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並未在百花船上待多久,和徐輕音聊了一會兒後,又聽她彈奏了一曲。
這一次的音律就沒有那麼悲傷的,曲調稍顯歡快。
聽罷之後,三人便離開回客棧休息了。
兩日時間轉瞬即逝。
這一日,淮江岸邊的一處莊園裡熱鬨非凡。
這是天下錢莊炎天域分部負責人周霽的莊園,聚會便選定於此處。
莊園內,錯落有致的建築群布局合理,既有寬敞明亮的正廳,又有幽靜雅致的花園,還有精致小巧的亭台樓閣……
廊腰縵回,曲徑通幽。
聚會的地點選在了園內的一個大花園裡。
花園占地廣闊,布局精巧。園內小徑蜿蜒曲折,兩旁栽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卉和樹木,四季花開不斷,香氣襲人。
草地上擺放著幾百張單人案幾,丫鬟仆人們忙忙碌碌,在準備各種點心酒水。
有個負責人朗聲喊道:“歌姬樂師來了沒?陳濤,趕緊去催一下,部主的貴客到場前我必須聽到音律在花園裡響起!”
“劉管事放心,我這就去催!”
一個年輕人立刻急匆匆的往莊園後門跑去。
像是歌姬樂師之類的人,是沒資格走正門的,正門是留給部主邀請的客人的。
後門處,一個豔麗的女子手裡拿著一支玉簫,正在招呼著其他女子。
“姐妹們,動作快點,今天的演奏要是成功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萬一哪個人運氣被那些達官顯貴看中,可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女人名叫汪瑩,平日裡也在淮江各個遊船上演奏。
有人溜須拍馬道:“汪瑩姐姐你好厲害,天下錢莊聚會的演奏你也能包攬下來。”
汪瑩滿臉得意:“那是,也不瞧瞧我背後的男人是誰!”
話音剛落,陳濤就走出來了,看見歌姬樂師們後不滿的催促道:“動作都快點!”
“都是我的姐妹,你那麼大聲乾嘛!”
汪瑩直接就靠在了陳濤的身上,陳濤嗬嗬一笑,順勢將她攬在懷中,一隻手不老實的在汪瑩的翹臀上捏了一把。
汪瑩錘了一下陳濤,滿眼春波道:“你真討厭!”
嘴上說著討厭,身體卻很誠實,甚至還主動抬了抬屁股。
兩個人直接就當著眾人的麵打情罵俏起來。
忽地,一個抱著琵琶的女人,怯生生的來到了後門前。
頓時有人驚疑一聲:“她怎麼來了?”
同在淮江遊船上謀生,這些樂師們互相間也都認識。
但是!
那些人看徐輕音的眼神,卻充滿了鄙夷。
修為被廢的她,在同行麵前都不受待見。
陳濤還以為徐輕音是汪瑩請來的,立刻指著她喊道:“在那裡扭扭捏捏的做什麼,還不快進去?”
聞言,徐輕音抱著琵琶,匆匆邁步。
可剛走到門口,就被汪瑩給攔住了,汪瑩斜睨她一眼,輕笑道:“濤哥,我可沒請她!她一個廢人,請她去為各城負責人演奏,多丟天下錢莊的臉?”
“恩?”
聞言,陳濤眉頭一皺。
此次聚會的歌姬樂師安排是由陳濤負責的,所以選人方麵,他就讓汪瑩在負責。
陳濤盯著徐輕音,沒好氣道:“既然汪瑩沒請你,你跑來做什麼,趕緊滾蛋!”
徐輕音緊緊的抱著琵琶,她低垂著頭,廢人二字尤其刺耳,可她卻無力反駁。
汪瑩抱著膀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徐輕音,諷刺道:“徐輕音,你長得好看又如何,琵琶彈得好又如何?終究隻是個廢人,這種場合,你一個廢人是沒資格出席的!”
“汪瑩,我……”
徐輕音開口,聲音怯懦。
但還沒說話就被汪瑩打斷:“少在我麵前裝可憐,不是我容不下你這個廢人,是天下錢莊容不下!”
陳濤有些不耐煩:“汪瑩,你跟她廢什麼話,趕緊把她轟走,彆在這兒添亂!”
汪瑩卻不急不緩,還打算羞辱徐輕音一番。
因為兩人早有過節。
很早之前,汪瑩也是百花船上的樂師,她和徐輕音同時演奏,客人總會優先挑選徐輕音。
久而久之,就讓汪瑩心生嫉妒,逐漸演變成了恨意。
每當徐輕音單獨為客人演奏完總會被轟出來,汪瑩非但不同情,還要陰陽怪氣一番。
船老板有些看不下去,便說了汪瑩幾句,汪瑩就直接選擇跳槽去了彆的遊船。
“想進去啊?也不是不行,隻要你拿得出天下錢莊的邀請函,這裡就沒有人敢阻攔你。”
汪瑩滿臉戲謔,她料定徐輕音拿不出來。
“我……我沒有邀請函。”
徐輕音搖了搖頭。
陳濤越來越不耐煩了,吼道:“沒有就給我滾,沒看見我們這裡有多忙嗎?”
“我……”
卑怯的徐輕音,顫顫巍巍的將錢震給他的腰牌拿出來,“前兩日有位公子給了我這個,是他讓我來的。”
“什麼狗屁腰牌,你……”
陳濤還在咒罵,可餘光瞥了眼那腰牌,當即嚇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