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兩道身影出現在石牆前。
江羽收起七界塔,麵對著石牆,牆上的符文熠熠生輝,此時已經在綻放血光。
搬山派的人,已經死了多半了,尚且殘存著的,此時也是兩鬢斑白,滿臉皺紋,一如風燭殘年的老人。
他們的生命,已經要走到儘頭了。
再見到江羽和花傾月,他們的眼神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變化,隻是呆滯的看著他們。
如果在剛才,他們肯定還會問一句你們剛才怎麼突然消失了。
但現在他們什麼也不想說,都已經認命了。
江羽看著他們,隻是搖了搖頭。
可能他們從來沒想過,會死在自家大師兄的手裡。
“走吧。”
江羽的心中並無多少憐憫,邁步就要走過那通道。
突然間,羅棋朝著他抬了抬手,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句話:“幫我報仇。”
“恩?”
江羽眉頭微微一皺,轉頭看著羅棋。
有沒有搞錯啊你?
咱倆很熟嗎,我憑什麼幫你報仇?
羅棋張嘴,但聲音卻微乎其微。
“你想說什麼?”
江羽湊了過去,附耳在羅棋的嘴邊。
片刻後,羅棋說完,生命也就走到了儘頭,瘦的皮包骨的他脫離了石牆,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沒有任何以往,都在這一刻相繼死去。
花傾月好奇的問:“他說什麼?”
江羽在羅棋的衣衫間摸索一番,笑道:“沒什麼,隻是說把他們的財富送給我了。”
十幾個人,就有十幾個儲物袋,每個人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存款的。
花傾月道:“曹衡跑得太快,否則這些東西應該全都是他的。”
江羽道:“或許他太自信了,想著等找到聖人遺物再過來收割我們的財產,他應該想不到,我們可以掙脫這石牆的束縛。”
所有人都死了之後,石牆上閃爍的血光,便開始逐漸暗淡。
江羽拉著花傾月,道:“走吧,血光消失後,可能石牆會再次閉合。”
兩個人相繼走過那一個半米左右的通道。
石牆前後的徑直並沒有什麼區彆,隻是地麵變堅實了許多,不見屍骸。
前方依舊是茫茫一片,看不見儘頭。
雖然已有曹衡在前開路,但江羽還是十分的謹慎,小心翼翼的前行,釋放至尊魂,警惕著周圍的變化。
他猜測,曹衡或許對這座聖人墓早有了解。
從組合假墳中的符號,再到這麵石牆,曹衡仿佛都了如指掌。
或許……
搬山派的先輩們曾走到過這裡。
繼續往前,空間越來越開闊了。
雖然兩邊的絕壁還在,但整體呈倒三角的形狀,前方的空間越來越大。
地麵留有淺淺的腳印,很是急促。
顯然,是曹衡留下的。
江羽暗暗吐槽:“跑這麼快,真不怕死這兒?”
這座聖人墓和想象中不一樣,雖然空間十分昏暗,但卻並無陰森的感覺。
但,他還是拿出了兩件暗紅色的長袍,一件自己穿著,一件給了花傾月。
“這是什麼?”
“搬山派那些人儲物袋中的,羅棋說這些衣衫可以辟邪。”
搬山派弟子常年行走於地下古墓,隨時會遇到詭異妖邪之事,所以宗門特意研製了這種可以辟邪的衣衫。
雖然這裡並無陰森的感覺,但穿著總歸是沒壞處的。
一路往前,江羽行了十幾裡路,終於一座宮闕映入眼簾。
那是一座足有百丈高的宏偉宮殿,整體猶如黑金澆築而成,仿佛一尊古老的凶獸蟄伏了千萬年的歲月。
江羽感慨道:“這就是聖人墓嗎?還真是大手筆呢!”
他們小心翼翼的靠近宮闕,在宮闕前方的空地上,用石板鋪就,中央有一個巨大的突然。
是太極圖,陰陽環抱,互為首尾。
江羽站在太極圖前,絕對感知範圍內,隱約覺得此圖中蘊含著一種高深的道韻。
他覺得,在此地感悟,或許能有一定的收獲,說不定可以得到那位聖人的某些傳承與感悟。
但……
他沒時間。
悟道這種事兒,說不清道不明,有時候可以刹那頓悟,有時候卻百年不得其法。
顯然,曹衡已經進入了宮闕。
江羽不想讓曹衡得到聖人遺物,於是隻在太極圖前片刻駐足,而後衝進了宮闕之中。
宮闕第一層,雕梁畫棟,但除了建築本身的結構之外,並無多少其他東西。
隻有一座雕像矗立,劍眉星目,一手背負於身後,一手斜指南天。
江羽看著雕像,有一種頂禮膜拜的衝動。
他並沒有壓製這種衝動,直接跪在了地上,叩首後自言自語道:“前輩,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