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聖人盜,長生不死之法

第二天清晨,天空晴朗而清澈,白得炫目的太陽懸掛在地平線的上方。

張之維一行人,騎著神駿威武的符馬,穿行在長白山之中。

所有人都還穿著厚厚的獸皮大衣,頭上帶著獸皮帽子,漆黑的毛絨脖套遮住了半張臉,一副參客打扮。

這都是昨晚關石花準備的行頭,雖然張之維性命修為強,無懼酷寒,但暖和點,總歸是好的。

「石花兒,你準備的這大衣可真是暖和啊!」王藹沒話找話。

「你這不廢話!這可是熊皮做的,能不暖和嗎?」關石花沒好氣道。

王藹抿了抿嘴,繼續找話題:「石花兒,仙緣這個東西,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仙緣就是你與仙家之間的緣分,這個不由我們定,得由仙家去定,仙家覺得你有緣,那你就有,仙家覺得和你無緣,那就沒有!」

「那我想,我與仙家應該還挺有緣的!」

「怎麽說?」

王藹連忙說起自己的英勇事跡:「我們是坐火車來遼東的,路上殺了一隊倭寇,拋屍的時候,就遇到了那條……嗯哼……那位柳大爺,我們當時候還和它打過招呼,它還望了我們一眼呢!」

「那確實挺有緣的,柳大爺久居長白山,輕易不出世,一出世,居然就讓你碰到了,不對……」

關石花看向王藹,質疑道:「你修為這麽差,柳大爺怎麽可能會和你打招呼!」

王藹抿了抿嘴,低聲道:「是張師兄和它打招呼,它隨便看了我一眼!」

說起張師兄,關石花腦中想起昨夜張之維,一眼嚇退黃爺的那一幕,點了點頭道:

「原來是張師兄啊,那怪不得!」

話題又終結。

過了片刻,王藹又問:「對了,石花兒,那位柳大爺長到這麽大,修行了多少年啊?」

「有說它老人家有千年道行的,也有說它老人家有幾百年道行的,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隻知道往上推幾代,它老人就在了!」關石花道。

「千百年,真嚇人啊!」王藹聽的直咂舌,又道:

「對了,石花兒,我父親說過,人得了炁,修出了手段,就叫異人。動物得了炁,修出了手段,叫精靈。仙家就是精靈吧,可為啥它們能活幾百年,而異人,百年就算是高壽了啊!」

關石花看了他一眼:「東北的仙家與你說的精靈不一樣,除了東北外,其他地方的精靈,你見過哪個能存在這麽長時間的?」

王藹一愣:「好像確實是沒有呢?那為何仙家們能活這麽長時間呢?」

關石花目光閃爍,沉吟片刻,瞪了王藹一眼,喝道:

「好了,你怎麽這麽多話,能安靜一會兒嗎?我還要根據羅盤指路呢,要是帶錯了路,你負責啊!」

王藹腦袋一縮,囁囁喏喏不說話了。

無根生在後麵注視著這一幕,笑道:

「這小胖子又被吼了,我剛數了數,這已經是第七次了,每次被吼,能管十來分鐘,然後他就又會去問一些無聊的問題。」

「嘖嘖嘖……初見這小胖子的時候,他給我一種大奸大惡的感覺,為啥現在變得如此笨拙呢?」

「你說胖子大奸大惡?」呂慈扭頭看向無根生,「你的看法倒是很與眾不同啊,要不,你看看我?我給你怎樣的感覺?」

「你?」無根生凝視著呂慈的眼睛,慢悠悠的說道:「你有一雙亡命之徒的眼睛!」

呂慈笑了笑,「你說我是亡命之徒?」

「彆緊張,我沒有惡意,我很欣賞你的眼神。」無根生笑道:「很多人都覺得亡命之徒是一個貶義詞,覺得這是走投無路的瘋狗,其實他們低估了亡命之徒的力量,無路可退的時候,隻有亡命之徒有機會衝出一條血路。」

「這麽說來,碧蓮兄這是在誇我?」呂慈反問。

「我當然是在誇你!」無根生道:「有時候,人們會覺得亡命之徒的舉動,就像是飛蛾撲火一般自尋死路,但往往這種人也有一線機會,像鳳凰那樣浴火重生。」

「當你能夠克服恐懼,坦然地把命押在賭台上,便能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這種人其實是最為強大的,刺蝟老弟,你有一絲這樣的眼神啊。」

呂慈咧嘴一笑,雖然亡命之徒啊,瘋狗之類的遣詞有些冒昧,但他卻並沒有介意,他挺喜歡這兩個詞的。

「你這人,有點東西,難怪可以和張師兄掰掰手腕,不過,如果你說我是亡命之徒,但我覺得你也像,甚至比我更像!」呂慈說。

「多謝誇獎!」

無根生也是咧嘴一笑,呂慈說的沒錯,他確實是個亡命之徒,一出生他就是。

大部分人,在小時候都很懵懂,甚至都沒有三歲前的記憶。

但他不一樣,他天生一雙慧眼,彆說三歲前,就連娘胎裡的事,他都記得。

他是從死人肚子裡爬出來的。

在他意識到自己母親死後,他就開始一點一點往外爬。

最終,他拖著長長的臍帶,從母親肚子裡爬了出來,降生到一個餓殍遍野,人不如狗的地方。

那裡是陝西藍田,恰逢那年大饑荒,到處都是易子相食的慘劇。

他爬出來後,就躺在母親的屍體下,瞪著大眼,憑藉著他那種與生俱來的感知能力,看著一路上逃荒的難民。

偶爾也會有啃食屍體的野狗,聞著味兒過來,想要吃他和他的母親。

那時,他便會用燦若大星般的眸子,逼退的野狗。

最終,在一個有著高顴骨,小眼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老道士路過的時候,他發出了響亮的啼哭聲。

老道士循聲而來,看到了屍體下,還拖著長長的臍帶的他,為他剪斷了臍帶,安葬了母親,收養了他。

至此,他便有了名字,馮耀。

這些年,他偶爾也會想起當時的場景,也會想,若他當時沒有爬出來,是不是就隨母親去了,若他當時在野狗麵前膽怯了,是不是會被啃食,若他當時是挑錯了人,是不是會被吃掉……

所以要說亡命之徒,他才是真的亡命之徒,自打娘胎裡就是。

無根生抬頭,看向前方,白茫茫的風雪撲麵而來,兩側都是鬆林,樹上結滿了冰,形成了霧鬆。

「碧蓮兄,你看人挺準的嘛,那你覺得張師兄是怎樣的人?」呂慈突然問。

無根生扭頭看了眼張之維。

此刻,張之維跨坐在符馬上,半眯著眼,似乎在入定修行。

「看不透,看不透!」

無根生搖了搖頭,道:「行坐起臥,都在修行,我算是明白他的性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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