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行業都有糊弄外人的說法,潛行在其中的各種俗稱約定,外行人真的弄不清楚。
比如有人打架,警察出警後,看到兩方人中,隻有一方人受傷了,問道:「怎麽弄的啊!」
這絕對的,打人一方或者說勝利的一方和出警的人有關係。
而醫院也是,彆看平日裡態度不好,真遇上硬茬子了,就輪到患者態度不好了。
當遇上這樣的患者,最大的問題,就是沒醫生願意接手。誰當班,在沒領到的時候,絕對會把病號推出去。
「我們科室沒急救床位了!」
「我沒把握,這個病我一點點把握都沒,XX醫院不錯。」
當說這種話的時候,絕對是醫生不願意接手,醫生最忌諱的就是承認自己看不出來患者的疾病。
走在路上,一邊走,辦公室的主任一邊說,他今天用著一反常態的姿勢。張凡大踏步的走著。
他則是側著身子,略微慢張凡半個身位,小碎步,好似要用跑才能跟上張凡。
然後略帶著一絲喘息,半低著頭,好似偷偷給張凡說什麽一樣。
辦公室主任看人太老道了,早晨一看張凡,他就知道,今天張凡有點不一樣。
好像多了那麽一點威嚴,不管是怎麽了,他用低姿態,總不會觸黴頭的。
「中醫院送來一個病號,家屬情緒不太好,有點激動,差點還和中醫院送病人的醫生發生了衝突,現在又……」
醫務處的主任一邊說,一邊看張凡的臉色,「這小子今天怎麽了,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
「然後?」張凡沒停頓,也沒注意醫務處主任的表情。
「現在他們又想讓我們給保證。」
「什麽病?嚴重嗎?歐院呢。」
「院長也在!中醫院送來的時候,病曆還沒轉過了,他們先把人送來了。
患者看著挺嚴重的,已經昏迷了。」
「什麽來頭?」
「據說是X協的什麽委員,早年間茶素運管處下屬的汽車隊,後來辭職下海,然後他幾乎壟斷了這個從茶素發貨長途業務。後來又轉行乾起了沙場業務。
現在茶素百分之八九十的沙子都是他的沙場出的,原來這人就有點跋扈,現在有了官麵身份,家屬也不好打交道。」
「哦!」張凡雖然沒多說話,可眼睛卻看向了醫務處主任。
老男人太精明了,一點就透,「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這位在茶素太有名了。」
說著話,兩人加快腳步,趕往了急救中心。
宋強,早年間茶素運管的一個普通工作人員,膽大本事也大。
他算是西部第一批買斷離崗人,在西部,在邊疆,當年能主動買斷的人,多少都是狠角色。
而宋強就更厲害了,運輸行業中的行行道道他太清楚了,買斷後帶著一幫人打下了茶素朝外的運輸行業。
能開大車跑長途的人,在當年車匪路霸非常多的年代,真不是簡單的。而能壟斷這個行業,可想而知,他得有多大的本事。
後來,第一桶資金積累後,立刻轉行,經營出了一個超級大的沙場。
彆看這個行業不起眼,就如同垃圾回收一樣不怎麽上檔次,可這個行業真的是能挖出大錢的行業。
而且,沿河沙場沒一點能耐,想都彆想開,不說什麽政府的環保丶城建之類的,就一些小區門口的沙霸都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隨著年紀的變大,宋強一直在中醫院定期調理身體。可,前一段時間,喝了一場花酒後,身體開始不舒服了。
去了中醫院,一檢查,血糖丶血壓都有點高了,醫生規勸他要忌口,定期複查。
可,他覺得沒事。「血糖高,怕什麽,不吃糖就行了。」
然後,繼續不管不顧。有錢任性,原本是家裡紅旗不倒,牆外彩旗飄飄。
結果,前幾天剛認識了一個茶素電視台的主持人,被迷倒了。
對方小資的情調,溫軟的話語,哪裡是家裡悍婦能比的,就算以前他的那些女人,也沒這位可人。
這位主持人不喝白酒,平日裡就喝點紅酒,紅酒對於宋強來說,就是飲料,結果一個沒注意,喝的有點多了,弟弟徹底抬不起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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