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黑暗躍遷,鎖匠招聘(5k)
神州的異類,對青城的羅天大醮並沒有什麽特彆的感覺,這本質上就是一次高規格的祈福法事而已。
在靈氣複蘇之前,這其實隻是一個儀式,能影響到的人有限,靈氣複蘇之後,才真正有了為整個國家祈福的能力。
實際效果,是平複躁動,理順氣韻,相當於對整體來了一次宏觀上的調理。
不治療什麽具體的病,卻能讓整體更加平順與平衡,這就能在根本上減少出問題的概率。
真正出什麽具體問題的時候,那便是烈陽部丶三山五嶽這種免疫係統的組成部分去乾具體的活。
這是羅天大醮的核心目的,隻是不同的人,看到的東西不一樣。
有些異類,甚至是神州之外的異類丶各種組織丶各種國家眼裡,這就是神州在做閱兵。
而且還是專門在閱兵式上,拉過來一個強大異類弄死,展示肌肉。
溫言待在青城山,這次沒再到處跑,這幾天神州內出現各種問題的數量都變少很多。
烈陽部的人也算是能稍稍安生幾天,有些常年一線的外勤也能趁機休假。
盤踞在北方的冷堆耗儘了元氣,副熱帶高壓開始變得強勢,水汽開始北移,為許久沒降水的北方帶來降雪。
宏觀上的調理,隨著時間推移,開始漸漸的發揮出一些尋常人很難直觀看到的作用。
溫言一直在青城看書,真正看進去了,就覺得這書的內容很簡單,哪怕是從簡單內容,看到了難度高的複雜內容,且需要理解能力的時候,他也覺得好像也就這樣。
他總能很快的根據自己的經曆,來完成理解,縱然有些無法理解的地方,也能找到切入點。
學習這事吧,就是這樣,學不會學不懂的時候,那是真特麽的痛苦。
能學會,自己看都能看懂的時候,有時候麵對一個難題,自己抓到了靈光一閃,自己解決了難題,那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快樂。
溫言也找到了自己學習的辦法,隻要代入到實際案例裡,他就能很快完成理解。
他看不懂的東西,現在就去看烈陽部裡有關阿飄的相關卷宗,把卷宗當教材用,很好使。
溫言老實了下來,每天就是看看書,練練拳,沒事了推推進度,琢磨一下,下一座石門到底選誰來配合一下。
畢竟,都是自己家的人,選了一個,那就不好厚此薄彼,能上的那肯定都得上,一碗水得端平。
當然,外人溫言也不敢信,自家人最多是有點單純的小心思,稍稍給加點私貨,但絕對不會卡著不讓他衝開關卡。
有沒有好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得衝開,為了芝麻丟了西瓜不可取。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羅天大醮的祈福法會,已經過去了一半,溫言晚上修行完畢,沒事了就跑回家看一眼。
順便跟家裡的人開開會,讓大家圍成一圈,吃著東西,順便商量下,接下來是誰幫忙。
……
落雨小院的門口,黑蜘蛛的八隻眼睛,此刻已經隻剩下最後一隻,它的身形也已經從一尺多長,變成了一寸多長。
這代表著最後一次飛升不成功,它便再無機會來完成躍遷。
前麵每一次嘗試,結果都一樣,它被羅天大醮期間請下的清氣刮了個半死,那些清氣對神州的異類都沒什麽負麵作用,對神州之外的邪異,倒是有壓製作用。
而對它這種都不是現世的東西,還想飛升到現世的陰暗東西,那就真是針對性拉滿了。
一連七次機會都失敗,最後一次,黑蜘蛛已經放棄了最初的想法,準備最後一搏。
當它看到了更多的可能性,更廣闊的世界,且有人曾經成功過,那麽,就再也回不去了。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它都要去嘗試。
