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1 / 1)

第153章 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寧春宴盯著他表情無比認真。

「你剛才說挺香的,具體是指什麽香?」

眼看寧春宴的思緒越來越飛揚飄出天際,王子虛連忙把她拉回來。

「你彆太離譜,我跟她隻是室友關係。」

「哦。」

寧春宴想了想,又回過味來:「你才離譜,哪有跟異性合夥買房還同居的?這不遲早擦出點什麽火花來嗎?」

「啊?我倒是覺得沒什麽。」

「你個占便宜的當然覺得沒什麽。某神國天天侵占鄰居的地盤幾十年了有說過什麽嗎?被鄰居揍了才跑到國際上哭哭啼啼。這叫得了便宜賣乖。」

寧春宴沒有跟彆人合住過,她看過的文藝作品導致她對「同居」這個題材的全部想像,充斥著意外走光丶擦槍走火丶日久生情,因此臉紅紅的感覺特彆難以接受。

王子虛伸出雙手打住她的話頭:「我說停停,你解讀這件事的視角和事實情況完全不一樣。」

「那事實情況是怎麽樣的?」

「事實情況就是,我剛剛大學畢業那會兒,不是留在天京半年嗎?隨便找了個工作上著。」

「嗯?跟這個有什麽關係?」

「你聽我說完。」

「好,繼續。」

「那時候我就住在彆人改出來的房子裡,一間商品房隔出了8個房間,每個房間隻有巴掌大一點,隻夠放一張床,住了十幾個人,有男有女。

「整個房子裡隻有兩個廁所,一個有淋浴一個沒淋浴隻能解手,每天晚上8點過後,就得抱著自己的盆去搶衛生間,男男女女一起排隊,隔著半透明玻璃都能看到裡麵人的模糊輪廓,當然什麽都看不清。

「大門口是一條陽台,所有人的衣服都曬在那裡,連內衣都曬在那裡,出門的時候紫色的粉色的肉色的文胸內褲就在頭頂上晃悠,還滴水,有時候風大了還會糊到臉上。」

說完,王子虛長長停頓,說:「這算同居嗎?」

寧春宴猶豫道:「不……算吧?」

「那我跟葉瀾當室友,交集比這還少呢,平時很少能見到人,都是在自己的房間,連衛生間陽台都是分開的,平時如果不是湊巧,經常一天都碰不到人。大家都是成年人,很注意分寸的。」

王子虛說完,寧春宴居然感覺被說服了一點,她還是感覺膈應,但不知道哪裡膈應。

「你以前生活條件那麽差啊?」

王子虛自嘲地笑道:「這個年代的應屆生去北上廣漂著的,不都是這樣嗎?我那個條件還算不錯的,更多人隻能住地下室。」

「我就沒這樣。」

「你不一樣。」

寧春宴露出嫌惡的表情:「把內衣曬在外麵不太對勁吧?碰到那種變態怎麽辦?」

「不曬在外麵,彆的沒地方曬啊,房間就巴掌大那麽一點,連個窗戶都沒有,曬在屋裡,陰乾了一股臭味,如果不想穿著臭氣熏天的內衣走來走去,就隻能把內衣曬在外麵。沒錢就是這樣的,體麵是奢侈品。」

「……算了,開車吧。」

兩人到了王子虛家,謝天謝地葉瀾不在。一進門,寧春宴就提起警覺性,衝進家裡,鼻頭如同狗狗般跳動(也不知道她打算聞到什麽),四處搜索。

「你乾嘛?」

寧春宴也不答,在各個房間轉了一圈後,眉頭緊鎖地回來,但沒說什麽。

這個家空曠得可以,客廳連電視都沒有,自然沒有什麽共同生活痕跡,寧春宴當然找不出什麽有力證據。

王子虛往自己房間裡去,在箱子裡一頓找,終於從壓箱底的地方掏出一套皺巴巴的西裝,舉起來給寧春宴看:

「就是這套了。」

寧春宴看完,馬上大搖其頭:「這個不行,這個太學生款了,你穿到那種場合要被嘲笑的。」

王子虛放下衣服:「那種場合的人也會這麽膚淺刻薄?」

「人都膚淺刻薄。就算明麵上不笑你,心裡也會笑你。」

王子虛把衣服扔到床上:「他人即地獄,凝視即奴役。」

寧春宴猛然打開了他的衣櫃:「現在不是計較奴役不奴役的時候了,你沒錢沒地位當然要在乎彆人的眼光,等你做成了業界頭部雜誌的首席主編,你穿大褲衩子也沒人管你,不在乎他人的眼光是上位者才擁有的權力。你有白襯衣嗎?領帶呢?」

寧春宴輕而易舉地用一句話戳破了薩特觀點的小資本質,王子虛不是很服氣,又不得不服氣。寧春宴的生存哲學是圓融自冾腳踏實地的。他幫忙她一起翻衣櫃。

寧春宴說:「我突然感覺這有點像……」

「像什麽?」

「沒什麽。」

「哢噠丶吱呀。」房間外,大門響了。

王子虛還在想,這間房哪裡都好,就是防盜門是開發商統一安裝低端貨,每次開門關門都響聲大作,實在討厭。接下來他才反應過來,是葉瀾回來了。

他趕忙走出去,葉瀾正蹲在門口換鞋,看到王子虛,馬上說:

「你在家啊?上午的研討會開得怎麽樣?」

王子虛雙手在衣服下擺上麵搓:「還行,晚上還有個活動,回來換衣服。」

「搞這麽鄭重?要見大人物了?」

「算是吧。」

王子虛手心裡的汗搓不乾淨。他想讓寧春宴主動出來跟葉瀾打聲招呼,他自己要主動說,總覺得有點尷尬。可寧春宴一直在屋裡打定主意似的一聲不吭,也不出來。

「你有正裝嗎?要不要我幫你搭配一下?」葉瀾走過來。

「不用不用……」

葉瀾促狹地笑道:「就你這直男品味,能搭好衣服?你上次那套風衣倒是還不錯,正裝你恐怕隻有那種應屆生才會穿的西服吧?」

王子虛聽到「那套風衣」,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那套風衣」是小王子的風衣,如果葉瀾說出了「小王子」三個字,那就什麽都完了,幸好她沒說。

他乾脆大大方方地說:「寧春宴過來了,她正在幫我搭衣服。」

「寧春宴?」

葉瀾頓時臉上變色。她走到門前,正好看到寧春宴站在屋裡,手裡提著一件襯衣,衝她不尷不尬地打了聲招呼:

「嗨。」

「你們這是……」

「晚上我跟他都要去參加晚宴,作為我們雜誌社的代表。」寧春宴語速很快。

「這樣啊。」葉瀾稍微放鬆了一點。

「當然了,不然我怎麽會幫他搭衣服?我又不是他什麽人。」

「說的也是。他這種挫男挫下去就好了,穿那麽好給誰看啊?」

「對啊,能乾活就行。」

「哈哈哈……」

「嗬嗬嗬……」

兩個女人輕鬆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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