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紅衣死守到現在,自然是在等天劍宗援兵。
隻是這個希望,看起來越發渺茫。
他單人仗劍,竟然逼迫得血河殿大殿主與木煞宗太上長老連連後退,最終安然落入營地之內。
圍攻木煞宗多年,天劍宗的營地早已布置了一重陣法,看起來氣象崢嶸。
當傅紅衣落入陣法之中後,卻是長歎口氣。
他何嘗不知希望渺茫?
但隻能儘力一試,這也是劍修的道!百折而不悔!
就在這時,一道飛劍傳書飛了過來。
傅紅衣接過飛劍,神識一掃,神情頓時有些變化:“如此行險……嗬嗬,倒是令我心生歡喜!”
……
翌日。
木煞宗內。
一位位結丹真人彙聚,注視著對麵的天劍宗營地。
“此營布置的是‘金台陣’,倒是一般,我彈指可破……”
假丹級數的隆大師背負雙手,打量著天劍宗營地:“唯有一樁事情需要考慮……那便是這‘金台陣’有磨礪劍氣之能,一旦配合那兩千金劍道兵,再加上傅紅衣居中主持,開始的幾擊甚至有四階級數……我等結丹修士,隻要命中,必死無疑。”
此言一出,其他結丹修士神色都是微變。
木煞宗太上長老神色平靜:“我等就是知道難以攻打,這才以牽製為主……隻要等到後續大軍合圍而來,以大型戰爭法器擋下最開始那幾擊之力,便可以直搗黃龍!”
他對天劍宗如今已經是血海深仇。
傅紅衣圍攻數年,三千金劍道兵死得隻剩下兩千,木煞宗弟子同樣死傷慘重。
可以說,哪怕這次勝了,木煞宗也必然元氣大傷。
“老夫之前布置,隻要操作得當,應當可以擋下一擊之力……”隆大師補充道。
“不必如此麻煩,今日就徹底覆滅此軍,斬殺傅紅衣!”
忽然,一陣清風吹過,淡淡的聲音傳來。
“這是……”
血河殿大殿主望著突然出現的風部之主:“元嬰……假嬰,果然如傳聞一般,還未恭喜道友成就元嬰。”
哪怕是假嬰,法力神通都遠超一般的結丹修士,不是這些結丹宗門可以得罪。
因此萬象宗的風部之主一來,立即牢牢占據主動權,不論木煞宗太上長老還是那位血河殿大殿主都不敢絲毫有違。
“不過區區一座金台陣,本座彈指可破。”
風部之主背負雙手,一股遠超結丹後期的法力洶湧而出:“任憑那傅紅衣出幾劍,都無法傷到我……”
“既然前輩如此說,自然一切都依前輩之意。”
木煞宗太上長老滿臉堆笑,帶著一絲討好。
“甚好,我給你們兩刻時辰準備,到時候立即出發,畢其功於一役!”
風部之主淡淡道。
……
片刻後。
營地內。
正在打坐的傅紅衣忽然睜開雙眸,從腹部傳出一聲劍鳴:“劍心示警……不好!”
他手中浮現出一麵令牌,結丹後期的法力洶湧注入。
轉瞬之間,一座虛幻的金色磨劍台就浮現在天劍宗營地上空。
轟隆!
一團青色的狂風彙聚,落在磨劍台之上,令整座營地都轟然一震。
“能擋我一招,還算不錯。”
風部之主身姿婀娜,出現在金台陣之外。
方才她隻是隨意一擊,並未動用什麼法寶與秘術神通,卻有四階之威!
“但就到此為止了。”
她語氣中蘊含著強大的自信。
正魔雙方大戰,沒有元嬰真君支援,楚狂徒又被自家太上長老牽製。
她想不到自己還有什麼失敗的理由。
“玄風指!”
一念至此,風部之主略微運轉法力,一道青色的元嬰指力就在纖纖玉指之間凝聚、壓縮……
她一彈指,一道青色的風刃飛出,竟然越來越大,最後化為十幾丈長的恐怖淡青色風刃,斬向那一座金色虛幻石台。
“金劍道兵何在?”
傅紅衣呼喊一聲,當即就有兩千多道金色劍氣升騰而起。
他長劍一引,頓時令漫天劍光宛若銀河倒灌一般席卷,衝刷向那一道巨大的風刃。
嗤嗤!
青色的巨大風刃與金色巨劍瘋狂消耗,最終兩者具都消失無蹤,竟然好像勢均力敵的樣子。
但傅紅衣的心已經一點點沉了下去。
他能維持如此戰力,是有著兩千金劍道兵增幅,還有‘金石台’之助。
一旦單人獨劍對上風部之主,隻有劍斷而亡一個下場,連跑都跑不掉。
‘看來,該準備逃命了。’
傅紅衣手中還有一張四階的遁符,價值難以估量,是他能留下來的最大底氣。
劍修雖然銳氣逼人,卻不是傻子,麵對遠超自己的敵人,沒有死戰不逃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