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歲運並臨,哪都不對(5k)
溫言自然知道,今天差點翻車,還險些被鋼筋爆頭,肯定不是什麽巧合。
哪怕他仔細看了看旁邊的護欄,看了車禍現場,真的是一點人為的痕跡都沒有,他也不覺得這是巧合。
館長站在路邊,等著人來接他,順便讓人把車拉走。
溫言也在旁邊等著,事情都臨頭了,他想躲也未必躲得過去,還是看看到底怎麽回事吧。
一個阿飄,在太陽都快升起的時候,竟然還敢坐在車頂上,這事本身就不太正常。
當然,這也不算是大事,靈車拉到阿飄的情況,隻會越來越普遍,大家其實都見怪不怪了。
隻要不傷人不害人,那什麽都好說,請阿飄吃一炷香,也不是什麽為難的事情。
溫言知道,自己遭遇車禍,肯定跟那個阿飄有關係,無論如何都得去看一眼。
撞壞的車被拉走,又等了十幾分鐘,新車送來,將館長和溫言接到了殯儀館門口。
之前的靈車,也停在殯儀館外麵,角落裡有一個靈車專用的車位,車位後麵,就是進入殯儀館的側門。
這個門不是給活人用的,就是專門給靈車用,或者是給死人用。
那個阿飄依然坐在靈車的車頂,彎著腰,有氣無力的坐在那裡。
溫言這邊剛到,就敏銳的發現了地上有血珠,新鮮的鮮血。
他沒進殯儀館,對門房的小夥子招了招手,讓對方來一下。
「剛才發生什麽事了麽?」
「咦,溫哥你看出來什麽了?」門房小夥有點緊張。
「地上有血跡,還是新鮮的,我當然能看出來。」
「呃……」門房小夥鬆了口氣,指了指遠處的靈車。
「剛才有送客戶來人,下車的時候,沒注意到,磕破了頭,隻是看起來有點嚴重,實際上就是破了皮,剛送去縫針了,沒啥大問題。」
「司機?」
「不是,跟車的人。」
溫言再看了看靈車上坐著的阿飄,眉頭微蹙,這要是害人的阿飄,他遇上了,那肯定就不能不管。
這才多久啊,最多半個小時時間。
他和館長被鋼筋從麵前穿過,而靈車跟車的人,又磕破了頭,見了血。
他拿出烈陽部發的手機,對著坐在靈車上,渾身怨氣的阿飄拍了張照。
被拍照的瞬間,那耷拉著腦袋的阿飄,立刻抬起了頭,看向了溫言。
他身上的怨氣,飄飄忽忽,如同邪神的觸手,不斷的舞動著,有些還向著溫言這邊延伸。
然而,不等那些怨氣靠近,溫言就感覺右手上的解厄水官籙,忽然亮起了微光。
一層微光閃過,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擋了回去。
而對方的怨氣,明明離他還很遠。
溫言有些吃驚,這解厄水官籙,乃是天授寶籙,屬於獨一份的存在。
隻能授受一次,不能重複授給彆人。
像其他道士,若是合適的話,可以授籙的,叫解厄神女籙。
力量如何,玄奧如何,這些其實都是跟道士本人正相關,前者就未必比後者強。
就像這解厄水官籙,落在溫言手裡,就隻有一個基礎功能。
最基礎的功能,是完全不需要他修道,不需要他誦經,他什麽都不會都可以直接用。
若是被授籙了解厄神女籙的道士,能發揮出的實力,就遠超執掌解厄水官籙的溫言。
溫言也一直隻當這個解厄水官籙,隻有一個基礎的不溺亡的特性。
沒想到,今天卻發現了這個解厄水官籙,好像幫他擋住了什麽他都看不到的東西。
溫言抬起頭看向那個阿飄,那阿飄跟溫言對視到一起,這個時候,似乎才意識到,溫言能看到他。
阿飄被嚇了一跳,身形一縮,就縮進了靈車裡。
溫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背,平時都看不到的解厄水官籙,此刻一直浮現出微光,覆蓋在他的手上。
