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繞開的方式,庇護名字(6k)
「噦……」
溫言站在路邊,扣了扣嗓子眼,吐出來點東西,那扭曲的表情,才舒緩了下來。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明明有很強烈的惡心感,卻隻是感覺,什麽都吐不出來,反而像是被反向嘔吐了。
真正吐出來點東西,反而舒服了。
他收起手機,站在路邊揉著腦袋,旁邊的外勤一臉懵逼,遞過來一瓶水。
「你沒事吧?」
「沒事。」溫言漱了漱口,也沒解釋。
他看了一眼這幾個外勤,什麽也沒說,也沒讓他們去看一眼那張圖片。
烈陽部的人手的確是不夠用,但不代表人就少了,遍布神州各個郡,郡有分部,州有分部,總人數是肯定不少的。
要是一直都沒問題,或者問題不是很嚴重,那上麵也不會同意專門成立一個衛生清潔辦公室。
之所以這麽快同意,那肯定是早就有這方麵的討論,或者是意向。
溫言這種沒有長時間外勤經驗,連外勤守則都不是特彆清楚的人,都明白之前死掉的那個外勤,八成是在乾私活,其他人怎麽可能不明白。
現在他整理著腦海中浮現出來記憶,回憶到那個廟祝也見過一個可能是基層外勤的人。
那家夥穿在裡麵的製式馬甲可不是普通衣服,誰想穿就能穿的,裡麵內嵌的每一張大鈔的編碼都是有記錄的,做任務的時候損毀,可以重新申請,但是原來的也是要回收。
有這個東西,還敢直接穿著的,那基本可以確定是外勤。
溫言喝著水,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重新消化這些記憶。
基本可以驗證一件事了,原版的鬼財神,還真就是神州本土的,而且還真的是有人跟外來者勾連。
當初的朝奉是為了儘快打開局麵,以殺雞取卵的方式汲取利益,另一邊,也有一些人,是想借朝奉的手,來驗證一些事情。
那些簡短的對話裡,溫言琢磨出來不少東西。
那家夥說,有人成功過,那應該指的不是鬼財神。
若是鬼財神的話,何必還要搞什麽實驗。
當然,也有其他的可能,不清楚內情,溫言也不敢下結論。
他臉色不太好看,上了車之後什麽也沒說,就像是身體不舒服。
回到了來時的地方,他直接說阿飄已經解決,他先走了,直接離開。
從荒墳裡出來,回到關中郡,溫言立刻自己找了個地方,先將自己還記著的對話,一字一句,回憶著記錄下來。
要是他自己經曆的,他可能還真不太可能如此一字不差的記錄下來。
就像之前他在朱王爺這,跟朱王爺聊天的內容,讓他說,他也隻能大概說起當時聊了什麽,可真讓他複述一下,是不可能一字不差的複述的。
而現在這些記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額外加載的,有種疏離感,反而各種細節都能一點一點回憶起來。
記錄下來之後,溫言讓黑盒把他記錄的對話,全部打碎了儲存一份。
他試著讓黑盒把之前打碎的記錄,重新組裝回來,看了一眼,沒什麽問題,溫言就放心了。
黑盒完美執行了他的任務,沒有去理解,而是類似直接將原來記錄著東西的一張紙,直接粉碎成粉末,粉碎成黑盒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東西。
黑盒記住的隻是每一個毫無意義的碎末,最初的位置,如同一串幾千萬位,其本身卻毫無意義的密碼,當按照密碼,重新將一張紙的粉末重新組合之後,才會顯現出最初承載的信息。
溫言當初用黑盒,就是為了規避「人」的存在,規避觸發某些東西,沒有人知道,那就不存在泄密了。
之前情急之下,直接試了試,果然還是有用的。
無論這是誰,或者什麽東西的力量,很顯然在其規則裡,一張紙被粉碎成幾十萬份,甚至幾百萬份,都會被歸類為毀掉了。
這就是小看了算力,小看了科技的力量,溫言讓黑盒記錄下來的東西,就算再怎麽粉碎,儲存到儲存設備裡的時候,頂多隻有幾兆,十幾兆大小。
要是有事先準備好程序,做足了準備,都可以一鍵操作。
最難的僅僅隻是溫言說的話,黑盒能瞬間理解,以最好的方式完成。
溫言記錄完成之後,拿著手機再看了看,烈陽部的資料庫裡,都隻是有阿飄殺人,推送之後,溫言來解決阿飄的記錄,但是能追蹤到這個老阿飄身份的記錄,卻都沒有了。
他讓黑盒找了找,黑盒都說本來就沒有。
