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不定嵌合,對頭到齊了(5k)(1 / 1)

第155章 不定嵌合,對頭到齊了(5k)

那一瞬間,就仿佛過去了很久很久。

當胡遠看到雀貓的一瞬間,全身的毛發都炸起來了。

他拚儘全力地收手,卻也來不及了,也不可能收手,因為他施展了殺生術。

施展殺生術,就如同殺生利刃,在擊中任何生靈的瞬間,就再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便是胡遠自己,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反悔。

那一瞬間,他就仿佛站在了兩扇大門的門口,一邊門上畫著一隻雀的下半身,一邊門上畫著一個垮著臉的貓貓頭。

然後告訴他,做出選擇。

而且是必須做出選擇。

殺生術是要殺雀,還是要殺貓。

非常久遠的回憶,在這一刻湧上心頭。

他第一次死,就是在曾經最巔峰的時期。

很早很早的時候,還沒有道士,沒有術法,隻有天生的神通,天生強橫的生靈。

那時候,他尚未化作人形,天生肉身強橫,橫行山野,群山之中,目之所及的一切生靈,統統都是他的口糧。

他曾經在山中跟天生的神靈搏殺,也曾經在水中與霸道的鼉龍死鬥,那時候,他越來越強。

直到有一天,他見到了一個那時候的人,那個人讚歎他堪稱山中眾生靈的君,隻是太過暴戾,早晚有一天會吃大虧。

那人告訴他,身為山中之君,縱然要吞噬其他生靈果腹,也不應濫殺。

吃飽,乃生靈天性,自然法則,但若是吃飽了,就不應該再繼續殺戮。

那時候的他,當然不懂得這些道理,隻是惱怒這個人在他耳邊嗡嗡嗡,讓他煩躁不已。

他當即決定,雖然不餓,那也要殺了這個人,單純的隻是殺了。

然後……

那人沒有殺他,繼續給他講道理,還取走了他一塊骨頭,說虎骨是大藥。

最後還在他的額頭上寫下了一個「王」字。

至於為什麽不是君字,因為那人說,君字不好看。

那個人臨走之前,告訴他很多道理,講了很久,說期望他以後能不負這個字。

那是他第一次遭遇到的巨大挫折,純粹的力量都比不過那個人。

然後他就第一次聽了彆人的話,吃飽了就不再殺生。

他這麽乾了之後,再看到彆的生靈,吃飽了還殺生,他就不爽了,他就把那些家夥殺了。

慢慢的,這就成了不少生靈默認的規矩。

後來,他不斷的變強,想要變成人,因為他見過最強的一個強者,就是人。

他越來越強,終於在一次被雷劈了之後,化作了人形,也獲得了殺生術。

他的殺戮力量越來越強,在他最巔峰的時候,能扛得住他殺生術一擊而不死的,屈指可數。

能扛得住三擊殺生術的,在那個時候,他一個都沒有遇到。

他越來越狂傲,自忖無敵,直到有一天,與其他生靈交戰,殺穿一片山脈的時候,見到一隻貓頭鳥身的大鳥,他遭遇了獲得山君名號後,第一次挫折,也是最大的一次。

那隻在他看來,一擊就會死的怪鳥,很硬氣的對他進行了極致的嘲諷。

甚至於,那時候很多嘲諷他的話,他都隻能感覺到很難聽,很多話竟然都聽不懂什麽意思。

他當然不能忍,於是,暴怒之下,施展了殺生術。

那隻巨大的貓頭鳥就站在原地,不斷的嘲諷著,不閃不避,硬生生的挨了他此生最極致的一擊殺生術。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他當然明白,無論他選擇什麽,都是錯。