他邁步向著靈車走去,後方傳來一個聲音。
「福生無量天尊!」
溫言一回頭,就露出一絲意外的表情。
竟然是清虛子。
之前七師叔祖說,清虛子就在這邊,他還以為清虛子還惦記著他兒子。
沒想到,他家周圍方圓三公裡以內,壓根就沒見過清虛子的影子。
今天倒是在殯儀館門口,見到了清虛子。
清虛子看到溫言,心裡就略有些尷尬。
上一次,見到溫言的兒子,還在吃奶,竟然就已經鑄就靈台道基,他是真的欣喜。
甭管是為什麽會這樣,就算是有外力幫助,這麼小就鑄就靈台道基,那也一定是千年難一遇的絕世奇才。
這若是碰到了,卻不收入道門,簡直是要遭天譴。
可惜,他驚喜過度,看起來就像是要拐走那孩子似的,還被扶餘山的人抓了個正著,罵他是妖道,他都隻能捏著鼻子忍了。
這事吧,的確是有點解釋不清。
如今又在德城碰到溫言,清虛子就莫名心虛,不等溫言說什麽,他便麵色一正,唱了個喏。
「福生無量天尊,真巧啊,溫居士也在。」
「我在這上班,倒是清風道長,怎麽又碰巧出現在我工作單位門口了?」
「……」
清虛子尷尬的不行,溫言喊他忽悠人的假名號,他現在又來到了溫言工作單位門口,這著實有點解釋清不清楚了。
「貧道清虛子,溫居士是忘了,我這次是追著那位阿飄來,真不是為了彆的事。」
「什麽彆的事?」
「……」
清虛子從沒覺得什麽時候有這麽尷尬過,簡直有口說不清,也沒法說,誰讓他有前科。
眼看清虛子尷尬的不行,溫言立刻露出一絲笑容,走上前見禮。
「見過清虛子道長,跟道長開個玩笑而已,希望道長不要見怪。
我正要去收了那阿飄,這阿飄有什麽特殊的地方,能讓道長親自來追擊?」
「貧道尚且不是非常清楚,隻知道,這阿飄有些危險。」
「他害了不少人?」溫言問了句。
「應當是,他不會主動去害人,但是靠近的,氣場衝突的,都可能會遭遇不測。
正因為如此,貧道才來跑一趟,追了許久,今天才終於又追上了。」
「道長都能追丟了?」溫言有些意外,清虛子雖然有些另類,但好歹也是有真本事的人,他追一個阿飄竟然能追丟了。
「是運讓我追丟的,非人力可為。」
溫言想了想,說了說剛才遇到的事情,還有靈車跟車人,嘭的頭破血流。
清虛子點了點頭。
「你和館長,氣場太強,尤其是你,陽氣太強,哪怕伱沒惡意,一般阿飄也承受不住你的陽氣。
因為你強他太多,如此近距離的擦肩而過,肯定會激起反應的。
就像是兩個氣場碰撞,反應最大的,肯定不是大的那個。
大的那個可能都沒啥感覺,小的就已經炸毛了。
至於你能出車禍,還險些受傷,八成是因為你最近時運不濟。
至於另外那人,被這阿飄坐在頭上,有血光之災,隻是破了皮,已經是八字夠硬了。」
溫言聽的連連點頭,的確,他要是運氣好,就不會跌到冥土裡,險些再也回不來了。
隻是聽著聽著,忽然,他覺得哪不太對勁。
這好像不太像是清虛子說出來的話。
「道長怎麽開始用八字命理來說話了?」
「這般解釋最貼切,最容易理解而已。
用命理學來說,這個阿飄是身負凶運。
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歲運並臨掃把星運。
他未必有什麽惡意,隻是他也控製不住,控製不了。
所以,貧道要將他收了帶走,以防他害人害己,釀成大禍。」
溫言琢磨了一下,心說,真不是發現個特殊的阿飄,你見獵心喜嗎?
這話他給留了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