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長輩八卦,元皇門長,借道陰間

龍虎山,大上清宮。

張靜清和易潛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外加一番大道理說辭下,張異總算是答應了下來。

「請,請!我去請!」

言語之中充斥著無奈。

張之維看了眼耳朵豎起老高,眉毛挑起,一臉好奇,活脫脫一個老鼠模樣的張懷義,用手肘捅了捅他,小聲道:

「白給弟,你有沒有覺得,張異師叔的話,給人一種怪怪的感覺?」

「表麵很無奈,暗地又期待!」張懷義言簡意賅,精準說出張異師叔的心態。

說完,他齜牙咧嘴的揉了揉下肋處,師兄這個莽夫,沒輕沒重的,打個招呼而已,這麽用力乾嘛?

但緊接著,他感覺到了一股不懷好意的注視,如芒在背,扭頭一看,正好對視上張異師叔不善的眼神。

糟糕,剛才的話被聽到了,師叔這眼神,怕是要秋後算帳,哎喲,我這破嘴,怎麽能和師兄瞎學呢?……

張懷義脖子一縮,不敢再八卦長輩了。

張之維倒是無所畏懼,無視師叔警告的眼神,樂嗬嗬的去問師父和易潛師叔細節。

師父咳嗽了兩聲,沒說開口,倒是易潛躍躍欲試,欲言又止,想說,但又擔心刺激到張異。

「得了,瞧你那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東西,有什麽說不得?」

這事被張之維盯上,還能瞞得住?再加上待會兒要見人,為避免張之維說錯話,張異也就說開了,而且,都過了這麽多年了,有什麽看不開的呢?

「這事兒,還得從元皇派和我們正一說起。」張異麵露回憶之色。

元皇派雖是法教,但和正一教的關係頗深。

法教是脫胎於巫教,巫教往往有著很濃的遠古祭祀巫儺痕跡,手段也多血腥殘忍,一部分巫教異人為了擺脫巫教的桎梏,去融合了道教的東西,至此,巫道合流的法教便誕生了。

然而,法教之中亦有差彆,畢竟巫道結合,不可能百分百的平衡,總要有一個側重,因為法教根基是巫教,所以絕大多數法教還是偏向巫教的。

但也有少數偏道教的法教,為了區分這種門派,在法教中,他們還有一個稱謂,那就是師教。

其中,元皇派便是法教中的師教,它的誕生還要從幾百年前說起。

那時候梅山法脈異軍突起,氣勢如虹,梅山師傅丶梅山水師丶梅山師公……多個派係發現壯大,隱隱有漢末五鬥米道之勢。

道法之爭,可沒有陰不陰險這個說法,那時候的天師,不可能坐視一個龐然大物的誕生,便派了一批高功前往梅山,分化和整理梅山法脈。

說白了,就是拉攏一批,分化一批,打壓一批。

至此,秉持著正一宗旨的元皇派就誕生了,同時誕生的還有梅山教,梅山師公教……等幾十個小型門派。

這些門派裡,就屬元皇派和梅山教最大,其中,梅山教更偏向巫教,元皇派偏向道教,甚至元皇派所供奉的主神,都是道家法脈中的二郎神。

不僅如此,元皇派內部還分文武二壇,文壇是正一道派,武壇是巫派,一文一武,共掌門派,兩派雖內部紛爭不斷,但大方向上,還是統一的。

所以,先前張靜清說自己這個天師管不到法教,其實是謙辭,彆的法教不好說,元皇派還是好使的。

元皇派雖出自梅山一脈,但經曆過一係列發展之後,總壇搬遷至了灌江口,也就是他們的祖師爺——二郎顯聖真君的道場。

灌江口在都江堰,拜水都江堰,問道青城山,元皇派可謂是毗鄰青城派。

青城派又是正一一脈,乃祖天師張道陵所開創,元皇派巫道合流,雙方自然也是有交流的,甚至元皇派裡的文壇道派,便是青城派在支持,不然他們是爭不過武壇巫派的。

而與龍虎山天師府同宗同源,關係自然不一般。

張異年輕的時候,曾去青城派拜訪學藝,學藝過程中,自然少不得斬妖除魔。

都江堰是水脈彙聚之地,這地方,自古都少不了巫覡一脈。

其中有些原始巫覡,擅長驅使水虎,也就是水猴子,他們會驅使水虎抓童男童女去祭祀。

當時的張異,作為道門的年輕翹楚,自然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當即就開始追查此事。

那蘭姑是元皇派的人,都江堰又是元皇派的道場,也不允許活人祭,當即也在追查。

追查過程中,兩人就認識了,又誌同道合,便一起結伴而行。

兩人相互扶持,屢次度過危機,最後硬是把那邪惡巫覡拔除。

再之後,兩人也經常一起行走江湖,這個過程中,蘭姑也認識了張靜清,易潛等人。

他們還一起參加過當時轟轟烈烈的義和神拳等活動,總之情誼深厚。

本來嘛,兩人發展成道侶關係,那是水到渠成的事,但卻遭到了蘭姑母親的阻攔。

當時,元皇派的門長是文壇道派的人。

蘭姑的母親則是武壇巫派一脈的首領。

這兩派的關係,不說勢同水火,但肯定是不對付的。

巫派首領的女兒,若是嫁給了天師府張家的嫡係道士,那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讓巫派其他人怎麽想?

所以,蘭姑母親堅決反對,甚至到了要斷絕母女關係,清理門戶的地步。

蘭姑當時想拉著張異私奔,跑龍虎山來,不理會她媽了。

但張異考慮良多,他慫了,沒有赴約,獨自回了龍虎山。

再之後,雙方便沒了聯係。

不過,雙方勢力之間的聯係卻是沒斷,兩人都知道各自安好。

說完,張異歎了口氣,麵上輕鬆許多,他讓張懷義去打了一盆水過來,顫顫巍巍的從懷裡取出一張皺皺巴巴,看起來保存了很久的符籙。

「我們要不要回避一下?」張靜清想了想說道。

「要!」

張異立馬回道,但緊接著他又說道:

「算了,還是彆回避了,你們就在這裡吧,請她來幫忙救人,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張異師叔的臉色變的有些快啊……張之維心裡納悶。

這時,張靜清無情點破張異的小心思:

「你是怕蘭姑,覺得人多點,蘭姑會給你留點麵子,不把你罵的太狠?」

「沒有的事兒!」張異瞬間就漲紅了臉,額上青筋連跳,爭辯道:「我堂堂道門高功,怎麽會怕一個女的……妖怪鬼物我都見多了……能怕這個?這能算怕嗎?」

隨後便是一連串難懂的話,什麽「雲笈七籙」,「道舍尊卑同科」之類的話,讓大家都不禁沉默了起來,整個大殿裡都充滿了尷尬的氛圍。

「好了好了!」張靜清打斷了張異的喋喋不休,「彆解釋了,快快請人吧!」

「好,你們先站我身後!」張異說道。

眾人便聽他所言,齊齊站至他的身後。

隨後,張異咬破舌尖,在符籙上書寫了幾個篆文,然後口誦法訣,隻見符籙無風自燃,冒起綠幽幽的火焰。

將其扔進水盆裡,水麵霎時間變成綠色,發出綠幽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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