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間掛著小鈴鐺的女人走在雪地上,沿途沒留下腳印,她的身影每次閃爍,蘇曉手上的寒霜就更多,體內也更灼熱。
要儘快想辦法,蘇曉腦中的思緒急轉,眼下他即將觸發危險物的必死性,這是對方的地盤,在這種前提下,必死性無法躲避。
蘇曉選擇來此,當然是做了充分的調查與準備,方才他有意激怒敵人,就是要將矛頭吸引到自己身上,以免布布汪與巴哈交代在這,敵人的必死性是靈魂係。
【警告:你的生命值在‘凜之寒雪’的侵蝕下快速降低中……】
【警告:你的生命值已滑落至95%。】
【警告:你的生命值已滑落至90%。】
【因你處於敵方的重生之地,你即將承受靈魂即死效果(此能力為概率性即死)。】
【幸運屬性判定中……】
【警告:因你現階段的運勢偏低,你將承受靈魂即死效果。】
【提示:獵殺者的靈魂強度為500點!已強製豁免本次即死!】
【提示:刀術宗師Lv.20終極能力·靈魂之刃(被動),已豁免本次靈魂即死效果。】
【因你進行了雙重豁免,敵人將承受反噬。】
【敵人已暫時失去靈魂即死能力,預計3個自然日後恢複。】
……
轟!
一股衝擊以蘇曉為中心擴散,門外的飛雪中,鈴鐺女突然炸開,在空氣中留下淒苦且讓人心生絕望的哭聲。
“活著,有什麼意義呢。”
羅拉慘笑著,拔出防身的短刀,作勢要割開自己的喉嚨。
啪!
蘇曉一記大嘴巴子,將羅拉抽的原地轉了幾圈,這外勤成員留著還有用,對方沒接受那危險物的力量,隻是以合作的方式與對方周旋,說明這不是死板的人,適合在各地處理危險物,因不會阿諛奉承,才在風氣不算好的外勤部隊混的不好。
“我是個廢物。”
詩人抹了把眼淚,作勢要撞牆,獵潮一腳將其踹到一邊。
“長官,我這是。”
羅拉歪著頭,像是落枕了般。
“沒事,那危險物抽了你一耳光,已經被我打退。”
“謝謝長官。”
羅拉劫後餘生,其他都挺好,就是臉疼脖子疼。
“我的腰。”
詩人縮在牆邊,單手捂著後腰,羅拉大驚,趕緊上前查看,這關乎她的幸福。
“腰受傷了?嚴重嗎。”
“不嚴重。”
“不嚴重就好,腰沒事就好。”
羅拉鬆了口氣,詩人則臉色發青,他原來不虛的,自從和羅拉有了不可描述的額外關係,整個人越來越虛。
“彆秀恩愛,說說看,那東西的老巢在哪。”
巴哈抖了抖身上的羽毛,抖下寒霜,布布汪則沒什麼事,它方才融入了環境,雖說身體沒受傷,但‘精神’方麵卻受到真實暴擊傷害,它感覺那東西看著像女鬼,剛擺脫‘骨灰匣’,眼下直接遇到女鬼,布布汪的小心肝都在發顫。
它從不怕那種血肉模糊,看起來恐怖的怪物,但對於鬼魂、幽靈等存在,它的‘抗性’是負數,每下都是真實暴擊心靈傷害。
“她的老巢在紅池溫泉,那是千婆婆一家世代經營的溫泉,在小鎮西麵,背靠雪山的那排建築。”
羅拉攙扶著詩人,心中忐忑,一般情況下,處理危險物都需要炮灰,她很擔心自己成為那炮灰。
蘇曉向民宅外走去,方才還晴空萬裡,十幾分鐘而已,整個冬泉鎮就被積雪覆蓋,變的銀裝素裹。
在雪中等待片刻,一道身影走來,是來會合的阿姆。
“阿姆,沒被傳送到海裡?”
“哞。”
阿姆沒被傳送到海裡,這次它掉進一片沼澤地。
阿姆成功來會合,貝妮那邊卻失聯,完全超出聯絡範疇,就算延時幾天的聯絡都無法進行,貝妮可能不在大陸上,去進行海上幾日遊了。
蘇曉順著小鎮的街道前行,方才還熱鬨的街道,此時空無一人,一雙雙遍布血絲的眼睛,順著門縫與窗簾縫隙盯著蘇曉。
獵潮來到一扇房門前,敲響房門。
“嗬嗬嗬嗬嗬,你們看到了,看到了,來陪我們吧,嗬嗬嗬嗬嗬。”
瘋癲的笑聲從門後傳來,獵潮是何人?憑實力保持天巴族第一美人的女性強者,她單手刺破房門,抓住裡麵人的脖頸。
剛抓住小鎮居民的脖頸,獵潮就發現到濕冷滑膩的感覺出現在掌心,她抽回手,看到一隻隻白色蠕蟲爬在她手上。
見此,獵潮差點把自己的手砍下來,她很強沒錯,但她有一大弱點,就是對這種又軟又涼的蠕蟲,極度厭惡與惡心,甚至都有點懼怕,她不怕死,但有些懼怕蠕蟲。
“姑奶奶,冷靜,你可是天巴。”
“神鄉沒有這惡穢之物。”
獵潮甩下手上的蠕蟲,用雪洗了很久,纖眉依然緊皺。
“你麵對死寂降臨都不虛,會怕這東西?”
巴哈很是驚奇,當初麵對死寂之力,獵潮不僅沒虛,反而首個還擊。
“鳥,你沒有棄惡的東西嗎?”
“有啊,我怕你用箭射我。”
“我的箭,並不穢惡。”
獵潮拿出一根箭矢,表示她的箭很乾淨,除了要命之外,沒什麼值得嫌棄的。
不理會調侃獵潮的巴哈,蘇曉繼續前行,哪裡有什麼和平共處,整個冬泉鎮的居民,都被那鈴鐺女同化或侵蝕,危險物的本質就是如此,哪怕有些危險物的智慧很高。
簡單比喻就是,人們會因為吃了牲畜的肉心生負罪感嗎?在大部分危險物的認知中,生靈就是食糧或能量來源。
街邊家家閉戶,用那一雙雙透出血絲眸子看著蘇曉等人,換做常人到此,一定是轉身就逃,離開這透出濃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