不是沒有正確答案,而是他隻要選了,就一定是錯誤的答案。

上一次,他選擇的是雀,這一次,他選擇是垮著臉的貓貓頭。

然後,他拍在雀貓頭上的手掌,如同觸電一樣縮了回來。

他的身軀,如遭重擊,麵龐瞬間化作虎臉,全身上下,瞬間就長出了黑橘相間,如同鋼針一樣的毛發。

他的身形,如同遭受到巨大衝擊,倒飛了回去,全身每一個毛孔裡,都在向外噴灑出鮮血。

當場被打回原形,趴在地上,不斷的咳血。

殺生術,在擊中生靈的瞬間,就會被觸發,觸發了就再也不可能收手。

當這一擊的力量,足夠秒殺對方的時候,就會直接觸發即死,無論是人是妖是鬼是神靈,完全不需要考慮他的力量,原本是不是會傷害到對方。

就像阿飄本身就對普通的攻擊,有極強的韌性,可能可以生撕虎豹的力量,都奈何不了一個阿飄。

但殺生術會忽略掉這些,隻要有力量,任何力量足夠,那對方就一定會死。

哪怕這一擊的力量,發揮到極致,也不足以殺了對方,那這一擊也會爆發出最大的傷害效果。

就如同現在已經化作青龍的桂龍王,扛住他一擊殺生術,就是極限,第二擊,桂龍王必死無疑。

但是,他的殺生術,針對雀貓的時候,是根本無法完成這個過程的。

無關強弱,隻是因為殺生術的判定過程,根本沒法進行。

在他擊中對方的瞬間,就等同於主動進行了一次判定。

而他的判定就一定是錯的。

原本擊中瞬間就會完成的過程,會被永遠的卡死在中間,永遠無法收手,也永遠無法完成判定。

這一次,遇到的這隻雀貓,還是一個天生杠精,比它的先祖還要可惡。

胡遠就果斷放棄,任由激發了就必須命中目標的殺生術反噬。

任由他的殺生術反噬過來,結結實實的命中他自己。

胡遠被一擊打回原形,趴在地上不斷咳血,他艱難的支撐著身子站起來,他全身都如同被鮮血侵染,但他還在笑,狂笑。

「我曾經想了很久很久,想了太久,該如何做,甚至曾經還為此對我自己施展殺生術,將我自己打成重傷,終於,哈哈哈……」

他第一次死時,是死在了自己的殺生術之下。

他第一次遇到那種情況,又驚又怒,還有些恐懼,他拖了太久的時間。

那時候,他以為他不選,不判定,或者隻要將其一起打死就行了,他不斷的疊加,不斷的拖延,最後讓殺生術的力量,在那種狀態之下,不斷攀升到了他都控製不住的地步。

然後,強行反噬了。

一擊,將他自己反噬死了。

正因為死在他自己手裡,死在絕不應該出現的死法上,好像有什麽東西不對了,他反而多了一縷生機,又再次複蘇。

自那之後,他就莫名多了這個新能力,總會留下一縷生機,總會複蘇。

而死在了一個實力還不到山中眾妖平均水平的貓頭鳥手裡,也成了他前半生最大的恥辱。

以至於到了後來,所有人都知道他死過,卻沒人知道他第一次是怎麽死的。

他把這事當成了一生之中最大的秘密和恥辱。

甚至是他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的夢魘,逼著他不斷的思索,要是再遇到那個貓頭鳥妖怪,應該怎麽辦。

以至於他心魔作祟,他發瘋了似的,真的對自己施展了殺生術,將自己打成了重傷。

那一次之後,他才終於從牛角尖裡退了出來,稍稍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為什麽要用殺生術?

那種小妖怪,隨手一巴掌就能抽死,何必殺雞用牛刀,給自己不痛快。

他後來遊走天下,殺了不少貓頭鳥身的妖,包括長的挺像的貓頭鷹,卻再也沒遇到過那隻奇特的貓頭鳥。

後來就再也沒見過了貓頭鳥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長到幾百年時間,都再也沒見過。

他以為那種弱小的貓頭鳥已經滅絕了,沒想到,又遇到了一隻。

而且,還是有那種奇特力量的貓頭鳥,再次讓他遭遇到反噬。

還好,這次他有經驗了,沒有任何猶豫,果斷的承受了反噬。

還好,他重塑肉身了,又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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