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鼠鼠九死一生,回山要關門放師兄

深入險境,屋外還有一顆長滿眼睛的人頭虎視眈眈,任誰也會有一時的慌亂,張懷義也不例外。

但很快,他就冷靜了下來,理智的頭腦又占領高地,現在的情況是有點糟,但也沒到十死無生的地步。

封印裡麵的魔物逃了出來,青雲觀是出了問題,這不假。

但對方既然隻是監視,並沒有破門而入……搞出這個架勢,絕不是無故放矢,她其實不想殺自己。

準確來說,她應該是不想龍虎山發現她,她想淡化自己的存在。

既然如此,自己隻需要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全程配合她,不去激怒她,想必就能安穩回山。

但這種方式,無疑是不太穩健的,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把命交到了彆人的手上,若對方不按套路出牌,自己該如何?

張懷義開始盤算自身的底牌。

雷法,修為尚淺,隻怕不頂用。

金光咒,力有未遂。

符籙,雖有幾張張異師叔說的能以弱勝強,絕地翻盤的高品符籙,但屋外那人頭竟然可以避開太上正一混沌元命赤籙的感應,隻怕也不好使。

自己平日裡存下來的大洋和一些小物件,在這種情況下,也頂不上什麽大用。

現在唯一能用得上的,怕隻有下山時,師兄托付的堂口副教主了。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副教主本領幾何,但能被眼高於頂的師兄任命為堂口副手,地位還在那幾個東北老大仙之上,想必不是樣子貨,它或許可以做為絕境中的底牌。

當然,這個底牌能不用最好不用,倒不是不信師兄嚴選,而是青雲觀眾人的命,還在對方手裡,一旦有變,自己或許無礙,但這些同門就要遭殃了。

生性小心的張懷義,當即就想操控著大撲棱蛾子飛回房間,當做無事發生。

但在空中徘徊一圈,他心裡又有了其他計較。

青雲觀有問題,這是確定了,但青雲觀裡的同門的安危呢?

今天和自己有說有笑的那些人是怎麽回事?

他們是被控製了?

還是隻是對方搞出的傀儡?

這一點很重要,事關之後的行動。

想到這,張懷義陷入糾結。

他是可以逃避,回山之後,把這裡的情況報告給師父,師父也不會說他什麽。

但之後呢?

龍虎山要對這裡出手,還是要顧忌青雲觀眾人的安危,無法雷霆出擊。

做事不可一而再,自己這次來青雲觀,是配合對方的表演,是最好的調查機會,一旦錯過,之後就更難了。

張懷義雖然是屬鼠的,愛藏拙,做事小心謹慎,但他絕不是畏手畏腳的無能之輩。

他的小心謹慎裡帶著瘋狂,極致的藏拙裡帶著鋒芒畢露。

遇到事就退,可不是他的一貫作風。

很快,張懷義就有了決斷,乾,乾他媽的。

有副教主兜底,鼠鼠我呀,豁出去了。

張懷義控製著飛蛾遠去,開始探索起青雲觀,既然是找青雲觀眾人的現狀下落,他首先去的便是自然是青雲觀的袇房。

夜晚的青雲觀格外的黑色,也格外的安靜,他控製著飛蛾幾經周轉,途中,他經過了幾個供奉著神像的殿堂,天上的月亮投下冷光,照在那些神像上,神像的那一雙雙彩繪的眼睛,仿佛凝視著深夜出行人的人。

當了這麽多年的道士,張懷義自然不會被這些物件給嚇到,仿若無人飛過,飛的時候,他全程把頭埋低,貼在飛蛾的背上,因為自身沾染了飛蛾身上的鱗粉,增添了一層保護色,肉眼很難看清。

晃悠了一圈,張懷義控製著飛蛾來到了觀裡的袇房,卻發現袇房裡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即便是被控製了,即便是傀儡,也不應該一個人也沒有啊,哪去呢?」

張懷義正疑惑著,一張大網籠罩下來。

「糟糕!」他心裡一驚,還以為是被發現了,定睛一看,隻見一尊六隻眼睛八條腿,渾身長黑毛的怪物,張開劍戟森然的獠牙衝了過來。

見到這個怪物,張懷義頓時就笑了,原來隻是飛蛾撞在了結在房簷上的蜘蛛網上而已,虛驚一場。

「忘了自己才黃豆大小,這個世界被無限的放大了!」

他抽出大刀,一刀便將撲過來蜘蛛給攮死,又幾刀斬斷捆住飛蛾的蜘蛛絲,助它脫困。

但經過這一茬,飛蛾似乎很萎靡,不管張懷義怎麽用精神力去刺激它,它最多隻是動彈一下,卻怎麽也不願飛了。

「倒黴,好用的坐騎沒了!」

張懷義歎息了一聲,放過了這隻飛蛾,對著飛蛾做了個稽,道了聲謝,正要離開,忽然想到,就這麽在觀裡走動,被那種長滿眼睛的紙人腦袋發現的機率有些高啊。

「對不起了,蛾兄,還請你助我一下!」

張懷義折返回去,把飛蛾抗在背上,兩隻手各抓住一隻翅膀,腳下用力,猛地跳躍出數米之遠,跳的時候,再用手揮動著翅膀,造成是飛蛾在飛的錯覺。

他就借用這種方式,在觀裡探索,一路非常的謹慎,但他再沒見過門口那樣的紙人腦袋。

「哪去了呢?」

「明天還要早課,他們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息吧!不裝了?」

「會不會在上早課的三清殿?」

張懷義舉著飛蛾停在走廊的梁上思考著。

忽然,背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思緒一停,固定著飛蛾不動,隱藏在飛蛾身下的符兵回頭看去。

就見梁上,突兀鑽出一個龐然大物,又長又粗的尾巴在身後搖曳,利劍般的牙齒暴露在外,一雙毒液般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飛蛾,滿是殘忍與貪婪。

原來是好大一隻灰毛大耗子。

看到這隻耗子,張懷義不驚反喜,這種時候,還是本家關心自己的處境啊。

他笑著從飛蛾身下爬出,拍了拍身上的鱗粉,在大老鼠很前轉了一圈,揮手說道:

「香吧,黃豆味兒,還不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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