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從窗口吹入,讓內殿的環境更舒適。
聖裔王始終在小憩,看老公爵的神情,似乎早就習慣,而且他對聖裔王的態度也有些奇怪,恭敬但不尊敬。
腳步聲傳來,一名老者走進內殿,他的神情嚴肅,鷹鉤鼻配合那犀利的目光,一看就知道,這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相比老公爵,這名老者無論穿著還是氣息,都更像一名帝國公爵,嚴肅,不苟言笑,古板卻又公證。
老者停步在刻有森林圖案的座椅前,他並未落座,而是審視蘇曉片刻後,才坐下。
“啊呀?這不是黎林公爵嗎,誰把你放出來……啊不,真是年紀大了,糊塗了,怎麼能說出這麼沒禮貌的話。”
老公爵似乎是剛發現黎林公爵到場般,驚訝的同時,還盤著自己手中的嬌妻。
“野狗。”
黎林的聲音不高,但足以讓老公爵聽到。
“小鬼,這樣和‘父親’說話,是要遭天譴的,真遺憾,你母親付琳娜已經不在世,否則的話……”
老公爵的這句話信息量巨大,這老東西已經不知活了多少年,天知道是不是和黎林公爵的母親有一腿。
一條青筋在黎林公爵的額頭上暴起,然後,他居然沒說話,這樣一來,信息量更加巨大。
這種場合,沉默幾乎代表默認,而老公爵,十之八九真的和黎林公爵的生母有些緋聞,畢竟帝國的貴族圈很亂。
“你們兩個的年齡相加,至少有一千歲出頭,丟不丟人。”
一名美婦人款款走來,她那種慵懶且華貴的氣質,完全彌補了年齡的劣勢,況且她看起來最多三十歲出頭。
月狼公爵·伊芙到了,她看誰時都是微笑著,雖然沒佩戴任何珠寶,卻依然顯的尊貴,氣質這東西,有時真的無法通過外物彌補。
不知為何,幾乎所有人都稱月狼公爵·伊芙為月狼夫人,而不是直呼公爵,其中應該有什麼隱情。
黎林與月狼夫人都到場,剩下的怒獅公爵·吉伯特卻遲遲未到,這一等,足足等到上午九點。
吉伯特是公爵不假,但他也不能讓聖裔王以及三位公爵等一個多小時。
“怒獅出事了。”
黎林公爵沉聲開口,一旁的月狼夫人明顯有些焦躁,以她的身份、閱曆,罕有事情能讓她如此。
“怒獅從不會遲到,我說的對吧。”
黎林調轉視線,看向老公爵。
“這次……的確不是我做的。”
天知道老公爵為何直接否認,或許,這就是壞事做多了,一旦有什麼變故,其他公爵馬上想到,這就是老公爵做的。
“你不會是……”
月狼夫人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容貌美麗,卻又致命。
老公爵一時間啞口無言,怒獅公爵到現在還沒來,必定是出了事,而他‘有幸’成為最大的嫌疑對象。
在月狼夫人的授意下,一名侍從快步離開聖廷,最多五分鐘,月狼夫人就通過情報渠道得知一件事,怒獅公爵·吉伯特遇害,死在城外的葡萄酒莊內。
公爵可不是帝國的官員們能比擬,每一名公爵手中都有巨大的權力,帝國60%以上的軍權,都在怒獅公爵手中,加上眼下帝國正與北方聯盟開戰,怒獅公爵的死,幾乎等於帝國的小半邊天塌下來。
得知這一消息,黎林公爵提議,將老公爵扣押在聖廷內。
“放屁!你們有什麼證據?”
老公爵氣的臉皮都在顫動,實際上他心中清楚,無論是黎林,還是月狼夫人,都沒懷疑他,塞拉帝國是聖裔們的根本,破壞帝國的權力體係,尤其是軍權方麵,幾乎等於自取滅亡。
“懷疑你,不需要證據。”
月狼夫人的這句話,可謂是紮心至極,但她眼下必須這樣做,怒獅公爵·吉伯特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如果老公爵趁機做文章,那他們將焦頭爛額。
“這就是你們的決定?”
“沒錯。”
“隻有你留在這,我們才能處理怒獅的死。”
“那好,我留在這,怒獅的死因查明前,我會一直居住在聖廷。”
老公爵的這句話,讓黎林與月狼夫人都略顯詫異,他們幾乎同時想到,莫非真的是這老家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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