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5 輾轉千裡為了甚(1 / 1)

無謂丶乾脆,一些人過得瀟灑飄逸,但是畢竟這樣的人是少數,或者說是極少數。大多數人成年以後都有無數的責任等著他或她。

一天天衰老的父母,一天天長大的孩子,不拚不奮鬥,吃什麽。特彆是人到中年,有無奈太多了,魚尾紋慢慢爬上不再年輕而且還嘮叨的老婆,或者人未老可前列腺已經腫大的老公。還有一天不省心,就知道犟嘴的兔崽子。雖然,煩心事不少,可這就是生活,這就是讓你無法舍棄的責任。

華國的建築行業,越來越牛,這個牛是建立在無數民工肩膀上的。無數民工拖家帶口,烈日當空,輾轉千裡,汗流浹背的建設著不屬於他們的城市。

輪到張凡上門診了。外科的門診和內科門診有點區彆。內科,大多數都是老病號,而且是多年的慢性病,一些病號都有自己固定的醫生,或許覺得某位醫生看的好水平高,這些老頭老太太就專門等這個醫生。

而外科,相對這種固定的病號就少一點,而且看病人群的年紀比較雜,並不是單一的老年人。還有一些想方設法來裝病開病假條的。反正上班久了什麽樣的人都能看到。

「醫生,我這個鋼板取不取了。」一位看起來大約有五十多歲的男人,拿著X片進來。

「那一年做的手術。」張凡看著手裡的片子問道。

「好幾年了。」

「在哪做的?」

「外地!」

「取掉吧,畢竟是個異物不是。」

「好吧。今天住院就能取掉嗎?」

「都放了幾年了,你就著急這一兩天嗎?」張凡哭笑不得問道。

「多住一天不是得多出一天的住院費嗎!」

一個早晨進進出出不少人,一般骨科的普通門診病號早上大概在五十號左右。剛送走一位,就進來兩個滿頭汗水的大漢,兩人夾持著一個小姑娘進來了。

「醫生,快給看看,讓車給碾了一下。」其中一個漢子說道。張凡轉頭一看,兩個漢子穿的是哪種裝卸工的衣服。

而被夾持的小姑娘,年輕不說也挺漂亮,上身白色的套頭衛衣,胸前一個對勾,纖細的牛仔褲,白色對勾板鞋。在兩大漢的夾持下一點一瘸的走了進來。

「怎麽了這是?」張凡大概掃了一眼,沒發現血跡什麽的。當醫生,真的,其他的不說,這個察言觀色太重要了。

首先要通過看或觀察,看是不是急診,是不是有生命危險,像這種算是醫生的專業,還能說的過去。

可有時候還要看出這人大概的身份,考慮他往日的生活習慣,結合著他的說話,去判斷病情。真的,有些時候,這種經驗性的東西比書本上的知識還難。

「我在路邊,他們開車碾到我腳上了!這會都疼的都不行了。」小姑娘委屈的說道。

「你先坐到這個檢查床上,我來看看。」張凡一聽,放下手裡的簽字筆,然後走了過來,蹲下後對著姑娘又說道:「這個鞋能脫掉嗎?」

「脫不掉,疼的都不能動了!」

「我來把!」送人來的一個大漢說道。

「不!我不讓你脫。」姑娘歲數不大,估計也就是十七八歲,這會對兩人有點不滿,堅決不讓他們兩人脫鞋。

張凡冷汗都下來了,小姑娘有點任性,但是看著她疼的臉都發白了,也就開口說話了,「坐好,我看看。」

「哦!疼,你慢點丶慢點!」小姑娘坐直了身子,繃緊了腿!

「我都還沒動呢,你就開始叫了?」張凡蹲著仰頭無奈的看了一眼小姑娘。

「哦!哪你開始吧。一定要慢一點啊!」說完,還誇張的用小手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對勾白色小板鞋,鞋帶係的還挺彆致。姑娘誇張的樣子,張凡也是非常小心,輕輕的抓著鞋幫,慢慢的一點點開始解,還時不時的抬頭觀察一下姑娘的表情。

脫了鞋,淡粉色的襪子,襪子上麵繡著一個小黃猴子,咧著嘴笑呢。放下鞋子,張凡就覺得不對,腳沒腫。

「什麽車?」

「五菱宏光!我們是給商店裡麵送飲料的。都送完貨了,路麵有點窄,車開的也不快,對麵過來一個摩托車,我們躲避了一下,結果碾到這個小姑娘的腳了。」大漢雖然壯實的牛犢一樣,可這幾句話說的一臉的羞愧。

「哦!」張凡一聽是五菱宏光,再一看姑娘的腳心裡就大概有數了。「我要脫你襪子了!」張凡對著姑娘說了一句。

「嗯!」

張凡輕輕的抓著姑娘的腳腕,然後慢慢的往下脫。雖說張凡預估這姑娘應該沒大的問題,但是還是小心翼翼的。

「啊!」剛把襪子脫到腳背,小姑娘就冒了一聲尖叫,把張凡倒是給嚇了一跳。

「怎麽了。」張凡停手問道。

「我害怕!」

張凡脫掉襪子,一看腳背上麵確實有一道紅色印子,在蔥白的腳背上確實明顯,但是也沒有如同姑娘表現的這麽嚴重。

張凡把白大褂放在大腿上,抓著姑娘的腳放在白大褂上,然後一點點的先從遠側,就是腳趾側,開始用指頭輕輕的按壓。

「疼嗎?」張凡先壓離腳趾頭很近的地方。白白的腳上,青色血管非常明顯。

「嗯,有點!」小丫頭點著頭說道。

「疼嗎?」

「嗯!」

「疼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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