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得到力量,他想要拉近他和她的差距。
他覺得,自己至少要有登仙境的修為,才有資格站在她麵前,才有資格光明正大的……再一次擁抱她。
他沒有其他奢望,他隻想再保她一次,這就足夠了。
但作為一個底層修士,又哪裡知道禁區的凶險。
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出來過。
某一天,玉霄聖主得到消息,說他進了封靈山。
她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要前往。
但被長老攔住了。
作為一派之主,她不能冒這個險。
長老們為了完成她的心願,也就各自派了人進入封靈山去尋找他。
但是。
玉霄聖地派出的人,也接二連三的在禁區死去。
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最後孤身一人深入進去。
她找到了他,可他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她流著淚撫摸著心愛之人的臉頰,以大神通獲取了他一部分過往的記憶。
她看到了他離開宗門後的艱辛,她看到了他為了再擁抱自己一次而做的努力,更看到了他毅然走進封靈山的決絕。
她淚流滿麵,她悲慟不已。
她像是瘋了一樣,在禁區中展開屠殺,要為他報仇。
但她還是低估了太古生靈的力量。
一個月後,聖主遲遲不歸。
玉霄聖地長老們最終合議,下令舉全派之力攻打封靈山,營救聖主。
畫麵到這裡,戛然而止。
……
玉霄聖主的那一縷殘魂,徹底融入了江羽的至尊魂中。
石像裡存留的力量,也儘數被江羽所吸收。
他呆呆的站在那裡。
仿佛這一刻,他成了故事中的主人公。
那種生離與死彆的悲痛,來得太過真實。
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石像的力量被江羽吸收之後,便化作了一堆齏粉,石台上隻還剩下一具孤零零的骷髏。
錢震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用手在江羽眼前晃了晃。
他驚疑一聲:“你們看,大哥他哭了誒!”
是的,有一滴淚,從江羽的眼角滑落。
“啊!”
陡然間,江羽仰天一聲長嘯,似乎要將心中無儘的悲痛給發泄出來。
這一刻,從他體內迸發出了無比磅礴的力量,氣勢如虹,靈氣震蕩,一瞬間就把錢震給震飛了出去。
錢震的身體表麵頓即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他有法寶體內,饒是如此,也被震飛了出去,捂著胸口不斷地咳嗽著。
舒罪勾動手指,一道靈氣護罩將他和蘇溢同時保護起來,江羽體內迸發的靈氣撞在護罩上麵,爆發出震耳的聲響。
一道璀璨的光束自江羽的天靈蓋湧出,直衝雲霄。
他根根發絲倒豎,氣勢強盛無比。
蘇溢咋舌道:“大哥的氣勢好像比之前更強了!”
舒罪平靜說道:“他破境了。”
是的!
江羽破境了。
那石像存留的力量被他吸收,讓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登仙第三境!
江羽的眉心綻放金色的光華,玉霄聖主的殘魂融入他的至尊魂中,也被轉化成了他自己的力量,他現在覺得自己的魂力幾乎可以比肩聖人了。
蘇溢有些羨慕的說道:“為什麼玉霄聖主的殘魂偏偏選擇了他?”
舒罪道:“因為你們的靈魂不夠強大,哪怕是一縷殘魂,你們也承載不起。”
蘇溢問:“那你呢,舒罪大哥?”
舒罪道:“一縷殘魂而已,影響不到我,所以她主動避開了我。”
因而,江羽便是他們幾人之中,最好的選擇。
一聲怒吼之後,江羽內心的情緒平複了許多。
光芒散去,他的雙眼也恢複了神采。
他一個人默默地走上石台,看著地麵上的粉末,轉頭問:“你們有沒有什麼容器?”
“我有!”
被震飛出去的錢震跑回來,從儲物法寶中拿出一個陶罐來。
江羽有些歉意道:“抱歉,剛才我一時沒控製住。”
錢震嗬嗬笑道:“又沒傷著我。”
他把陶罐遞給江羽,問:“要容器做什麼?”
江羽沒說話,他接過陶罐後,便蹲在地上,一捧一捧的將石像的粉末給裝了進去。
他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我得把他們帶出去,好好安葬。”
這不是什麼受人之托,這是他發自內心的真實想法。
舒罪就那麼看著,他心裡清楚,江羽的靈魂,或者說意識受到了玉霄聖主殘魂的影響才會這麼做。
不過……
他也算是受人恩惠,幫這麼一點小忙也是應該的。
舒罪擔心的是,這種影響會長時間的持續下去,也不知結果是好是壞。
江羽將所有的粉末裝進陶罐裡,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是捧著一壇骨灰。
隨後又把那一具骷髏收起,準備帶著它們一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