太陽落山之後,黑蜘蛛從陰影裡爬出來,趴在迷霧前,就像是黑暗裡的獵手,把握著蛛絲,感應著所有方向傳來的波動,然後在其中尋找到一個可以當做媒介的目標。
……
禹州的一個小廠裡,一個麵色黝黑,手上包裹著紗布,麵色黝黑的消瘦男人,滿臉茫然地站在大門口。
門口的門衛,麵帶難色。
「阿木啊,你就彆為難我了,廠裡交代過的,非廠裡的人,不能進去,進去了我就丟工作了,還有一個多月就過年了,我這個時候丟工作,我一家老小都彆過年,過完年之後,我閨女的學費我都湊不齊……」
門衛沒打開門禁,走出來,拿了一張一百塊的鈔票,從柵欄的縫隙裡,塞進男人的兜裡。
「一點心意,彆嫌棄。」
消瘦男人,有些失望,他將錢還給了門衛,沒有收,轉身離開,也沒為難曾經的同事。
他眼帶茫然,走在郊區的人行道上。
天空中,一朵尋常道士都看不到的花瓣,隨風飄舞著,慢慢地向著他這裡落下。
像是沁了血的花瓣,落在消瘦男人身上,融入到他的身體裡。
同一時間,黑蜘蛛感受到了蛛絲的波動,毫不猶豫的躍入迷霧裡,來完成最後一搏。
它的身軀,在迷霧之中,逐漸分解,它放棄了帶著身體直接完成躍遷,寧願付出代價,它也要完成飛升,隻要飛升了,就會完成一次質變。
黑蜘蛛的身軀,徹底分解,最後那隻眼睛,也隨之消散。
黑蜘蛛化作一道黑暗的陰影,循著聯係,落入到了消瘦男人體內,隱藏在對方內心裡灰暗的世界裡。
這一次,那種如同要將它活剮的力量,沒有再出現。
它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付出了身軀,和八隻代表著力量的眼睛,終於完成了躍遷,完成了飛升。
它藏在了一個人晦暗的內心裡,它的力量特性也開始發生變化,完成了質變。
它在這裡織網,黑暗在消瘦男人的內心裡蔓延,這是它在構建最適合它生存,最舒服的環境。
它在這裡汲取黑暗,這是它完成躍遷之後的第一口營養。
消瘦男人內心的黑暗,開始擴散。
他前行不遠,道旁的一家小飯店裡,季有禮和他的小徒弟在這裡吃散夥飯。
小徒弟一抬頭就看到了馬路對麵的消瘦男人。
「幸好我跑了,師父,你也早點跑路吧,看看阿木的下場。」
季有禮向著窗外望去,看到了那個滿臉茫然的消瘦男人。
「阿木可惜了,傷到了大拇指……」
「我去辭職的時候,聽到了,那條冚家產壓根沒給廠裡的人買保險。
現在又不給算工傷,不想賠錢,還要開了阿木,要是阿木不願意滾蛋,就讓他賠設備錢和成品的錢。
人家阿木已經夠慘了,前幾天他父親才去世,就請了一天假。
那條冚家產這麽欺負人,真不怕被人砍死。」
季有禮望向窗外,看著消瘦男人走入到小道的陰影裡,身形漸漸被陰影吞噬,他歎了口氣,拿出手機,給對方轉了兩千塊錢,就說是他和徒弟沒法去吊唁,給個禮金意思一下。
小徒弟看著自己師父的動作,也沒阻攔。
他能學到真東西,能學到很多實踐裡才有的技巧,有了技術,再怎麽樣,起碼以後都有口飯吃,全靠他師父是真教他,還是用心教。
他也從其他同學那了解過,知道他運氣有多好。
辭職了,都專門約了時間,來跟師父喝頓酒。
另一邊,阿木滿臉茫然的回到出租屋裡,坐在沙發上發呆,哪怕開了燈,他的臉都像是蒙了一層陰影。
內心的黑暗,在不斷地壯大,他的眼神,逐漸陰冷了起來。
他就坐在這裡一動不動,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他的眼神都像是被黑暗遮掩。
他站起身,從房間裡拿出了兩個工具箱,又從廚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