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胸腔,翻開肺臟,小姑娘的心臟呈現在張凡的眼前。心胸外科李主任滿頭的汗,太刺激了,生死之間的遊走,太挑戰人的神經了,微微顫抖的雙手,發亮的眼神,無不說明張凡做到了他所說的。
「李主任,你來還是我來?」心臟翻出來了,但是張凡對心臟的按摩複蘇是真的一點都沒經驗,這是孩子最後的機會了,要是失去這個機會,真的隻能看著她去死了。
說實話,張凡也沒比李主任好到哪裡去,開胸的時候雖說全神貫注,但是腦海裡的時間線還是不適的挑戰著張凡的神經,汗,後腦勺的板寸如同剛洗過澡的樣子一樣。
「咕嚕!」李主任咽口水的聲音特彆的明顯,他微微顫抖的雙手,發顫的嘴唇,張凡明白這是孩子最後的機會,他何嘗不懂,心外科乾了半輩子的老醫生了,他什麽事情不知道。
就在張凡以為李主任不願或不敢的時候,老李說話了,「我來!」
鏗鏘有音,如同脆生生的黃鐘大呂一樣。醫療不能逞強。但,今天要是老李不出聲,再猶豫三秒,張凡就上手了。
不出聲就是反對,張凡沒資格強迫人家。但,老李站出來了,雖然術前他不同意開胸。但,真到了關鍵時刻,他沒有自私的裝沉默。
這就是醫者的責任,或者是醫生這個行業的魅力所在:平日裡,他們過著平凡的油鹽醬醋茶。
但,穿上白大褂的那一霎那,他就是談笑在生死間的英雄。
但,當他帶上聽診器的時候,她就是患者最後的希望,最後的盾牌。
但,亮起發著寒光的手術刀的時候,他就是阻斷死神之手的勇士。
如果做不到,那麽請早點為脫去白大褂而去多花點心思,努力的去進入仕途吧,不要誤人誤己!
責任?失敗後的責任?說句實話,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手術後去想的事情,術後或許會後悔的砸腦袋,捶胸膛。
但,在這種時刻,這種分分鐘就死人的時刻,腦海裡能想事後責任的都不是一般人。
一般人,還真的沒這個頭腦!
醫院是一個舞台,大多數的演員們都脫了粉墨或者麵具在這個舞台上表演。醫院的醫生丶護士既是演員又是觀眾。
行醫時間越久的醫生,就逾是對這個世界看的越是清楚。有些醫生越發的迷失在追求上層人的生活,有些醫生逾是越來越過的渾渾噩噩。大多數都被時間的長河給磨的毫無個性。
但是,也有一些醫生,如同老魯筆中的藤野先生一般,而且還不少。能一個人在邊疆醫院,把心胸外科頂起來的漢子,就不是一個有多少花花腸子的人。
隨著老李一聲有力的我來,隻見帶著血的大手伸向了小姑娘的心臟,已經看不到多少跳動的心臟。
十分鐘,張凡沒用十分鐘的時間就進入了胸腔,這就給老李和小女孩創造了大量的有效時間。
老李的大手輕輕的放在小姑娘的心臟上,隨著微弱的心跳,老李的手動了。四指在心臟的尖部慢而有力的向上推。
一下,兩下,三下,隨著老李的心臟按摩,孩子的心臟開始有力起來,已經失去溫度的四肢開始慢慢的有了體溫。
「快,通道開大!有效!有效!」手術室裡張凡大聲的喊道,因為心跳微弱的緣故,液體都已經很難輸入進孩子的身體了,隨著老李的複蘇,終於,液體開始進入身體了。
「快!」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