溫言在心裡記下,這個人或者東西的能力,不知道以什麽方式運作的,也不知道觸發條件是什麽,但可以在被觸發之後衝洗掉相關的記錄。
無論是人記得的,還是寫在紙上,亦或者儲存在電腦裡的。
溫言覺得用衝刷很貼切,他當時看到了下雨,暴雨衝刷之下,原本應該看到的東西,都化作了煙霧被衝散。
而那個應該是老阿飄最後要告訴他的東西,最關鍵的線索。
因為老阿飄在最後一段畫麵消散之後,也跟著消散了。
在老阿飄執行的規則來判斷,他完成傳遞之後,那些記憶就會消散,他也會認為已經完成了他要做的事情,他被這件事本身殺掉了,徹底消失,魂飛魄散。
現在溫言覺得,之前烈陽部的判斷,其實是沒錯的,兩種推測都不算錯。
老阿飄的確是為了報仇,但不是為了找烈陽部報仇。
他走的路,是他曾經走過的路,他就是為了找到烈陽部,找到一個能做主的人,將最關鍵的信息告訴對方。
現在他的廟被轟了,廟神也灰飛煙滅。
他要做的就是拉上那些人給他的廟神陪葬。
無論他的動機是什麽,真遇到能做主的人,知道了這些事情,也不可能裝作不知道不管。
溫言念頭轉動,嘗試了幾次,現在可以確定另外一個事情了。
那老阿飄遭遇的衝刷,相關的關鍵信息被衝刷掉,徹底消失,這並不是持久性的作用。
等到事後,若是還有人能記得,那就不受影響了。
但難點就是,經曆了衝刷之後,大家都不記得了,記載都沒了,那還怎麽記得?
這算是不是缺點的缺點。
不過想想也是,若是能持續作用,那需要的力量,需要付出的代價,就完全是另外一個層次了。
溫言念頭雜亂,最後也還是忍著,沒打電話,也沒說什麽。
他覺得得穩一手,穩兩天,假裝已經中招了再說。
他想要試試,看看做這些事的人,是不是知道他已經知道了。
畢竟,他當時覺得,是有人直接吐在了他的腦海裡,恢複的記憶,也像是額外加載的,有一種不是親眼看到的疏離感。
要是他的感覺是寫實,那這就是有什麽人,真的把那些丟掉的記憶「吐」回了他的腦海裡。
要是純粹隻是感覺,那就是做這些事的人,並不知道,沒有衝刷乾淨。
反正等兩天就行,正好溫言出門的時候帶著裝備。
回到了朱王爺的莊園,溫言有些心不在焉,臉色都像是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朱王爺看溫言這麽快就回來了,自然明白事情已經解決了,沒什麽難度,但再看溫言臉色似乎不太對。
「怎麽了?」
「沒事,吐了一次而已。」
「哎喲喂,這狗奸商,連阿飄都敢騙,我說為什麽牛肉這麽便宜!」朱王爺一拍大腿,當場就要去找人聊聊。
「……」
溫言無奈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
「朱王爺,跟牛肉沒關係,是我不太舒服而已。」
朱王爺打量著溫言,眉頭微蹙。
溫言可是正兒八經的武者,內氣壯,氣血奔湧,內外平衡旺而不燥,這體格各方麵抗性都比常人高。
免疫力很強,卻又不是單純的免疫力太強,而是他的身體內外已經達成一個很強的平衡,一般頭疼腦熱之類的情況,是很難打破這種平衡的。
「過來,我幫你看看。」
「朱王爺,你這什麽時候還學會切脈了?」
「不會,但是我會彆的東西。」
朱王爺抓住溫言一隻手,他身上的陰氣開始緩緩的散發開,緩緩的覆蓋到溫言身上。
「你可彆反抗,我可吃不消你的反抗。」
朱王爺身上溢出的柔和陰氣,漸漸將溫言包裹,陰氣裡泛著律動,漸漸跟溫言的氣息波動協調到一起。
當完全協調到一起的那一刻,朱王爺便感受到了溫言此刻的感受,那種非常犯惡心,剛剛吐完之後,舒服了一些,但是還是很難受的感覺。
他抓在溫言手臂上的手,也瞬間縮了回去。
稍稍一頓之後,朱王爺便又伸出手,抓住溫言的手臂。
「你這幾天,那也彆去了,在我這好好養養,不然說出去,你在我這吃壞肚子了。
我好不容易才興致大發,親自鹵了點牛肉。
這要是傳出去,你一個武者,都吃吐了,以後都沒人敢吃我弄的東西了。
我一會兒給伱煮點湯。」
朱王爺不容溫言拒絕,風風火火的衝出了屋子。
他一路衝到了裡麵的一間房間,看到老朱的牌位,立刻跪在了牌位麵前。
這個時候,朱王爺就再也忍不住了,咬著牙,瞪大著眼睛,整個人都有些顫抖。
他平息了半晌劇烈起伏的心緒之後,對著牌位,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頭。
「這麽多年了,承蒙您老人家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