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震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江羽給拽走了。
“徐姑娘,麻煩你也跟我們一起走一趟。”
江羽開口後,徐輕音立刻小跑著跟了上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樊達自顧的喝著酒,醉醺醺的說道:“借口,都是借口,酒量不好就直說嘛!”
“咚!”
樊盛一記暴栗敲在樊達的頭上,叱道:“喝喝喝,就知道喝,咋不喝死你?”
樊達抬頭看了眼自己老爹,很是驕傲道:“就我這酒量,誰還能把我給喝死咯?”
樊盛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把樊達拖著就走。
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時間花園裡鴉雀無聲。
周橋朗聲道:“大家繼續,少主隻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罷了,繼續繼續……”
之後他便離席了,匆匆出門跟著少主。
直到看見江羽一行人走進域門,才徹底放下心來。
他自我安慰道:“那小子無憑無據,哪怕是猜到是我,也奈何不了我!”
……
……
一路上,江羽把自己非要立刻前往蒼天域的理由告訴了錢震和蘇溢。
站在傳送祭台上,錢震滿眼驚愕道:“厲害啊大哥,你竟然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然而江羽卻嚴肅至極。
若真是未卜先知還好,怕就怕……他夢見了過去。
之所以帶上徐輕音,江羽是想要讓她幫著尋找夢中的山穀,也就是徐輕音遭難的地方。
符文閃縮空間扭曲,域門開啟,一行人瞬息抵達蒼天域擎蒼城。
徐輕音說,她並不知道山穀的具體位置,但她記得很清楚,當初跟隨沙矗離開宗門時的方向,是去往擎蒼城的方向。
所以從擎蒼城直線飛往焚心穀,就一定能途經那個山穀!
事關王元熙生死,江羽不敢在擎蒼城停留片刻。
出城後便帶著徐輕音,以最快的速度飛向焚心穀,錢震和蘇溢利用各自的法寶,都能跟上他的速度。
一路風馳電掣,下方的山川大地在飛速倒退。
途中江羽是一言不發,他的擔憂全都寫在了臉上。
錢震安慰道:“大哥你也彆太擔心了,既然你都說你從來不曾有過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那肯定隻是一個夢而已。夢都是反的,嫂子現在肯定活得好好的!”
然而蘇溢卻橫了錢震一眼。
江羽倒是希望那個夢是他未卜先知,這樣一切都還可以挽救。
怕就怕……
錢震當時就不出聲了。
徐輕音被江羽的靈氣包裹著,以雷霆般的速度疾掠,她也一言不發。
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禦空飛行的感覺了。
回到蒼天域,回到這個曾經讓她受苦受難的天域,一幕幕往事在她的腦海中宛如幻燈片一樣閃過。
她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距離焚心穀越來越近,她是越來越緊張了。
如此過了一天半。
這一天黃昏時分,夕陽西下,將萬物的影子都拉得很長。
飛行於高空的徐輕音突然指著下方,顫抖著聲音說道:“就是那裡!”
她看見了當年那個山穀。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江羽也看見了那個山穀。
的確,山穀四麵的山峰形如真龍。
他立刻俯衝了下去。
眨眼間,一行人便出現在了穀中。
山風微拂。
穀中青草遍地,在那青草叢中,還生長著許多宛如稻穗一樣的植物。
那些植物如火焰般絢爛,每一顆穗粒都仿佛蘊藏著狂暴的火焰能量。
山峰拂過,稻穗如浪。
這便是徐輕音所說的火靈穗了!
“是這個山穀,是這個山穀……”
徐輕音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眼眶裡布滿了血絲,她的眼神中蘊含著驚恐與痛苦。
仿佛站在這裡,就能看見那個惡魔的身影一般。
回憶湧上心頭,徐輕音愈發的痛苦。
她終於忍不住癱坐在地,嚎啕大哭:“為什麼,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啊!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
本來,她也應該有光明的前途的。
她什麼也沒做到,可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的不公。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她哭得撕心裂肺,錢震想要安慰幾句,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畢竟沒有過他人的經曆,就不知道他人有多痛。
……
山穀依舊在,不見當年人。
穀中沒有任何人影,也沒有什麼三足鼎,甚至在青草地上,看不見任何被重物壓過的痕跡。
江羽眸光森然,目光環視。
他眉心金光閃耀,磅礴的至尊魂覆蓋著整個山穀,也並未察覺到任何端倪。
錢震道:“大哥我就說你多慮了吧,這個山穀一看就是很久都沒人來過了。”
但事關重大,江羽邁步上前,準備再細查一番。
突然,徐輕音的哭聲停止,她哽咽的說道:“當年沙矗將我帶到這裡的時候,曾在這裡布置了陣法。”
作為焚心穀長老,他如此心狠手辣的對付自己的弟子,自然不願被人看見,要用陣法隔絕此地。
徐輕音給他們提了醒。
如果沙矗不久前曾在這裡做過什麼,那麼同樣要布置陣法,即便過去一年半載,此地也會有陣法的殘痕。
江羽不擅陣道,便回頭看向了錢震這個行走的百寶箱。
錢震會意,立刻拿出一顆黑色的小珠子來。
當初他把八卦鏡送給韓穎之後,就是用這個小珠子來感應陣紋的。
錢震拿著黑色珠子,在穀中轉悠著,一旦靠近有陣紋的地方,黑色珠子上麵的符文就會閃爍。
錢震很仔細,走得很緩慢。
不過,在山穀中轉了一圈,黑色珠子也沒有任何反應。
說明此地並無陣紋的存在,或者說時間太久,之前留下的陣紋已經徹底消散了。
錢震道:“大哥,這個山穀至少應該有一年沒人在這裡布置過陣法了。”
這讓江羽稍微鬆了口氣。
一年之前,王元熙或許還待在焚心穀祖脈中沒有出來。
但他並未就此徹底放心,不見到王元熙本人,他這顆懸著的心就落不下來。
“多多,蘇溢,陪我去一趟焚心穀。”
“大哥,你是打算……”
“要人!”
江羽再也不放心把王元熙一個人留在焚心穀了,無論如何,這次他也要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