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大宗師也如螻蟻

張懷義突然攔在前方。

梅金鳳頓時神色緊張。

夏柳青見此情形,一步站到梅金鳳麵前,朗聲道:

「小道士你乾什麽?你忘記是師兄說過了嗎?不為難我們!」

他對麵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大耳朵小道士,倒是不懼,他怕的是小天師。

張懷義看也不看夏柳青一眼,他的目光一直都在無根生的身上。

無根生不解道:「小道長,你有什麽事嗎?」

「上次我們在迎鶴樓打過一場,我輸了,現在我又有了些許進步,這次我還想試試!」張懷義道。

麵前這個其貌不揚的小道士,竟然能和掌門掰手腕?夏柳青悚然一驚。

無根生有些無語的看著張懷義,他並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也不常和人動武,上次之所以和張懷義比試,也是因為張之維,難道這次又要如此?

「掌門,我說你的人緣混得不錯啊,到哪兒都是『朋友』,都要和你切磋感情。」穀畸亭一臉輕鬆的笑道。

剛才張懷義攔路的時候,他又算了一次,結果很好,無驚無險,所以他也不擔心了,還有心情出聲調侃。

無根生笑道:「我這朋友確實不錯,小古,要不這次你去和他比劃比劃?畢竟不打不相識嘛!」

穀畸亭連忙搖頭:「不去,鄙人不擅長打鬥!」

彆說不擅長,就是擅長,這種情況他也不會上啊。

打不過自己遭罪,打過了,要是一不小心把對方傷到了,小天師怪罪下來,那也不好交代啊!

穀畸亭不上鉤,無根生又看向站在前麵的夏柳青:

「小夏,要不你出手和這位道長試吧試吧?!」

夏柳青:「…………」

你都覺得棘手,還讓我上。從,這不是為難我嗎?!

「這位道長氣勢不凡,我怕是打不過,掌門還是親自出手為好!」

說話間,夏柳青退至無根生的身後,和梅金鳳站到一起。

「請吧,碧蓮兄,咱們點到即止,不傷和氣!」張懷義伸出手。

無根生雖然有些不願,但看現在這個架勢,不打一場,隻怕是走不了了。

早打早脫身,麵前這個大耳朵小道士,總歸沒有他師兄來得棘手!!

無根生無奈道:「看來今天是避不開了,張大耳朵,伱出手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懷義說話間,滾燙的雷光在身體裡翻湧。

…………

…………

另一邊,田晉中陸瑾呂慈等人,則朝張之維那邊跑去。

「懷義怎麽去找那個全性掌門去了啊!」一個小道士一臉擔心道。

田晉中說道:「應該沒事兒,那個叫無根生的,應該不會傷害懷義!」

「為什麽這麽說,他可是全性啊?」有道士不解道。

田晉中聞言愣了一下,他剛才隻是下意識的回答,憑的隻是直覺,若要問他為什麽,他還真有些回答不上來。

畢竟他和無根生隻在迎鶴樓有過一麵之緣,接觸不多。

這時,陸瑾突然說道:「我也覺得不用擔心懷義道長的安危,我和無根生打交道的次數比晉中道長多一點,雖然和他有些不對付,但他的身上有一種德行。」

「我也不太能說清楚這種德行是什麽,但我覺得,他不管做出什麽舉動,都不會越過那個德行!」

「是的,碧蓮肯定不會拿張懷義怎麽樣!」呂慈說道:「張懷義的大耳朵不可怕,但張師兄的大巴掌可不饒人!」

「所以說,咱們還是先關注那個叫梁挺的吧,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段,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陸瑾一臉疑惑道。

但旋即,他便聽到了張之維的講解。

「他把那些被打斷的殘缺柔骨填進了身體內,好讓這具被改造的身軀,發揮出最大的威能。」

「又動用了很多頗具威猛的符籙,來全方位的強化自身,以自身作籙,墨筋作符,這次,他是徹底把自己變成了一張符籙。」

「像咱們符籙派的符籙,如果符紙的材質好,是可以多次使用的,但即便材質再好,如果所畫符籙太強,灌注的力量太多,也用不了幾次。」

張之維審視地看著梁挺,「以他現在的狀況,全力施展,大概能發動三次攻擊,三次之後,他這張符籙就要報廢了。」

聞言,梁挺神色一凜,他確實如張之維所說的那樣,約莫還能發出三次攻擊,三次威能最大的攻擊。

「三次?用不了,老子一次就打爆你這小牛鼻子的腦袋!」

他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身軀一震,周身空氣撕裂爆響,劇烈的尖嘯破空不絕,整個地麵好像承受了莫大的重量,出現了許多破碎的裂痕。

現在的他,處於平生的最強狀態,符籙和機關的宗師造詣,以他的性命身軀作為紐帶,將兩者合二為一,最終達到了一個極其恐怖的境地。

全身被墨筋包裹著的梁挺,一腳踏碎地麵,他自下而上,如炮彈般掠空而起,一拳打向懸於竹林高處的張之維。

他這一拳力若萬鈞,仿佛山嶽更重。

麵對這恐怖的一擊,站在竹林之巔的張之維卻並無其他動作,隻是攤開手掌接了過去。

那模樣,就好像一個成年人在輕鬆愜意的去接一個稚童的拳頭。

「轟隆」一聲,如驚雷炸響,衝擊產生的白色激波,掃蕩了整個竹林,天師府的眾人連忙撐起金光,擋住衝擊波的席卷。

隨後,他們抬頭望去,隻見張之維依舊站在竹子的頂端,踩在竹葉上,竹子隨風搖擺,他整個人也輕盈的隨之擺動。

他腳下的幾根竹子並無大礙,但周圍的那些竹子則是倒了一地,一片狼藉,原本鬱鬱蔥蔥的竹海,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瘡疤。而作為進攻方的梁挺,已經被反震到了地麵,把地麵踩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而他用來進攻的手臂,更是墨筋摧斷,血肉模糊,看起來觸目驚心。

但他卻並不在乎這些,此刻的他,已經被逼上了絕路,在這個緊張關頭,他來不及去看周圍那些小道士們看自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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