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一句話,江羽便衝進船艙裡麵。
“啊!”
王嵩氣得仰天長嘯,亂發狂舞!
周身幽冥三百陣散發著恐怖的氣息,空間被寸寸撕裂。
再這麼下去,得等到什麼時候?
他終於忍不住了,催動幽冥三百陣對著鬼船鎮壓下去。
蒙蒙霧氣中,隻聽到一聲轟鳴,無數的光芒猶如激光一般朝著四麵八方飛射,狂暴的能量讓一片海域都幾乎乾涸了。
而鬼船就停在那裡,雖然也隨著巨浪浮沉,破舊歸破舊,但也隻是破舊。
王嵩這一擊,可謂驚天駭地,可擊碎虛空,可撕裂海水,但卻毀不了那一艘破舊的古船。
當能量散儘,四周的海水回填,破舊的古船再次漂浮在海麵上時,王嵩的額頭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這是怎樣的一艘船啊,在自己這般猛烈的攻勢下,竟然連一絲痕跡也留不下?
他不敢再出手了,害怕沾染可怕的因果。
他隻能等。
等著江羽離開鬼船。
但……
鬼船並未停留在原地,在緩慢的往一個未知的地方漂去。
霧……越來越濃了,到最後幾乎已經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狀態。
王嵩都不知道自己跟到了哪裡,他散開靈識,駭然發現自己的靈識在濃霧中的探查範圍竟不到十丈!
而且,周圍詭異的安靜,除了海浪與風聲,什麼也沒有。
一個人也沒有。
隻有他一人,跟著這艘古船漂到了這裡。
他後知後覺,渾身汗毛豎起。
江羽尚在船艙裡麵沒有出來,他不知道江羽是否還可以安然離開鬼船。
但是……
他不敢繼續下去了。
他害怕跟著鬼船,會漂到一個未知且可怕的地方,困斃一生。
他終於還是停了下來,眼睜睜看著鬼船消失在濃霧裡麵。
漸漸地,周圍的濃霧散去。
王嵩回頭,發現自己並沒有離開太遠,距離那一座島嶼,最多也就二百海裡左右。
海岸附近,還停著三艘古船,但其他的船隻都已經隨著濃霧而消失。
那三艘船,全是被江羽光顧過的。
夜空下明月的流光幾乎沒有了,海風呼嘯,眾人都守在海邊。
月亮在空中緩緩的移動著,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短暫的夜晚卻漫長得可怕。
終於……
黎明的曙光到來,東方有紫氣。
天……逐漸亮了起來。
視線變得清晰,雖然海域中的海水依然漆黑如墨,但卻不再有黑夜時那種讓人詭異不安的感覺。
也有人不通過古陣門戶,從其他方向趕來,最為耀眼的是兩個年輕人,他們風馳電掣,一往無前,仿佛不知道什麼叫做畏懼。
因為……
他們一出現,便站在了一艘鬼船的桅杆上。
兩個人負手而立,衣衫在海風的吹拂下獵獵作響。
昨夜,江羽在幾艘古船之間反複橫跳的場景曆曆在目,可同樣,一位登仙境強者和數位年輕俊傑登船而亡的事也留在心間。
眾人對於鬼船望而生畏,隻敢遠觀。
自那登仙境強者死後,這兩個年輕人還是第一批敢立於船上的人。
“年輕人,不知不畏!”
有老一輩的修者在感慨,他們佩服,也在惋惜。
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但有些人的情況,會葬送自己的性命。
比如那兩個年輕人,絲毫不知道鬼船的可怕嗎?
王嵩端坐在沙灘上的一塊焦屍上,他在等待。
他認為,如果江羽能夠活下來,最終肯定還是會回到這裡的。
到時候沒有了鬼船的庇佑,他定能複仇。
隻不過這三艘鬼船沒有隨著迷霧一同消失,讓他內心有些不安,要是江羽回來再躲進去,他又該如何是好?
他也想探查一番三艘古船的情況,可內心忌憚,一直希望有其他人做炮灰。
此刻,那兩個年輕人就非常合適。
一看就是沒有多少經曆的二代子弟。
於是,王嵩立刻飛身過去,與鬼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沉聲說道:“你二人可敢進船艙一探究竟?”
兩個年輕人同時挑眉,皆不屑的看著他。
一人道:“你誰啊,我們進不進關你屁事?”
王嵩鎮定道:“鄙人王嵩。”
“王嵩?可是玄天域王家那個王嵩?”
“正是!”
王嵩得意的昂起頭顱,沒想到遠在北海,還有人知道他王嵩的名號。
然而……
那年輕人接下來一句話,卻差點讓他噴血。
“原來你就是王嵩啊,你王家都因你而覆滅,你居然還有臉活著?”
這話氣得王嵩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釋放無匹威壓,疾喝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我?”年輕人揚起驕傲的頭顱,用雄渾的聲音自報家門,“天下錢莊,錢震!”