還是不行啊。青年醫生的培訓不能放鬆啊,關鍵時刻,你該當黑臉的時候,還是要黑臉的,不能一天見到誰都笑容一臉和和氣氣的!」
張凡原本就不白,老太太非要在這上麵點著張凡,就是想讓他把精力多放在這一塊。
歐陽放權,任麗這邊也是加油的發展,內科幾天一次考試,幾天一次考試,弄的醫生們疲憊不堪,但效果是顯著的。
以前開錯處方的,隨意用藥的,超期用藥的,在這幾次的輪訓中,也讓大家看到了任麗的手段。
你出錯可以,但要是不改,那就對不起了,去學習班吧,直接脫乾的去學習。
這種脫乾的學習可不是好事啊,一期不過關,工資停發,二期不過關,你還要倒給醫院發錢,三期不過,醫院直接和你解聘。
就如華國政府一樣,你跳歸跳,彆讓我認真,我一認真,你就得拉稀。
以前,醫院的領導,把醫院定義為一個地區性的小型綜合醫院。
而到了歐陽手裡,她點著火的讓醫院發展,現在醫院的定義已經成為一個地區性的重點醫院。
定義提高了,對於醫生們的要求也當然提高了,以前混日子的醫生過的美滋滋的,現在也難心了,業務上不去,遲早會被拋棄。不努力,飯碗就是一個問題。
任麗也是一個心高之人,當初從鳥市被科室裡人排擠到茶素,嘴上不說,其實心裡也憋著一口氣。
對於醫院的發展,她比張凡要上心。
周一,開完沒有院長的院務會議後,張凡一邊搖著頭,一邊哭笑著來到自己的辦公會。
「這個老太太,徹底是放飛自我。」張凡手裡拿著一遝需要簽字的文件,就這,張凡還把一部分強行分給了任麗。
現在在茶素醫院,就是這麽的奇怪,象徵權利的簽字權,三個主要領導儘然都想法朝外推。
而老高,雜物壓身,哪裡還顧得上!
「張院,忙不,不忙,我有個事情想和你談談。」任麗站在開著的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
「喲,書記,快進,快進,我今天早上估計就的在這地方坐一早上了,您什麽事,您說。」
張凡笑著把任麗請了進來。然後,轉身給任麗準備泡茶倒水。
任麗也沒推辭,坐在會客沙發上,看著張凡的背影,她心裡也是感慨萬分啊。
當初,張凡在心內科轉科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小夥子能吃苦,不過當時的她也就認為這個小夥子能吃苦。
其它在內科方麵來說也就一般般。原本想著看在他吃苦的勁頭上,留在心內科培養一下,結果沒想到,人家的外科牛的已經差不多驚天動地了。
想想當初自己還想擺點架子讓他吃點苦頭,然後順勢收進心內科,現在回頭這麽一看,任麗也覺得自己當初小看了對方。
「你就彆忙了,給我到點白開水就行,我不喝茶的!一喝想都不用想,晚上絕對失眠。」
四十出頭的任書記不比歐陽,歐陽生氣了,她能暴發出來,不光是誰的錯,反正人家能發出來。
而任麗就不同,永遠都是自己堵在心裡,所以看起來,任麗永遠都帶著一股子淡淡的憂慮。
「好,哪就喝點溫開水。書記,具體什麽事情。」張凡笑著坐在了任麗的對麵。
對於任麗,張凡還是很尊敬的,說實話,當初有了係統的時候,張凡一門心思的想刷手術量,至於內科方麵,想都不想。
結果,在心內科的時候,張凡跟著任麗不光學習到了內科的魅力,也看到了內科的殘酷,一晚上,一口氣接二連三的死了好幾個,醫生搶救都搶救不過來。
那個時候,也是讓他第一次真真懂得,醫學這個玩意太操蛋,缺一點少一點的知識,平時看起來沒什麽大問題。
可,它始終就如同一個炸彈或者地雷一樣,不知道貓在那個地方等著你,然後等你踩雷爆炸。
這也讓有了係統的張凡,對於生命,對於這個行業,有了更多的敬畏感。
這玩意,說實話,就如同小孩子,或者小樹苗一樣,從剛開始沒有一個好的老師,以後也難成大氣。
而這行,沒點敬畏心,真的,本事越大危害越大,因為這是事關人命的事情!
任麗微笑著看著張凡,她的笑容永遠像是能看到你秘密一樣,怎麽說呢,配上她常年望觸聽的習慣,坐在那裡,不由自主的會讓你覺得自己那裡不合適。
不過,張凡早就過了輪轉醫生的那個坎了,對上任麗這種笑容,沒一點感覺。
「嗬嗬,張院,普外現在起來了,骨科起來,甚至燒傷科也越來越厲害了,就連腦外,現在都有薛曉橋了,可心胸外科你準備什麽時候發展一下。
心胸外科發展不起來,我們心內科好多好多業務也不敢發展啊,沒有人給我們托底啊!」
任麗盯著張凡。
這一說,張凡真的尷尬了,他也想發展發展心胸外科,可現在係統腦外的手術量還沒刷完,打不開心胸外啊。
「額,我儘快,我儘快,等忙過這段時間,我就準備抓抓心胸外科。
任書記有什麽具體的想法嗎?」
張凡趕緊打開話茬。
「就是想讓心內和心胸外科形成一個聯合小組,可現在心胸外科,就是個胸外科,心臟這一塊,哎!」
任麗搖了搖頭。
人體的器官,有很多很多還沒研究透徹,但一個腦,一個心臟,仍舊是目前最難的兩個器官。
特彆是心臟,這個玩意就是個滿身疙瘩肉的牛犢子,不光力量大,而且脾氣還不好。
腦,如果出現意外,就算死人,也不是很快,往往就是遷延不愈,要嗎是植物人,要嗎出現癱瘓一類。多少,它還會給人留點希望。
而心臟則不同,彆說受外傷了,就算自己覺得受了點委屈,它都能分分鐘自己做死在哪裡讓你看。
所以,早年的時候,內科血管介入,華國有個規定,就是必須有心臟手術經驗外科的醫院才能開展。
可不知道怎麽回事,或許是錢大大牛逼,滿華國的血管心臟介入,不管有沒有心外科托底,反正有心內科就敢上,就連縣級醫院都成了常規手術。
其實心胸外科發展不起來,也不是張凡係統沒有打開一個原因的。
早些時候,張凡覺得這種科室,新來的醫生,優秀的轉科醫生們應該會爭著搶著進入這種大科室的。
其實張凡想岔了,他自己在這個行業內過的順風順水,其他人可不是這樣。
比如一個大科室,是,科室越大醫院資源傾斜的越多。
但,從另外一個方麵來說,科室越大,對於醫生的壓力和競爭越大。
簡單的說,比如一台手心胸外科的手術,普普通通的一台心胸手術,最少都搖四個醫生。
這些醫生都是未來的競爭對手,住院醫升主治,一年就那麽幾個名額,誰先誰後,這不光是一個名譽上的問題,還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問題。
上了主治上副高,上了副高上主任,越到後麵,競爭越激烈。
而其他小科室呢,簡單的手術,一個醫生配個護士就能做下來,稍微複雜一點,也就兩個醫生罷了。
人少,競爭就少。這個行業的競爭可不是一階段,一階段的。
如果進入一個科室,幾乎可以說,這都是一輩子的競爭對手。
如果張凡當年沒有係統,也不缺錢的話,他可能也不會選擇大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