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龜山之約,梁挺狂妄

龜峰巍峨,巨龜一般的山峰昂首向天,峰下長滿了鬱鬱蔥蔥的樹木,大風吹過,林海搖曳,聲如虎嘯。

龜峰下的一處峽穀裡,梁挺,無根生,以及梅金鳳,夏柳青,穀畸亭幾人盤坐在地上,等待著張之維的到來。

梁挺表現的很焦躁不安,他時而坐下,時而興奮的站起來,表情時而平靜,時而猙獰。

每次梁挺一有動作,梅金鳳都要緊張的看一下,連帶著夏柳青的目光也會隨之而動。

無根生倒是淡定的很,靠在一塊大石上,處於極靜狀態,似乎在睡覺。

穀畸亭則閒來無事,正翻閱一本術數方麵的書。

一時間,沒人說話。

夏柳青一會看看梁挺,一會兒看看梅金鳳,精神難以平複,他開始找起穀畸亭說話。

「我說穀兄,你平時不是最忌諱冒險的嗎,怎麽這次願意跟著來這龍虎山?」

穀畸亭放下手裡的術數古籍,道:

「這次掌門沒搞什麽亂七八糟的冒險之舉,而是先和小天師說明了原由,我們這些來觀戰的人,隻要不瞎搞,應該不會被牽連。」

「而且,咱們在場的幾人裡,除了梁挺之外,都挺穩的,當然,最主要的是,來的時候我算了一卦,卦上顯示,這次無驚無險。」

作為一個出身術士世家,並深耕術數一道多年的資深術士,穀畸亭在趨利避害方麵,還是頗有心得的,每次行動前,都會雷打不動的給自己算一卦,反正就是不做冒險的事。

而他這樣的術士,之所以不惜加入全性,也要跟在無根生身邊,除了無根生本身的人格魅力之外,還因為他通過卜算得知,跟在無根生的身邊,他會有一場驚天的機緣。

雖然這個機緣現在還有些遙遙無期,但術士本就是搏那一線天機,哪有什麽必成的事?他願意賭這一把。

當然,以無根生全性掌門的身份,跟在他身邊,肯定會遭遇很多的危險,但風浪越大魚越貴,術士最擅長的就是趨利避害。

他跟在無根生的身邊就是趨利。

無根生搞事,他跑路,那就是避害。

避的過,他就能得利,避不過,那也是天數。

聽穀畸亭說沒有風險,夏柳青長出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放下,若要問在場的人裡誰最怕小天師?那絕對是他。

因為他是除梁挺之外,前科最多的,死在他手上的無辜者不少,他很擔心被清算。

若是以前,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但現在,他有了牽掛,可不想就這麽死了。

穀畸亭見夏柳青這般模樣,笑道:

「放輕鬆,你忘記了天師對這位小天師的評價了嗎?說他像隻獅子一樣,眼高於頂,看不見周圍人是神是鬼,是龍是蛇。」

「他連周圍人都懶得去看,你還擔心他會關注我們這些無名小卒?」

龍虎山上很多關於張之維的事,都不是什麽秘密,他們之前曾喬裝混進過上清鎮放機關信鴿的時候,曾特彆打聽了一下小天師的消息。

本來,他們都沒抱什麽希望,畢竟小天師高不見頂,如何和山下這些凡夫俗子有什麽瓜葛。

卻不曾想,這一打聽,全是小天師的消息,就連街上的賣菜大嬸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而且頭頭是道有板有眼,不像是假的。

「如果你實在擔心的話,那就學我這樣!」

穀畸亭把術數古書收起,雙手往膝蓋一抱,把腦袋埋進膝蓋裡,隻剩兩隻眼睛透過膝蓋縫,賊溜溜的往兩邊去瞄,像隻滑稽的大鵪鶉一樣。

「…………」

夏柳青無語道:「得了,穀兄,你還是彆開這種玩笑了,你搞出這個樣子,本來沒注意到你的,都要注意到了。」

這時,一直在原地焦急轉圈的梁挺,突然扭頭惡狠狠地看過來,低吼道:

「彆吵了你們倆個,煩死了,煩死伱!」

夏柳青眉頭一皺,他雖然忌憚梁挺,但有掌門在身邊,他還不至於怕了,特彆是金鳳還在旁邊呢,他若唯唯諾諾,那還算個男人嗎?

正要還口,穀畸亭拍了拍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意思很明顯,和一個將死之人置什麽氣。

夏柳青是個聰明人,一眼就明白了穀畸亭的意思,冷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也不和梁挺爭論。

就在這時。

「來了!」

無根生突然睜開眼睛,站起身,扭頭看向一邊,其他幾人也紛紛看了過去。

隻見山穀上,從高到矮,一字排開的站著五人,張之維最高,呂慈次之,再是陸瑾,田晉中,張懷義。

雖然陸瑾站在呂慈後一位,但其實他的淨身高還要比呂慈高個兩公分,隻不過呂慈有發型優勢,一頭刺蝟發型,讓他在視覺上比陸瑾還要高。

「五個人?奇怪,我明明隻感應到了四個人才對!」夏柳青說道。

「怕不止四個!」穀畸亭臉色凝重。

無根生眼睛一眯:「不管有多少個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感應不到他的炁息,一段時間不見,他又有進步了,真是一個怪物啊!」

他旁邊的梅金鳳見到張之維,則是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她倒是不怕張之維。

她是這幾個人裡最乾淨的一個,雖然身為異人,但從未殺過一個人,加入全性,隻是為了追隨無根生。

她有些擔心張之維對無根生不利,因為她看到在張之維的身後,又有數顆腦袋冒了出來,全都梳著牛鼻子一樣的發髻,穿著道袍,不用想都知道,是龍虎山的道士。

「難道小天師不講武德,要圍攻掌門?」梅金鳳想到這個可能,修為尚淺,還不能完全收斂自身情緒的她,不由得對張之維流露出幾分敵意。

在無根生這個小團體裡,她是除梁挺之外,第二個敢對張之維流露出敵意的,這絕對是一種冒犯。

但張之維無視了她的敵意,準確來說,她的敵意,甚至都沒能引起張之維的神覺警惕。

因為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特彆是在梁挺的惡意的襯托下,當你足夠弱小的時候,連生氣都顯得好笑。至於夏柳青,在張之維出現的那一刻,就腳步微微後撤,躲到了無根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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